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耽美小说 - 丹心行远路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他撒了会子癔症,忍不住用手捂住耳朵,把脸埋到膝盖里红了会脸,又到小塌上刚刚秦庸坐过的位置滚了一圈,才坐正身体一本正经地搓搓脸,让车把式驾车回府。

阿弥陀佛,愿满天的佛祖保佑秦庸,能直中三甲罢!

顾之遥回到秦府的时候,正见到秦贤。

秦贤头上缠着布,想来上次被他那一下子砸得不清,脸色如今还没有缓过来。

说起来这人既可恨又可怜,可恨的是,他碰了自己的下巴,想要用酒把自己灌懵了,到时候自己说什么只要一句“小嫂子许是醉了撒癔症”便可粉饰太平;可怜的是,地窖里已经是极为僻静,如何能想到角落里突然冒出个自己来,不单坏了两人的好事,还被秦庸一记窝心脚踹得好几天下不来床。

顾之遥一看到秦贤就忍不住要尴尬,喊了声二少爷便测过身让他先走,不多说话。

“小嫂子穿着男装的模样倒是清爽。”秦贤似乎完全没有在意被顾之遥砸破了头的事,反而带着笑同顾之遥搭茬。

若秦贤是宋如烟那种蛮横不讲理的娇蛮小姐,顾之遥还好意思同他辩驳两句,可秦贤偏就是这样一副和和气气的态度,倒叫顾之遥不好多说什么了。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伤好些了罢?”顾之遥实在不知道同他有什么话好说,想了半天,只能憋出这么一句来。毕竟秦贤与秦正齐当时是真的动了杀心的,就算顾之遥当时被惊得再如何神志不清,两人晦暗不明的眼神还是让他印象深刻。故此,他也不会说出什么对不住的话,问候一句伤情已是仁至义尽。

“不好,”秦贤笑得越发灿烂“小嫂子这般威武,贤儿如何能好的这样快?”

秦贤顿了顿,继而又笑道:“那日之后,我越想越觉得小嫂子当一名女子真真是屈了才,那般快的身手想必是兄长教了嫂子些功夫傍身,嫂子当真好悟性。”

秦贤一番话说完,只看着顾之遥但笑不语,顾之遥却开始不安起来。

秦贤这番话说的暧昧不明,莫不是知道了自己实为男子的身份?

他惊疑不定地去看秦贤的神情,奈何秦贤是那狐狸洞中修炼了千年万年的狐狸精,脸上的表情滴水不露,叫他摸不清底细。

顾之遥越发地惴惴不安起来。

但他很快又镇定下来,就算是被发现了又如何?当日是秦贤先动了要灭口的心思的,他不去前院寻晦气便罢,哪有被人逼着问话的道理?

想到这里顾之遥又理直气壮起来,就算哥哥不在家,也不能被前院的人得了便宜,若这人敢来自己面前找不痛快,自己自会料理了这不长眼的东西。

第43章发乎于情难自持,欲止于礼难上难

本以为前院会趁着秦庸这几日殿试不在家,来后院寻晦气,毕竟当日秦庸那一脚可是没收劲的,秦贤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方才见大好。

不想这几日前院仿佛没有发生过此事一般,静悄悄地,别说来后院寻晦气,就是下人们也都是绕着后院走,仿佛后院中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顾之遥攒了十万分的力气,打算如果前院的人敢来放肆,好生整治一番,让秦庸回来看看自己有多厉害,顺便邀功让秦庸再带自己出去玩耍几日。

结果这力气憋了有三日都没有使出来,就好像你捏紧了拳头打算去打那些害人的大虫,结果大虫没有,毛毛虫倒是有两条,还是准备化茧的那种,根本无从下手。

到了第三日,秦庸估摸是要回来了,顾之遥这拳头都还没有打出去,不免有些泄气。

不过他也并不吃心,难道前院安生了他反倒要不开心吗?没有这样的道理。

秦庸差不多未时便要回来了,顾之遥早早地套了车,打算去接秦庸回来,还没有到试场便被一辆马车截住。

自己这马车虽然不是皇子公主的御驾,好歹挂着秦府的名号,顾之遥想不通是哪个不长眼地敢来截自己的车,索性撩开帘子,想会一会这不长眼的东西。

他撩开了帘子,对面的马车也撩开了帘子,马车里有一身材颀长的少年人,不带疲态,眼中隐隐带了飞扬的神彩。

是秦庸,那个叫他魂牵梦萦,叫他心中一下酸涩一下甜蜜的秦庸。

秦庸直接跳下马车,钻到了顾之遥的车里头,他把顾之遥搂在怀里头,重重地抱紧,两个人胸膛贴着胸膛。

秦庸是满腔欢喜,顾之遥是心跳如擂鼓。

“哥哥,考得怎么样?”顾之遥被秦庸抱着,心中欣喜几乎不能自持,只能用旁的去引开自己的注意力,他抬头看秦庸的下巴,这几日秦庸一直在试场里带着,下巴都隐约有些透出青色来。

怕不是再呆两日,胡子都要长出来了。

秦庸听见顾之遥叫他,才堪堪把人放开。其实他对于自己的功名并不如何激动,只不过见顾之遥紧张他的成绩,难免有些想拿乔占占便宜,故意捏着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去揽着他。

顾之遥自小便带着他给的香球,里面常年燃着好闻的冰片沉香,连头发丝里都熏染上了这味道。

秦庸自小便喜欢这冰片沉香的味道,当初不懂风月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让顾之遥也染上熏香的习惯,如今看来,倒像是小狗圈地盘一般。

秦庸低头看向顾之遥,很想吻一吻他的头发,但是这样未免逾矩,只能揉揉他的发顶来解心头的痒,面上还要装作欣喜又有点激动的样子答道:“高中三甲,猜猜是什么?”

顾之遥只听到秦庸高中三甲便高兴地不得了,他知道秦庸此时是有心逗弄他了,且刚刚被这人抱了满怀,一腔春情正荡漾着,难免有些端不住好不容易沉稳了几日的架子,仰起头道:“我不猜,我问清风表哥。”

两人这般拉拉扯扯地玩笑了半天,褚清风才慢吞吞地爬上马车来。

他四平八稳地坐下来,仿佛没看见那兄弟俩在玩笑,从顾之遥的糖匣子里摸出一颗糖来放到嘴里。

糖球有点大,褚清风的腮帮子上鼓出一个包,他斜眼看那兄弟俩,见顾之遥一脸期盼地看着他,终于舍得吐露一字:“不是状元。”

“不是状元,那清风表哥便是状元了。”顾之遥眼睛笑成一对弯弯的月牙,“先给清风表哥道喜了,那哥哥是榜眼还是探花?”

“一共就三个你都懒得猜,”秦庸摇摇头也坐了下来,那边车把式听着里面的三位主子都落座,方才扬鞭调转车头往秦府的方向回去。

“哪是我懒得猜呢?”顾之遥自换牙时起便很少吃糖了,如今看褚清风嘴里含着一颗糖球,忍不住也嘴馋了起来,从糖匣子里又摸出两颗糖,一颗放到自己口中,一颗喂给秦庸,“哥哥在我心中自然是那天降的文曲星,就是状元也能争上一二,但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