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果然忘记我了。
伏黑甚尔动作很快，在收到时就立刻开始处理了。 他让孔时雨调查，发现盘星教内部发布的，然而不知为何，那些诅咒师动静很大。 等他解决完接了任务的几个比较棘手的家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那个任务有人捷足先登——伏黑甚尔赶回家中，果然没了那人身影。因为没有咒力，伏黑甚尔无法顺着咒力残秽寻找，比他快一步的，是五条悟和夏油杰。 然而，在追踪到东京某个街头，两个dk就断了线索。 所有痕迹都被刻意清除了。 六眼能看穿术式运行的轨迹，五条悟摘下墨镜，“啊……真是火大，哪个狗胆包天的家伙，敢绑架老子的人。” 夏油杰认为这是早有预谋，毕竟，无论是任务的发布内容、还是对象……都未免太过巧合。 “偏偏是老师不在高专的时候……”他莫名的，想到了小理子那个任务。 “盘星教……” . 那个带走五条昭的诅咒师没能拿到自己的报酬。 在他等着雇主给钱的时候，一把咒具无声穿透了他的心脏，他怀里的青年因为脱力抓不住而往下倒。 松开咒具的人及时接住了他，把人抱到了自己怀中。 男人低着头，看着闭着眼睛的青年，笑了一声，拇指指腹擦过那人眼尾，洇起一抹红痕。 但很快，他的笑容就消失了，因为他看见了被衣领遮住的脖颈。 手指扯开，露出了暧昧的痕迹，不需要明说，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从未有过的怒火在他心头燃起，灼烧着他的心脏。 “先生……？”他身边的助理被那双眼睛吓了一跳，只觉得自己老板与以往相比，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一贯善于伪装的人闭了闭眼，额头刘海垂下，遮住了头上的缝合线，他将人抱起来。 盘星教早在几个月前，就发生了变化。 作为普通人聚集起来的民间宗教，这个本来极为狂热地推崇天元大人，憎恨一切会阻碍天元、令对方无法保持纯粹的存在。 星浆体事件就是他们引起的，但真正引导了这一切的人，却看不上这群普通人。 如果不是不想太过张扬，他早就清洗掉盘星教内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布置几个傀儡。 被带走的青年还不知道自己被绑架了。 他从昏迷状态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不是窗外刺眼的阳光，而是一张脸。 长得一般，看起来就像个普通人。然而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十分瘆人。 五条昭几乎被吓得一口气喘不上来。 “你醒了。”男人的声音是温和的，坐在床头，五条昭这才发现自己手被抓着。 脖子上还有什么异样感，很不舒服，他伸手一摸，脸色瞬间黑了。 是一个项圈一样的东西，皮质的。 “喜欢吗？”男人看见他去摸，笑了，“我特意找的。像这个，做了好多个才让我满意呢。” “这是……咒具？”五条昭声音已经淬了冰，又是一个能够抑制咒力的玩意。 比绳子更过分，跟宠物一样的项圈。 像是对他举动早有预料，五条昭即将起身揍人的一瞬间，痛感连带着重量压下来，男人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怎么还是不乖呢。” 声音是陌生的，然而这个语气……如毒蛇一般粘腻阴冷，就像是黑暗中伺机而动的凶兽，用伪装来安抚猎物。 对方动作太过熟练，空出来的那只手还抚上了青年的面颊，带着强迫意味让他抬起头，注视着那双漂亮的眼睛。 “果然，还是很喜欢这个颜色。”手指上移，去摸那双蓝眸，五条昭本能闭上眼睛，“这次就原谅你的不乖。” “神经病！”五条昭只想啐他一口。 然而现在咒力被限制，五条昭余光瞟见了墙壁上的符咒，扭过头，才发现这间房约满了符文，密密麻麻、眼花缭乱。 “你——” 欲说出口的话被卡住，喉咙被死死扼住，像是要掐断他脖子一样的力度，五条昭连空气都呼吸不了。 直到他窒息休克的前一秒，才终于被松开一点。 “咳、咳咳……！” 眼前一片眼冒金星，五条昭根本顾不上，本能开始大口大口呼吸。生理性眼泪顺着眼尾滑落，连眼睛都泛了一点红，他皮肤又白，看起来简直可怜极了。 然而，一般这种只会激起施虐欲。 “唔！”张开的嘴巴被伸进几根指头，捏着舌苔一点点探进去，下意识想要干呕，五条昭手拼命挣扎，视线被那点泪模糊，看不清对方表情，只能听见装模作样的叹息。 “哎呀，忘记你还不习惯了——”男人这才将手抽出来，单手捧着他的脸颊，指尖将口水都沾到了脸上，“忘记问了，还记得我是谁吗？” “哈？！”五条昭听见这个问题，也顾不得咳了，“谁他妈知道，你这个神经病！” 五条昭根本不认识他。 然而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是对方想要的。男人顿了顿，微微支起身子，居高临下望着被他压着的人。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想到什么，笑了笑，“好吧，我理解。你没有见过这张脸……虽然有所预料，但还是有些令人失望。” 他低声道：“我还以为，在你心里，给你的印象会深刻一点……” “毕竟我一直等待，期待你叫出我的名字啊。” 五条昭听着这还算温柔的细语，莫名的头皮发麻。他不知为何，觉得眼前人可怕极了，比五条悟和伏黑甚尔给他的感觉还要可怕！ 他能感觉那隐藏在面皮之下的，犹如毒药一般的恶念，即使裹上一层蜜一样的表皮，也还是让他绷紧神经。 对方一直对着他表露出“我们认识”的态度。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五条昭很确认自己的记忆中没有这一号人。 “我没有认错，我要找的人就是你。” 将对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悉数告知，即使好言好语，也掩盖不了他想要囚禁五条昭的事实。 自从五条昭醒来，已经过了三天。每一天，这家伙都会出现，好吃好喝地供着他，却不让他踏出房间一步。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被绑架到这里，五条昭几乎就要以为他们是朋友、以亲密关系住在一起的了。 可五条昭根本不认识他。 说句难听的，这家伙无论怎么看都很普通，如果不是那个眼神太过诡异，连带着行为方式都充满违和感，五条昭对这种普通人，一点都不会看一眼。 “你果然忘记我了。” 这几天，这句话重复了好多次。 似乎直到这个时候，经过多次试探，才终于认清了五条昭“没有说谎”这个事实。但这也更让人不满。 “你怎么能忘了我呢。” 这个到处充满违和感的男人，脸色扭曲：“难道我就比不上菅原道真？” “！”如果是猫，这会五条昭早就炸了毛。 菅原道真？！他怎么知道——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手遮住了五条昭的眼睛，被一把拍开，五条昭对他的靠近充满戒备，如今眼中更是因为这个名字而充满寒意。 “心里很多疑问吧？” “告诉我。” “这么轻松就想知道可不行，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五条昭皱起眉：“装神弄鬼——” 无非就是想要从他口中得知什么。代价、亦或者是交换，一旦他有所松动，对此感兴趣，等待他的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无法挣脱的陷阱。 “这里是盘星教？”五条昭不愿意跟着对方节奏走，试图自己理清楚，可惜得到的只是似是而非的回答。 拘束了视野，束缚了行动，不像是人质，更像是……失去自由的金丝雀。 五条昭每一刻都在试着弄掉项圈，然而对方像是清楚他的意图，摩挲着被覆盖的后颈，轻柔到战栗的抚摸，恶心又变态。 是的，变态。 这是五条昭见过的，脑子最不正常的家伙。 经常说他听不懂的话，在他想竖起耳朵听的时候，眼睛又盯着他，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五条昭经常能感觉到，很专注的视线，几乎要上下把他看透了。但这不是令他最恶心的。 “这家伙是有肌肤饥渴症吗？” 整天摸、整天摸，被一个男人痴汉一样的行为搞得有些厌烦。五条昭的反抗大概被当做小动物一样、不轻不重的撒娇……？ “咦惹。”他抖了抖鸡皮疙瘩。 连身上的衣服都被换成了和服。 五条昭盯着和他眼睛颜色很像的和服，复杂古老的款式、结合‘菅原道真’，那家伙……知道有关千年前的事情。 是平安时代的人？ 没有回答。但是从细微的神态变化来看，应该说对了。 实在是善于伪装，一点破绽都是故意的，五条昭想，他大概很期待自己这样解谜一样的推理……？ 但是自己偏偏不说。 注意到对方很留意自己的反应，过于执着了。 五条昭就一改之前，不愿意搭理他，不管说什么、问什么，假装看不见、听不见。 这种行为有效，但似乎过头了。 被摁在床上，无力挣扎的五条昭突然后悔。 这种程度，已经不是肌肤饥渴症可以解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