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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忘了躲,最后还是玉凉蘅先反应过来,忙收回了手。他攥拳轻咳了声:“这几日我翻遍古籍,找了几种兴许可行之法,故而,你也不必过于绝望。”朝黎抚着腰间那把红鱼,弯眼傻傻一笑:“我没那么脆弱,虽然很失望,但也不至于绝望。”能重来一次,他已经很知足了。看见朝黎笑的那么傻,玉凉蘅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冲动,潜意识驱使下,一句语气轻飘飘,但分量却尤其重的话脱口而出。“你放心,只要我还在,便不会让你死。”朝黎瞳孔一缩,浑身不自在的挠头道:“你倒也不必如此,救得了是人情,救不了是天命,不用搞的跟起誓一样。”玉凉蘅蹙眉摸了下自己的唇,貌似也很惊异自己方才为何会说那种话。“本君方才随口一说,你不必认真。你刚复原,身体还很虚弱,你好生休息,本君出去一趟。”玉凉蘅神色躲闪说完,便逃也似的走了。一想起那个必须定时喂食灵力的咒术,朝黎连忙跟上:“你等等我!”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始日更,v前日三,v后变肥,谢谢大家的支持!!!☆、心灯出了寝房,朝黎一路追到芳心殿门口,刚喘口气,就被玉凉蘅关在了门外。若非朝黎躲得快,那硬邦邦的门板就直接关他脸上了。“前脚刚答应让我时时刻刻跟着你,转脸便兔子似得躲着我,你这人总是这么说话不作数吗?”朝黎站在门前,蔫头耷耳道。他刚说完,屋内便传来了玉凉蘅的反驳:“自然不是,本君只是恰巧有事。”朝黎幽怨的抬起眼皮:“什么事?”玉凉蘅:“与你无关,你且回去吧,咒术喂食的时辰一到,本君自会去找你。”又是这种话,朝黎眼神一暗:“……”算上上辈子,他已经记不清玉凉蘅对他说过几次类似的承诺了,但每次玉凉蘅都在食言,不论是去幽界看他,还是哄他说,只要他不绝食不胡闹,乖乖吃饭,就会让他留下来,不逼他跟暮敖走……朝黎歪头盯着紧闭的门缝,沉默良久后,攥拳转身,不悦道:“那你随意吧。”一阵清风穿堂而过,芳心殿前的樱花树抖擞花枝,嫩粉色的花瓣和风簌簌旋落,洋洋洒洒。日光透过茂盛的树冠缝隙,渗落在地,像碎金一样漂亮。朝黎在院子里傻傻站了好一会儿,待心情稍霁,方掸掉肩上飘落的碎花瓣,拂手化出无量玉酒壶,仰头灌了一口,径直离开了芳心殿院门,准备去兰桥钓鱼散心。兰桥,是半月湾最负盛名的三大绝景之一,由千万灵石堆砌而成,灵气充裕。桥两侧还冒着一茬茬的兰草,香气清雅,日常浸润在冰湖上空的寒雾之中,翠绿通透的叶片上凝出不少晶莹圆润的小水珠。白玉栏杆上,挂着七十一盏引路心灯,每逢夜晚,这些心灯便会自动点燃,橘红色的灯火将整座兰桥照的通明,很是漂亮。据说,这些心灯里的灯油,都是曾经来过这里之人心中的执念,执念不消,心灯不灭。上辈子,朝黎跟玉凉蘅经常来这里,不过不是来欣赏心灯的,单纯过来钓鱼。兰桥下的冰湖中,养了许多六界稀有的鱼类,这些鱼靠兰桥灵石所携带的灵力为食,可能因为吃的太好,体型也比普通鱼要大,味道自然也更好。朝黎坐在小板凳上,旁边放着只小木桶,他举着鱼竿,耳朵支棱棱竖着,静待小鱼上钩。圆脸仙童正照例巡查,途经兰桥,一扭头就看见了一身红衣,翘着二郎腿,正坐在那儿钓鱼的朝黎:“你在干什么?”朝黎冲他嘘了一下,小声道:“钓鱼。”“啥?”圆脸仙童提着剑就蹿上了兰桥。他嗓门太大,朝黎被震的耳朵一痛:“师兄,你小点声。”圆脸仙童头发都快炸了:“小什么小,谁让你来这儿钓鱼的?’朝黎莫名其妙道:“我自己想来的。”圆脸仙童把身后一帮巡查傀儡支走,然后一脸鬼鬼祟祟的小声提醒道:“你知不知道,这里的鱼都是我们家仙君养的,不能钓!”朝黎歪头:“?”圆脸仙童傻眼:“你看我做什么,没骗你,这里的鱼真不能钓,否则仙君会生气的。”朝黎:“……”可上辈子,他天天来这里钓鱼,也没见玉凉蘅生气啊。朝黎还没反应过来,圆脸仙童就把他的鱼竿给没收了,顺手把朝黎小木桶中刚钓出来的两条鱼给放回了湖里。朝黎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小木桶,愣了:“我的……鱼。”“鱼什么鱼,你要真想吃,我吩咐厨房天天给你做,总之这里的鱼切莫再动了,我先去巡查了,你乖一点。”圆脸仙童匆匆说完,收缴了朝黎的钓鱼工具,便追那队方才被他打发走的傀儡去了。朝黎:“……”圆脸仙童这一遭走完,朝黎一点吃鱼的心思都没了,而且……既然玉凉蘅那么宝贝这些鱼,为何上辈子自己来这儿抓鱼的时候,玉凉蘅不生气?难道是自己上辈子没给他找过麻烦,所以他才不跟自己计较?朝黎收了小板凳,指尖扫着挂满心灯的栏杆,揣着疑问的朝兰桥另一端走去,走到桥头时,原本涣散的目光突然聚焦。他看着右手边那盏血红色的心灯,愣了下神。他记得,兰桥上的引路心灯共有七十一盏,一边三十六盏,一边三十五盏,自南向北过桥时,右侧桥头刚好缺了一盏,可此刻,原本的缺口却被补上了。朝黎以为自己记错了方向,又沿桥数了一遍,数到最后那盏血红色心灯时,一共……“七十二盏?”朝黎愕然看着眼前那盏颜色明显更深的灯,仿佛有某种力量促使他将手伸了过去。雪白的指尖碰到心灯的那一刹,他眼睛一热,一种莫名的酸楚与痛苦席卷胸口,闷的他险些喘不过气。他连忙松开了手,连退好几步,脸颊湿湿的,他伸手一抹,看着指尖沾着的水光,喃喃失笑道:“我怎么哭了?”朝黎连忙把脸上的泪渍擦干,长松了口气,合掌冲那盏心灯默念了段清心诀。虽不知这是谁的执念浇铸的心灯,但能让他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共情至此,必然是偏执到近乎疯魔的地步了,但愿其执念早消,得偿所愿。晚阳斜照,余晖洒在冰湖水面上,反射着粼粼金光。念完清心诀,朝黎在外面吹了会儿凉风,便回芳心殿了。回去时,玉凉蘅还在殿内待着。朝黎喊了两声,没听人应声,便踮脚蹿上了房顶。他很好奇,玉凉蘅到底在屋里干什么,能憋这么久都不出门。朝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