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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蓝缎平金绣袍,其上所绣赫然是亲王品阶的四爪金蟒。大胤开国至今,即便是皇室所出,也仅是封王,品阶高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更是绝无仅有,仅有的两位亲王就是云沐二异性亲王。云家仅存遗孤世子云恸一人,此刻能着亲王蟒袍的自然就是沐亲王。“臣沐衡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跪在院中的人远远的瞧见帝王御驾便端端正正的跪拜磕头。玄湛正在和身旁的兵部尚书秦正阳说着话,听见那三呼万岁的请安跪拜声,淡淡转头扫了一眼,转头继续和秦正阳说,连半个字都没有抛给还跪在地上的沐衡。帝王此番态势,让紧随其后的几个重臣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沐亲王一向甚会体察上意,从察觉到陛下要动手收拾某位之后,便一直在关门闭府称病不出,这都小半年了,怎么今日会突然不经宣召便主动来了这枢密院?而且陛下这好端端的,怎对沐亲王突然成了这态度?。所有人中,唯有刑部尚书傅凌天老神在在,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的模样。王辅臣转头刚准备去看秦正阳,却看到傅凌天那毫不意外的模样,再一看地上跪着的沐亲王,脑子一转,立刻就领会了这其中的深意。这八成又是沐家那位小祖宗给闹的吧?只是不知道这次,那位反骨成性的小王爷又惹出了什么事儿来,竟然会被折腾进了刑部。第六十六章总会感动“此事待你仔细查证统筹之后再报于朕,务必要准确,即刻着人去办理,不得延误。”玄湛却连正眼都没在赏他一个,径自吩咐身旁的秦正阳。“是,微臣谨记。”秦正阳见皇帝这番态度,聪明的颔首敛目,眼角的余光都没有乱瞟些许。“涿州春耕遭旱一事,近日可有消息传来?”户部尚书即刻回话,“回陛下,除五日前收到的消息之外,涿州春旱之事并无消息传来。”至于五日前递回京中的折子,那是直接呈到皇帝陛下的御案之上的。玄湛略颔了颔首,道,“一旦有任何消息传回京中,即刻稟报。”“是,陛下。”他与众人边走边说着话,步过中庭时,他径直略过跪在地上的沐衡。“微臣沐衡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在皇帝即将越过他身旁是,沐衡再度叩拜三呼万岁。皇帝却丝毫没有停顿,直接抬步进了议事的暖阁中去。紧随其后的一干重臣再度面面相觑,这……王辅臣对秦正阳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先领着其他人进去。秦正阳和他相交多年,自是了解他眼中所示之意,颔首便先请了其他几位一起先行进去。待他们都走后,王辅臣蹲下身,想要将跪在地上的沐衡扶起来,“王爷,陛下进议事阁中去了,您先起来吧。”“谢清远兄好意了,在下还是跪在此处吧。”沐衡却淡淡的推了他的好意,坚持跪在地上“王爷,这是为何?”当今陛下虽然不是一个与人为善的温和帝王,可是却十分敬重为大胤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的两位异姓王,十分厚待,可今日之事怎会如此反常?“小儿顽劣,冲撞了天颜,犯下死罪。”“啊?”王辅臣一愣,果然是因为那位无法无天的小王爷吗?可是冲撞天颜——这可是大不赦的死罪啊!据他所知,那位沐小王爷虽性子狂放肆意了一些,但是断不至于这般不知轻重啊?“难道是昨日?”王辅臣蹙眉。朝政繁琐,当今陛下又是克勤克勉的性子,全数精力都在军国大事之上,甚少踏出宫门,沐小王爷无官无职,自不会有机会冲撞到天子龙颜。可昨日,朝中沐休,陛下难得放下政务出宫去踏青,若是如此的话,那应该就是昨日了。沐衡微微苦笑,“昨日陛下出宫踏青去了西郊。”“西郊?”王辅臣皱皱眉,不解在瞬间了悟,“你是说西郊那处桃花谷?”当年沐小王爷被罚替陛下种桃花一事,他是知晓其中来龙去脉的。那胆大包天的小王爷当年二话不说,直接烧了皇帝陛下精心着人精心培育的桃花,最后被罚在谷中一种就是四年的桃花,父子俩在御书房又哭又嚎之事,他一清二楚。“就是那处一再惹出乱子的桃花谷。”沐衡摇摇头,觉得自己一定会短命的,就为了那几颗桃花儿和自己这个讨债而来的儿子。“此次?”王辅臣有些不解。那谷中的桃花已经种好三四年了,每到春日,陛下总会在谷中去小住一两日,并未听说还何不妥啊,怎偏偏今年惹出了乱子?“那小孽障当年在谷中种花时,以桃花林为界,布下了阵法,昨日陛下去谷中不小心闯进了阵中,如若不是暗卫发现得及时,只怕是要伤了龙体了。”沐衡说起此事,只觉得自己几乎是字字血泪!那小畜生真的是胆大包天,明知是皇帝御用,竟还敢在那林中布下阵法,他难道就不知道有朝一日此事一旦败露,那就是死罪!沐家传至他手中,遇上这位心性深沉,手段雷霆的帝王,他已然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盼能安安分分,不招惹任何是非,只愿先辈传到他手中的这份基业得以保存,安分守己以免招惹帝王杀伐,可是他倒好!他简直是生怕皇帝忘了他们沐家!上赶着找死!“什么?!”王辅臣一惊,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然后第一反应就是,这沐小王爷这次就算不死也会脱两层皮了!玄湛在枢密院议事议了将近一个时辰,议至尾声时,已巳时末,心中还惦记着太极殿中的那人儿,交代了一些重要的政务,他便没了继续坐下去的耐心。“今日就到此吧。”他从御塌之上起身,撂下话便抬脚出了议事阁。“臣等恭送陛下。”在座的诸位朝臣纷纷起身,恭送皇帝陛下。玄湛踏出门槛,便看到直挺挺跪在中庭的沐衡,一想到就是他昨夜那让他心惊rou跳的桃花林,玄湛只觉得眉心突突的跳着。一想到他此刻跪在这里,就是为那罪魁祸首求情而来,神色暮然一冷,玄湛大步出了枢密院,直接将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的沐衡撂在了枢密院。“陛下,小福子方才着人来传话了,说殿下已时初刻醒过一次,什么都没用便又歇下了,精气神儿看着还好。”出了枢密院转上通往御书房的宫道,全安小声的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玄湛脚下一顿。“回陛下,午时初刻了。”全安仰头看了看天色道。皇帝陛下脚跟儿一转,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