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清纯小白花
成宴的生父,凤君白笙年,是成未的生父安庶君的表叔,白笙年是祖宗嫡系那一辈里年纪最小的男子。 先凤君毙逝后,白家借朝中势力将白笙年送入后宫为贵君,两年后生下皇女,遂立为凤君。 她与成未不止是同母异父的亲姐妹,更是宗族里的表姐妹。 而成未之所以到这个年纪都没有封亲王,就是因为她实在太过吊儿郎当,整日里只想着风花雪月,对朝政之事那是完全一点兴趣也没有。 皇帝嫌她不争气,又怕白家有两个亲王坐镇会导致外戚势力膨胀,以至于成未现在都十八岁了却还未封王,到哪都只能被“皇女”“皇女”的叫。 她知道成未是众多姐妹中唯一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也知道她的确是胸无大志。她真心希望她这个jiejie能过得无忧无虑,但又恨她太过与世无争,怕她最后只能任人鱼rou。 见成未搂着美人,一边一个左拥右抱,完全没有要反思自己的意思,成宴有些恨铁不成钢,“早知道是因为这个,我今天早朝就不该帮你开脱。还白白得罪那些言官。” “来年你就十九了,这个年纪了还不能封王,你父君就真的要气死了。” 成未嘿嘿一笑,“你才舍不得不帮我呢,我要是有事,以后谁给你送美人呐?再说了,亲王的名头有什么意思,又不能当银子使,我只等着以后你来给我封才好呢……唔!” 嘴突然被人用手捂住,成未猛然地瞪大了眼睛。 成宴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瞬步到了她跟前,“你再口无遮拦,我下回可真救不了你了!” 在这种地方谈论皇位之事,也丝毫不知道避讳,她这皇姐也是真敢。 母皇多疑,纵然宠爱父君宠爱她,可对外戚专断是万万不能容下的。 若是知晓自己还未驾崩,白家却已然肯定了她将会登帝,那么下一个以勾结权臣、觊觎皇位结党营私之名被处死的皇女可就是她了。 从前大皇女的老路,她可不想再走一遍。 等她松开手后,成未吐了一下舌头,,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这不是现下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嘛,我又不是傻子,这种话怎么可能在外人面前说呢?” “……” 成宴又沉默了。 只有你我?是谁一进来就招蜂引蝶地引来了一群莺莺燕燕,现下好了,又把人家全当做不存在? 反观那一群伎子,眼观鼻鼻观心,战战兢兢。有的装作心不在焉地往向窗外,有的故作兴味地看着楼下的丝竹舞乐,有的实在掩饰不过,干脆捂起耳朵自证清白。 他们可不想随便听到些什么不该听的断送了小命。 或许是见成宴脸上无语的表情太过明显,成未又是嘿嘿一笑,稍微正色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下次不会啦。楼上的天字间我已经叫他们给你安排了,你带着人上去吧。” 随即她就揽着七八个美人朝附近的上房走去了,走之前还不忘朝成宴促狭地挤挤眼睛。 成宴微微叹了口气,目光又回到那名为她斟酒的美伎身上。他身子微微颤抖着,与成宴不小心对视上后又脸颊绯红地撇开脸去。 成宴这才发现,他生得的确是很美的。 明眸皓齿,身量纤纤,柔若无骨的腰肢在微透的薄纱下若隐若现,柔和的眉眼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丝毫攻的击性,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娇柔、纤细、人畜无害。 的确是这个世界正常女人会喜欢的好拿捏的类型。 家里正君是端庄持重的世家公子,侧君又是浑身上下嘴最硬的将门之后,好容易纳了两个侍君,一个妖娆翩跹,一个又稚气未脱,倒是没有一个像他这样清纯娇弱的。 “清倌?”接过他双手端来的酒,成宴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阿烛身形一颤,慌忙应上,“是,大人,奴是清倌。” 她平日里除了和那些文臣打交道之外,和那群大老粗的武将也没少混,军中的荤话自然是听了不少,就像那群武将说的,家花哪有野花香。 家里的男人再贤惠、再端庄,也不如花楼里的小倌温柔小意,那身子骨软得跟水做的似的,轻轻夹一下就能哭得颤抖地缩在女人怀里。 想到这里,成宴喉间突然激起一阵涩意,她咽下最后一口酒,拦腰将地上的美人打横抱起。 “呀……”身体突然凌空,阿烛轻呼了一声,下意识地环紧了成宴的脖颈,眨巴着那秋水盈盈的眼睛,懵懂地望着她,眼底却隐隐有些期盼。 几乎是在抱起他的那一瞬间,一股清甜的果香扑鼻而来。怀中人身量轻得可怕,身子也软得如一团春水,仿佛她轻轻一掐,腰骨就要断了一般。 成宴下意识在心底感慨了一句,这就是懵懂清纯小白花的魅力吗。 来到这里这么久,她居然从来没有体验过这个世界普通女人最经常体会的寻常的快乐,简直亏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