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经典小说 - 遮月(兄妹骨科1v1)在线阅读 - 三十九、别否定我对你的感情

三十九、别否定我对你的感情

    打从邬月下药的事被他发现开始,他最多的情绪就不是愤怒,而是失望。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他心中有多重要。

    对于小时候的她来说,他是哥哥,是可以照顾人的大孩子,但邬尧再大也只是个孩子而已,meimei出生后,父母就一门心思扑在了公司上,家里仅剩下两个孩子在黑夜里互相陪伴。

    每当他孤独害怕时,年龄还小的邬月就会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嘴里咿咿呀呀地伸手要他抱,一团奶香味的婴儿就这么被塞进他的怀里冲他笑,像一盏在黑夜里莹莹发光的温馨夜灯,光芒微弱,却让他无比安心。

    邬尧爱她,所以从没有对照顾meimei这件事不耐烦过,心甘情愿把好的东西都给她,愿意为了她的梦想和父母据理力争。

    在他的心中,邬月配得上一切美好的东西,他也会尽到哥哥的责任,好好爱她呵护她,帮助她成为一个优秀美好的人。

    可这样悉心培养的meimei,居然会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尊严,不惜用下叁滥的手段得到他,事后还毫无悔过之意,哪怕对方有伴侣,又一次次地推开她,她也要一遍遍地倒贴过去。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她的亲生哥哥。

    邬尧不知道邬月为什么会有这样惊世骇俗的想法,思来想去也只能归为青春期的心理问题,可她又不肯去看心理医生,对自己睡了亲哥哥这件事理直气壮,那副倔强的模样深深刺激到了他,失望,愤怒,痛心,几种情绪一起涌过来,让他失去了一直以来的淡定,于是选择用最恶劣的态度去面对meimei。

    只是邬尧也没想到,她会这么执着,执着到他不忍心再那样对她。

    “哥哥……”邬月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他回过神,应了一声:“嗯?”

    “我是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她小声说。

    对面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就是做不到放手,只要一想到……你将来结婚,有了妻子孩子,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爱我,我就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所以,这就是她铤而走险的原因?

    邬尧无声地叹出一口气,捏了捏眉心:“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结婚了就不爱你了?”

    “……如果未来的某一天,我和苏玥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你站在谁那边呢?”邬月问。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谁都不站,以后能引发你们矛盾的事,都由我来做,也会尽量减少你们见面。”

    “哈?我和她减少见面,我们不也会减少见面吗?”她哼笑了一声:“不然如果被她发现你跟我见面,而且还兄友妹恭,你觉得她会不生气吗?”

    邬尧一时间被噎住了,电话那边却还在继续:“别说‘苏玥不会这样’的话,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呢?这还只是她一个,如果你们有了孩子,孩子站在她那里,讨厌我,你又要怎么调和呢?”

    “我不会再是你心里的前叁位,他们会超过我,我对你来说也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邬月说着说着,把自己弄委屈了,擦了擦眼泪:“不过……反正都已经没这个可能了,苏玥和你都分手了……”

    邬尧闭上眼睛,沉声叫她:“邬月,所以你对我的感情只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她及时打断他的话,抽搭着说:“我不知道……以前的我是真的喜欢你,还是占有欲作祟……但是现在我可以肯定,我真的喜欢你!不只是meimei对哥哥的喜欢,也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这两种感情已经分不开了!”

    现在的邬月只要一看到哥哥就会开心又害羞,和哥哥只是浅浅的肢体接触,xiaoxue就会流水,空闲的时候也只想和哥哥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干。

    “所以,别否定我对你的感情……好吗?”

    邬尧静静地听完,面对她赤诚却又小心翼翼的样子,他确实有一瞬间的动容,可那之后又陷入长久的迷茫,心乱如麻。

    没听到哥哥说话,邬月抿了一下嘴唇,叫他:“哥哥?”

    “……嗯?”他回答的倒是很快,或许是因为夜晚疲惫的关系,声音还掺着一丝沙哑。

    她慢吞吞地说:“以后的周日,你可以不去加班了吗?”她不希望他为了躲自己就拼命工作,这样身体受不了。

    而且,他就算去了医院也躲不过她不是吗?

    邬尧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一时间心情很是复杂。

    “好。”他无奈地答应下来。

    邬月心里的弦松了一点,语气渐渐有些期待:“那,我以后也可以回去找你吗?”

    那边发出一声气音:“想回就回。”

    耶!

    她在心里跺着脚,一晚上的坏情绪消失殆尽,笑着对他说:“那……哥哥晚安?”

    邬尧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点头:“嗯,晚安。”

    邬月感觉心里甜滋滋的,听那头挂断了才拿下手机,捧在心口雀跃不已,平复了一下心情后一蹦一跳地往回走,到寝室门口准备进去时,下身突然涌出一股暖流。

    ……靠,难怪心情这么不好。

    她面无表情地带着一屁股血进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