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很重要的事情 (接正文第7章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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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注定食不知味的一场性爱,就连结束时的射精都极其潦草。 男人伏在他背上,还不死心,在他的肩背和耳后落下一片细密的吻。 “小盛,” 沉默了很久的男人终于决定开口,guntang的嗓音让高启盛的心尖打了个颤,“小盛。” “小盛,你看一看我,” 浓情的声线像是重重帷帐,将高启盛的心裹得死紧,喘不上气来,“你看我一眼,小盛。” 他微不可察地在床单上蹭了蹭自己的脸,将眼角的泪水蹭干,竭力压下颤抖的低泣,伪装出慵懒冷淡的声音:“好累,要睡了。” 然后从陈金默的臂弯下轻轻钻出来,离开为他挡风的一方怀抱,裹上被子背过身,摆出劳累过度的样子立刻昏昏沉沉要睡过去。 这下很明显了吧,他该走了吧。 可是男人并没有离开,而是抽了团纸巾,开始为他清理。 ---------------------------------------------------------------------------------- 令他流连的气息就在他身体上方。他死死地闭紧眼睛装睡,却突然发现,他已经很久不在陈金默身上闻到鱼腥味了。 他又嗅了嗅,陈金默依旧是有鱼腥味的,可是他却已在不知不觉中学会,越过他身上的鱼腥味,去嗅取他本来的气息。 原来陈金默有他自己的味道,那味道可以哄他安睡。 可是今天以后他所拥有的,就只有被单纤维里残存的一丝丝气味,在几天之后,这气味将会烟消云散,而他又要开始学着怎么熬过难眠的漫漫长夜。 裹进的被子里男人的余温尚在,手指触碰过的肌肤还在发烫,可是什么都暖不了高启盛心头的寒意。 到底是没能忍住,一滴泪从紧闭的眼角落下来。 男人为他清理的手顿了顿,却眼看着又一滴泪珠滚了出来。他双颊忍得发粉,眼珠在眼皮下滚动,胸腔也开始颤抖,却还是执拗地不肯睁眼,到这地步早知道骗不过陈金默了,就骗骗他自己。 陈金默揉了揉他的头顶,又用拇指抹去了泪。其实他的小盛在哭什么,他心里都明白,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低低地叹一句:“小盛。” “小盛啊。” 说不出口的百转柔肠,只能化在他一声声的小盛里。 小盛小盛,他好像被这两个字缠住了。午夜梦醒的时候想着的是这两个字,看见一片好看的云彩想到的也是这两个字,情到浓时含混着爱意喊出的是这两个字,就连现在看着他在身下哭,心里的苦涩不舍揪匝成团,却还是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他声线柔得不像话,时不时还颤着,像要把哭声咽回去。 小盛觉得他喊他的声音跟哥很像,却又不像。 哥喊他爱他,是因为他是弟弟。而陈金默呢,他又是因为什么,才会为了一个无关的人,一遍遍地喊小盛小盛,一遍遍地把心交出来,连他现在要伤他,却还是赶都赶不走。 “小盛,想哭就哭吧,忍着很难受的。” 于是更多的泪划出来,痛苦和委屈已经无法释放,先是蹙着眉呜咽,然后张开了嘴让哭声都出来,最后是嚎啕大哭,脸一个劲地往陈金默怀里埋。 陈金默弯下腰去,将无助的人需要的支撑和温暖,一起放在怀抱里给他。 高启盛一边哭一边想,陈金默应该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吧,不管什么时候都为他额外存放了一束爱,好在他要的时候随时拿出来给他。他突然想将他好好地抱一抱,于是手脚又缠上去紧紧地扒着:“对不起。” 陈金默在他耳边吻了吻:“没事的小盛,我都明白。“ ”只是以后你要是还想赶我走,你直接说就好了,我又不会缠着你。“ ”所以以后不要这样了,这样不好,我很难过的。” 陈金默不爱说话,偶尔说话也是直接从心里吐出来,不会修饰。高启盛却听得愣住,除了在家里,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直来直往的话。陈金默把赤诚的真心捧出来给他,可能会被他摔碎,可是陈金默还是给了。 他很少有过这样明晃晃的偏爱,现在有人要给他,很烫,他怕接不住,可是现在他决定收下。哪怕会烫的体无完肤,他也不舍得再把这个人的爱扔到地上了。 怎么能舍得再扔掉呢,陈金默很傻却很好,如果再被扔掉一次,他该多疼啊。 于是他拥回去,绵软的唇也吻回去,一边吻,还不忘黏糊糊地说:“不赶你走了,对不起,再也不赶了。” 手脚又像八爪鱼一样缠上他,他一直没吻到的舌尖现在也香香软软地往他口里钻,没听见的吟哦婉转又开始泄出来,之前紧闭的双眼也重新直勾勾看着他,他甚至被那明亮的双眼看得有些慌张,下意识想躲开。 小盛偏偏捧紧了他的脸和他对视:”你也不要再走了,永远都不要走了。“ ”我答应你。“ 可他还是难为情。被放鸽子那晚在镜子里照出的影像浮现在他脑海里,憔悴的脸色粗糙的胡茬。毕竟被心爱的人赶走怎么能不痛,这疼痛放在陈金默身上,就是自卑到觉得他不配他的小盛。 目光还是下意识躲闪,小盛却更执拗着扶住他的脑袋,又泛出来一股子孩子气:”你看着我。“ 他只好看过去,看那双盛满了春雨能将他溺毙的眼睛。那眼睛里的水波随着他撞击的动作晃动出涟漪,涟漪散开去,像他心里那捧温情的春水一样,晃荡着。 他看着就看入了迷,也忘了刚才的自己还想躲避这对亮过繁星的眼眸,脑海里浮现的是过往每一次在这双眼睛里沦陷的回忆。他知道他完蛋了,他第一次跟他上床的时候,第一次看见这双眼睛变得潮湿的时候,就知道他完蛋了。 ”小盛......“ 现下这双眼睛也一样潮湿着,看着他:”嗯,在呢。“ ”小盛。“ ”在呢。“ 眼睛弯了一弯,眼角的褶往上悠悠然翘起来。 “小盛。” “小盛在呢。” 眼睛更深地笑起来,笑得盛不住春水,全从眼角滚落出去。 “小盛......” 他却着了这双眼睛的魔,一遍遍喊着。 “在呢。”他也一遍遍不厌其烦应回去。 “我在呢陈金默,我在呢。” “小盛在呢。” 心里的充实比rou体的快感更让人满足,他竟然不需要什么激烈的动作,只看着这双含着日月星辰山川河流的笑眼,就被推上了极乐。射精的快感淹没神智之前,他轻抚着他的脸,说出了很久之前就想说,却一直没有勇气说出口的话:“你真的很漂亮。” 这次高潮不算强烈,却十分绵长。他瘫在小盛软成水的身体上,好久都没法平复,脑中嗡嗡作响,小盛只是稍稍扭动身子带来的摩擦,竟然都能让他头皮发麻想要再次高潮。他想不如就这样瘫着,抱着他的小盛睡去,一辈子睡去,再也不分开了。他匀了好久的气,想跟他的爱人好好说会儿话,可是缠绵爱意依然不知如何说出口,他就还是哑着嗓子喊他小盛,小盛。 小盛没见过这样小猫一样的陈金默,他抱着他的脑袋还是一遍遍应他,应着应着就咯咯笑起来,笑着笑着心里就没来由地暖,他低头吻上男人的发顶,然后还是捧起他的脸对着他:”陈金默,你也长得很好看。“ ”陈金默,我喜欢看你。“ 18. 后来,瑶瑶就又开始在自己家见到小盛叔叔,而且见他的频率越来越频繁。 瑶瑶看着这个二十多岁却天天赖在她家里,还和她抢早饭的人,很头痛。 不过小盛叔叔好像和以前不同,他总爱盯着爸爸看,还总笑着。爸爸一说:“你怎么还和小孩子抢东西。”小盛叔叔就安静下来,继续笑着盯着他看,爸爸做饭他也看,爸爸洗碗他也看。 她皱着鼻子看小盛叔叔对着爸爸傻笑,忍不住抱怨:”小盛叔叔你什么时候走啊?“ ”你怎么天天要赶我走,我没教你写作业吗?“ “那你也不能天天赖在我家......还抢我的早饭吃。“ “那瑶瑶,想搬到小盛叔叔家住吗?” 一个没把门,说出了正在想的事情,他赶紧抿了抿嘴。收碗的陈金默一愣,看了高启盛一眼,又回了个神:“瑶瑶,饭吃完了就准备上学了。换洗衣服收拾好了吗?爸爸明天要出差,今晚还送你去高叔叔家住几天啊。” 父女俩开始收拾东西,高启盛就还一个人坐着吃他的早饭,一碗粥喝了半天,他还在想刚刚脱口而出的话。 人总是贪心的吧,总希望自己拥有的东西再好一点再多一点。过去两个月他和陈金默算是朝夕相见了,话说开了,他也不必再害怕自己会失眠。陈金默是个很好的人形抱枕,他知道自己离不开他,可是陈金默家的床太硬,他就想把这个抱枕直接抱回自己家去。抱回家去,最好再有些官方一点、正式一点的仪式或是话语,能让他理所应当地永远霸占这个抱枕。 高启盛不屑于自己敏感的小心思,像个十五岁傻小子第一次谈恋爱似的,可是越试着不去想,就越是忍不住打起了腹稿。 “陈金默,我们在一块儿搭个伙?” “老默,我觉得瑶瑶应该多个爸爸?” 他忍不住敲自己的笨脑袋,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天却眼见着要黑了。老默明天要出发去外地办事,五天才能回。高启盛压着这么重要的事情,让他等五天不亚于等五年。他咬着指甲看完陈金默收拾晚饭的碗筷,洗过碗又擦桌子,指甲都要咬秃了才开了口:“老默,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现在?” “嗯,我吃撑了,要走走。” 于是陈金默给两人拿上了外套。 旧厂街一个平凡的夜晚,面摊还开着,等待上晚班回来的几个老客,面馆门口的大锅依然蒸着袅袅的雾气。下起雨来,雨和雾丝丝缕缕地牵上手。 高启盛走在这街上,曾经无数次背着书包,走过的回家的街道,等着看见楼顶那盏灯,他知道那是哥在做晚饭。而现在他身边是陈金默,陈金默做晚饭的时候,也会记得在汤里少放两片姜,因为小盛不爱吃姜。 陈金默也走在这街上,曾经无数次宁愿打架挂彩,也要逗留的街道,比那个冷清的家更有人味的街道。而现在他身边是高启盛,高启盛让肮脏冷漠的街道和空荡荡的屋子都有了温度,高启盛和瑶瑶在的地方就成了他的家。 他想,黄瑶、高启盛、陈金默,三个人做一个家,那该很好很好。 小盛早上说的话,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把握不准时机,又整理不出话语。 此刻并肩而行,他时不时偏过头去看他,他清澈的双眼一如第一次见时,盛满了浩浩荡荡的春雨和干干净净的欲望。他知道他想说什么。 可是这样一戳即破的意图说不上是明显还是微弱,戳破它的力度和角度都太重要。名为暧昧的空气在两人身体之间摇摇晃晃,明明连爱都做过无数次的两个人,竟然现在连牵手都不敢。好像任何动作都会显得刻意,连呼吸都要小心拿捏。 陈金默想,他十六岁第一次谈恋爱表白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 小盛似乎也不知如何化解暧昧的空气,可是暧昧也很好,像草莓味的棒棒糖是甜的,他就不停说着话,说话的时候,可以抬头去看陈金默。 “陈金默,你看那家游戏厅还开着呢?我记得以前一帮小混混总在里面玩,当时那里面是不是也有你啊。” “陈金默你走那么靠边干嘛?你往我这儿走走啊。” “陈金默,我们回去路上买点水果吧。” “陈金默,下雨了。” “你今天怎么总喊我全名啊?” “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全名显得郑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