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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他们之间也没说过几句话。“你一直看我做什么。”庄隅察觉到苏念的注视,侧身看了她一眼。苏念抓个正着,连忙道:“啊,昨天的作业,我…我有道问题不太会。”“哦,是想问我么。”庄隅从书包里翻出昨天的作业本递给了苏念,道:“步骤都在里面,很详细,你一看就会。”养在傅时戟身边,庄隅都自我怀疑是不是被他传染了,感觉到自己的心思淡然了许多,能不张口的时候便懒得同旁人讲话。潜移默化地,庄隅朝着傅时戟喜欢的方向成长着,矜持沉稳,处事不惊,一举一动都呈现出完美的教养。学校里的同学在庄隅的眼里无比幼稚,他们只沉浸在玩具和游戏里,课间里嬉笑打闹,庄隅同他们根本没有共鸣。但又羡慕着他们无忧无虑的肆意欢笑,他们有父母的陪伴,不用在乎未来,也不用在乎别人的喜怒。这是他自出生起,就已经丧失的权利。直到下课时,苏念才将作业本还给庄隅,庄隅随手接了过去,然后背着书包出了校门坐上来接他回别墅的车。庄隅脑子里盘算着今晚傅时戟回来时,要不要向他谋求一次独自出门的机会。“猎二。”庄隅透过车窗望着路边,指着前方的商场道:“前面停一下,我去买东西。”“好的。”猎二在路边停车位停下车。庄隅背着自己的书包,走进商场,透过反光的展示玻璃橱窗,庄隅看到猎二在远处跟着他。猎二被傅时戟派来专门守着庄隅的安全,庄隅总觉得多次一举,他又没钱没地位的,哪里有人要绑架他。可反对无效,逐渐长大庄隅才恍然明白。猎二哪是在保护他,分明就是在看着自己,遛狗还要牵着狗绳,猎二就是那条狗绳,牵制着自己不能擅自离开主人的视线。进了商场,庄隅穿梭在高档奢侈品专柜,今天是傅时戟的生日,他需要准备个礼物送给他。“这个钻石袖口,我要看看。”庄隅坐在高脚凳上,指着他看好的那颗袖口,对站在一边的店员说道。店员看到客人居然是个穿着制服的小学生,怠慢地笑道:“小朋友,这里可不是精品店,随便一样都要六位数的,想买东西去学校门口小卖部看看得了。”奢侈品店此时人流不多,店长在后方听到自家店员言语不当,走出来本想训诫他,正巧看到庄隅从书包侧兜里掏出一张铂金质地的卡放在展柜上方。庄隅不在意店员的态度,冷淡道:“卡里的钱够的。”店员低头看着那张从未见过的卡,以为是小孩子的游戏卡,不以为意,还想要继续驱赶庄隅,店长赶忙快走上前训斥了他几句,然后亲自为庄隅取出袖口为他展示。“您好,这颗机械芯袖口是我们当季的新品,上面的钻石是来自法国勃艮第庄园……”庄隅没有仔细听她介绍,只拿在手里转了一圈,便道:“结账吧,打包一下,速度快点。”“请稍等片刻。”店长笑着道:“谢谢您的光顾。”说完便小心地捧起被庄隅放置在桌面上的卡,然后亲自为他打包。店员被庄隅干脆利落的付款,惊地失了言语,看见店长对他使眼色,赶紧跟在她的身后离开柜台。“店长,他就是个小孩儿…这卡里真能有钱?”店长语气不快道:“你这没见过世面的,差点惹了大麻烦,一点眼力见也没有。人家命好生在富贵家,他的这张卡都够买下咱们店了。还有那孩子头发上系的发圈,那设计如果我没认错,可是来自于专门为上流豪门设计饰品的高级设计师。”庄隅并不知道他们对自己的议论,只取了礼品盒子收起卡便回了别墅。傅时戟今晚在住宅过生日,怕是要夜里才能回。经过这些年的治疗,他的精神洁癖好了许多,至少不会同人讲话就头痛,傅家需要傅时戟出面的场合也越来越多,有时几个月都要出门在外。晚饭后,庄隅打开今天借给苏念的作业本,发现里面夹了一张不属于自己的纸,他打开对半折叠的纸,前前后后读了两遍才意识到这是一封情书。“幼稚。”庄隅哼了一声儿。这封情书里面的形容词一点也不像自己,什么如黛的眉俊美的脸,性格内敛品德高尚如池塘才露之荷花,结尾处还矫揉地添了一句不知道在哪抄来的爱慕古诗: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他根本没有仔细地观察过苏念,对她的唯一印象是内向不爱说话,虽对她没那种意思,但被夸赞一番后,庄隅的嘴角止不住上翘。庄隅将书信随手压放在笔筒下,掏出个信纸给傅时戟写生日祝福,然后塞在礼物盒子里。等到了十点,傅时戟还没有回来,庄隅等着也睡不着,便走到院子里透透气。他绕道池塘边的亭子里,端着喂鱼碗一颗一颗地往池中投着,池塘里的园鼓的金鱼不知饱腹,乐此不疲地追逐着两三粒鱼粮,泛起几圈涟漪。“再喂,就撑死了。”傅时戟脚步轻缓走到庄隅身边,庄隅一惊,小半碗的鱼粮倾泻到池塘里,瞬间水面被鱼尾拍打地沸腾起来。庄隅回头看到略带醉意的傅时戟,抬手将鱼食盒的盖子扣上。傅时戟顺着庄隅半长的软发,轻佻地对他道:“怎么真像个猫一样,总是和这些鱼过不去,喂死多少条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像猫。”庄隅闻到酒醺味,皱皱鼻尖:“倒是你走路都没声音,才像猫。”傅时戟捏了一下庄隅的脸颊,就着夜灯柔和的光打量着庄隅,不知觉他已经长这么大了。初见时干瘪的身体变得挺拔,如园中栽植的竹子,正值脆嫩。温养了这么久,已经将庄隅身上的粗劣尽数剥了下去。“唔,你今年多大了?”傅时戟也坐在亭子长木椅上,半揽着庄隅,单手将颈间的领带拉松,解开最上方的纽扣,少有地衣衫不整的样子。庄隅掰着手指数了数,自己“啊”了一声,道:“我已经十三岁了。”“十三岁啊…”傅时戟将头搭在庄隅的头发上,轻轻蹭了蹭:“倒是能拿得出手了,回头带你认认人。”傅时戟可能是真的醉了,拼命在庄隅身上汲取安稳的气息。今日的家宴乱糟糟,藏着异心的旁支装模作样,还有诸多谋求利益的来宾,这些人看得他反胃,忍不住多喝了两杯。“我才不想见你那边的人。”庄隅听见傅时戟平稳的心跳,嘟囔了句:“还剩五年,我…就成年了。”埋在庄隅发间的傅时戟缓缓睁开阖着的眼眸,里面哪有醉意。约束庄隅和傅时戟在亭子里坐着闲谈几句,月影倒影在重新恢复平静的池水里,凭空吹来的阵阵清风扰得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