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任务/离家
五条悟的天赋很强，几百年才出一个的「六眼」，又有无下限术式、庞大的咒力。 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神子”。 虽然本人并不喜欢这种称呼。五条昭见到的，也是仿佛解除封印了的五条悟—— 都说七八岁的孩子猫嫌狗憎，在他看来，五条悟就跟只猫一样，傲娇又黏人。当然，对象仅限于五条昭自己。 在外人面前，五条悟还是那个冷漠、高高在上的神子。 在认识五条悟的第二年，五条昭刚满十岁，他的父亲、那位便宜老爹生了重病。五条昭因着那所谓的“孝心”，不得不经常被叫去“伺候”他。 对此，五条悟十分不满。 年仅四岁的五条悟已经有了极高的地位，哪怕话语权还比不上那些长老，但因着多年对其他人的冷漠，也基本没什么人敢当面忤逆他。 “我的话就是命令。”天空一般的蓝眸倨傲、淡漠，仿佛一眼就被看穿，被注视着的人两股战战、冷汗津津。 “但、但是……” 就在气氛越发冷凝时，一道少年音响了起来。 “算了算了，悟。” 五条悟脸色rou眼可见的好转，瞥了一眼跪着的人，不再投去半点注意，回过头去看走来的少年。 身量已经开始长高的少年，有着五条家标志性的白发，与五条悟相似的蓝眸，却更显得清澈、无害。 他到五条悟身边，乍一看，竟与五条悟仿若兄弟一般——两人气质有些相似，却又不尽相同。 如果说五条悟是气势强大、傲慢无比，那么五条昭就显得温和多了，即使两人同样不将人放进眼里，五条昭也不会表现出来。 毕竟他佛系惯了，并不想像五条悟那么高调。 五条昭：拉仇恨这种事，还是算了吧。 “你就不能动弹一下吗，跟条咸鱼一样，他们要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五条悟恨铁不成钢。 “哦。”五条昭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吧？” 不就是让他出门做任务吗？自从他老爹病重，那位家主就忍不住搞起了小动作，反正对方看他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五条昭倒是觉得还好。 “可你不是很讨厌出门吗，这种麻烦事你也会接？”五条悟用着打量的目光看着他，像是想撬开他脑子。 几年的相处，五条悟也充分了解五条昭的性格。那就是一个大写的咸鱼，摆烂主义。能不动弹就不动弹的那种。 就像一块木头，踢一下转一下，有时候五条悟不管怎么踢都不动，时间长了，对待五条昭竟也多出几分耐心了。 “因为太无聊了啊。” 五条昭上辈子可是网瘾少年，就算成了社畜也离不开电脑。但是，现在这个时代别说电脑了，手机也是翻盖式的。 老旧、落后，这是他对这个时代唯一的印象。 虽然有好吃的，但是每天吃来吃去也就那么些，五条家又是古板守旧的大家族，死气沉沉的，规矩多束缚多，一点也不自由。 “再不来点新奇玩意，我就要因为太无聊枯燥而死去了。”他说。 五条悟：“……真搞不懂你。” “唉，你迟早会懂的。”五条昭一副老成模样，“毕竟你现在还太小了……” 虽然五条悟出生于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但他看出，这小孩骨子里就是不甘于现状的，一身反骨。 “所以，这就是叛逆期？”五条悟若有所思。 “……你这么说也行。” 五条昭不可能将自己前世全盘托出，见识过二十一世纪的繁华，同样一身反骨但表面咸鱼佛系的人为了不让自己在这腐朽、陈旧的地方坠落，第一次选择了主动。 他要离开五条家，看看外面的世界。 “……”五条悟脸色变差，但什么都不说。 “放心，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他拍了拍五条悟肩膀，捏了捏他的小脸，“我就是出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一群愚昧的家伙……” 五条悟不觉得外面和家里有什么不同。 虽然五条家设了结界，咒灵无法进入。但咒灵这种东西，五条悟见过，也祓除过。 “可是我快要喘不过气了。”五条昭说。 他低下头，与那双六眼对视，眼底浮现一点笑意。 从书上和那些教导者口中了解过咒灵、诅咒，但五条昭毕竟没有亲眼见过。有时候，一点新奇的、未知的东西就能吸引他的注意。 “可你明明说不喜欢……” “三分钟热度嘛。”五条昭说，“对我来说，有时候改变想法了，也不奇怪啊。不过……悟，你居然把我的话记得这么清楚？” “哼。”五条悟撇过脸。 五条昭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很快被拍掉手，“你就在家等我吧。” “滚吧。” …… 他站在五条宅大门外，看着紧闭的门，笑了笑。 “这个小鬼，口是心非啊。” 嘴上说不想见到他，结果不还是偷偷看着他离开。敏锐的五条昭一眼就感知到对方那显眼的咒力。 “大人……” 跟随他多年的仆人在他身后，轻声喊他：“该出发了。” 五条昭笑意敛起。 他在五条家地位有些模糊，虽然上一任家主一脉支持他，但这一任家主却排斥他。族中长老对他倒是还好，但也不过是看在他的天赋上。 如今有了五条悟，他们的重心就放在培养对方身上了。 要说五条昭自己，倒是不在乎其他人对他怎么想。他的天赋特殊，一出生咒力就很强大，三岁就显露出不同于一般孩子的早熟。 六岁觉醒术式，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就一直在做梦。 很奇怪的梦。他看见一片黑暗，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谁在他耳边窃窃私语。 曾经的他是纯粹的唯物主义，然而现在他都姓“五条”了，什么离奇古怪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五条，咒术界御三家之一，日本古代四大怨灵之一的菅原道真的后代……”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可真是不得了呢。” 五条昭了解过，才发觉自己转生到了如此庞大的家族中。但也因此，接受事实后，他开始好奇“咒灵”、“咒术”的存在。 他直觉，自己做的梦与诞生的术式有关。但五条昭上辈子就是个普通人，哪怕拥有了咒力和术式，也不习惯使用。 他也怀疑过，自己的梦是否被咒灵影响，但五条家太干净了，根本找不到任何影响的痕迹。 一直待在五条家，是不可能弄清楚的，刚好来了机会，五条昭就顺水推舟接下了任务。 说起来，这还是五条昭第一次接任务呢。 他抬起头，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只觉得离了家之后，身上也轻松多了。就连空气都干净不少。 “希望这一趟有所收获吧。”他说，全然没有对任务的一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