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放弃一个成熟但是没有几年花期的女演员还是选择一个不成熟的冉冉升起的新星，显然他两个都不想放弃，孙易还是想鱼和熊掌兼得，他再一次拨打了那个号码，冰冷的女声告诉他手机已经关机了，孙易有种想把手机摔在对方脸上的冲动，但是此时此刻他只能解决目前的问题，他一面让人查这个号码，但是这个号码并非国内，他召集了公司的高层集体开了一次会议，最终大家共同决定放弃费雯。

    随后公司发表了声明，承认了费雯改年龄，不过把金主美化成了男朋友的形象，随后又称会把费雯送到国外继续攻读表演专业并深造，但并没有说是几年，在这份声明下面依然有很多粉丝在叫嚣这经纪公司不作为，还有的粉丝在下面留言说法庭见，但也有一小撮粉丝向费雯表示期待她早日回来，而除了粉丝之外，高贵的路人仿佛打了一场胜仗，在评论里晒出了所谓的费雯的石锤图片，点开就是瓜在某某账号，这些账号就是靠着这样的新闻养活了见不了光的一批人。

    然而真正有路人在乎到底是对是错吗？只有一小部分人在他们带着审视的目光来观察这次事件，大部分的人如同洪水一般呼啸而至有迅速褪去，能怪他们吗？在生活和工作的缝隙时间里，他们通过别人获得了一点点嘲讽他人的快感。《我们与恶的距离》中有句台词说：“我们的观众的智商只有七岁”。别指望七岁的孩子学会分辨真伪，他们只会恶作剧。

    费雯走了，在公司声明后的一个星期，她是被抛弃的，所以没人会在乎她发生了啥,她就像这个沙滩上的一粒沙，潮起潮落时就被推出去好远好远。

    此刻，会议室。

    经纪人李亦把一叠的A4纸摔到傅青岑面前，说道：“傅青岑，你干的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费雯这件事情你是不是很早就想这么干了，你知不知道这部电影投资方投了很多钱，还有你的钱，你是都不想要了么？你是不是不想在这行混下去了？这里全都是你还没解约的代言合同，我现在可以帮你解约了，反正你也不想干了。”

    傅青岑打断了李亦的话，笑着说：“你觉得现在最急的人是谁？我觉得这是我们的好时机。”李亦看着他，有点陌生，这是第一次李亦认真的审视傅青岑，他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时常把她气得暴跳，对待工作还算敬业，没有男女或者男男关系，这次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更加提醒了她，他凡事睚眦必报，心眼比芝麻小。

    “喂，郑导吗？我是小傅呀，这次的事情我有责任，但是费雯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但是庆幸电影才拍到三分之一，为了降低损失，我这边愿意免费补拍和她共有的镜头，您看怎么样？这个电影我也有投资，赚和赔都与我相关，如果费雯在电影上映后爆出这档子事儿的话，那我们的损失就会更多，这也算是好事，投资方那边我会亲自去沟通。”

    “小傅，这件事情影响太大了，现在我不想知道其他的，主要是女演员的事情不好解决呀，这个演员是凡星文化推荐过来的，凡星也投资了，他搞不好要撤资的，和费雯同咖位的女演员估计没有人会愿意接，往下的女演员我们也见过了，没有出挑的，大部分都不会打戏，进组还要培训。”

    “其实我觉得可以从会舞蹈的新人里面挑，院校的毕业生也可以，正好省了一段宣传费，自带热度，至于凡星应该不会拒绝郑导亲自挑的艺人”。

    郑导听完，叹了一口气，挑演员也是个难题。

    给郑导打完电话，傅青岑又给凡星文化的人约了一个饭局。

    傍晚，夜幕降临，某私房菜。

    傅青岑远远地就给凡星的王卫打招呼“王总，好久不见”王卫看向了他，点了点头，神色平静。

    傅青岑心下有了大概，说道：“王总，我听说您爱吃川菜，特意挑了这家店，王总您尝尝”。

    “我最近火太大了，没吃辣痔疮就犯了。”

    “那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王总也知道费雯已经废了，可是电影还得继续拍，王总投了这么多钱也不想打水漂，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选择双赢的方式呢”

    “双赢？”王卫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你不觉得你这个话有点好笑么，费雯是废了，但这个电影经过这件事估计票房会好？我宁愿这次打水漂我也不愿意上映后我亏得更多。”

    “王总难道不觉得对电影本身来讲，这件事情就是最好的宣传么？只要运作得好，还愁票房么，再说郑导已经在去找新人去了，对于投资方来讲新人的片酬比费雯便宜吧，而且我愿意免费补拍和她的共同戏份。”

    “新人跟我有关系么？我现在因为你这么一闹，已经损失太多了，我只想降低损失。”

    “新人当然和你有关系，因为这个新人一定会签入你的旗下，怎么样？郑导亲自挑的人我相信凡星会满意的，如何？”

    “傅老师今天挑的地方不错呀，我还没来吃过，让她们上菜吧”

    “还是王总才懂川菜的好，上菜”

    “小傅啊，菜虽好，但是等太久就不好吃了，你说呢”

    “王总放心，两星期之内，我相信会有一个满意的答复。”

    “还要两个星期，你知不知道两个星期要烧掉我多少钱，几百万呀，这个时间太长了，这样吧，我也不难为你，一星期。”

    “好，王总说多久就是多久。”

    “那走一个？”

    “王总，我敬你”

    饭毕，傅青岑把王卫送出门口，看着他上了车，眼眸里又黑了几分。随即给郑导打电话。

    “导演，凡星这边已经同意了，只要在规定时间挑到女演员，他那边没问题，现在就看你了。”

    “七天？”郑导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七天，小傅啊，七天我在哪里找到合适的女演员呀，这也太紧张了，七天的时间不够呀”

    “我也没办法，郑导，除非我们还能找到另外的投资人把凡星踢出局。”

    “凡星他们是这部电影的股东，它的出资占据了大头，现在找到一个愿意接手这部电影的投资人，没有谁愿意当这个冤大头”

    “既然没人愿意当冤大头，那就只能辛苦郑导挑演员了”

    “我试试吧”

    郑导没又说同意还是不同意，这就意味着傅青岑需要做两手准备，正当他头疼的时候，经纪人李亦传给了他一个消息。

    新唐文化有想投资的意愿，条件是用他家的女艺人和一个还是练习生的小鲜rou，傅青岑觉得这一切不太简单，关于凡星的条件除了郑导和他没有其他人知道，除非凡星和新唐私底下达成了什么协议，但这两个公司一个主攻制作电影一个主攻电视剧，没什么交涉部分。既然新唐已经礼貌地伸出了橄榄枝，那么他势必也要去看看。

    这边郑导也接到了新唐的电话，两人商议了一下，决定让新唐带着两个艺人到傅青岑下榻的酒店当面聊。

    傅青岑正在躺着床上百无聊赖，也不知道干什么，仿佛在发呆。李亦坐在沙发上手指翻飞正在对接他接下来的日程，终于抽空抬了个头看了看傅青岑，开口道：“如果你这次和新唐谈妥的话，我们这个电影拍完就接部电视剧？”

    在赚钱这件事上，李亦和傅青岑大方向是一致的。但是等了还一会儿，傅青岑都沉默，好似没听到她的话。李亦发现他并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说道：“这边新唐给了一个剧本，我觉得还不错，很适合你，而且这次的男主人设比较新颖，不是以往的正派的形象，这次是个大反派，，，”

    傅青岑打断了李亦的话，“你说新唐图什么呢？费这么多功夫，烧这么多钱就是为了捧他的人，我可要看看这俩什么来头？”

    李亦也沉默了，继续回消息去了，也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