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癔病

    时下一进六月，气候已经热起来了。女子被热醒，才发现被欧阳锋搂在怀里。她推了一推，欧阳锋松开她腰，她这才坐了起来，迷糊着想要下床去倒杯水喝，正跨过欧阳锋被他一绊，倒在他身上，欧阳锋哈哈大笑，看女子眉头紧蹙，这才收起笑意，放她过去。

    她并非不悦，而是有些害怕他又要一把拉她到怀里行那事，心头生悸，装了个色厉内荏的样子，逃也似的离开他身上，下了床去，拿桌上的一个小茶盅漱了漱口，喝了几口水这才好些。

    欧阳锋扭头看她背影，见她也不回来榻上坐到了妆台旁边，他半坐起来，倚着一条腿。这几日下来两人多是欢情，但日常相处还是生疏些，倒也无妨，慢慢来就是了，若是年轻时候可能有些急躁，现如今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他性子沉稳了不少，愿意为了自己所求花更多的耐心。

    女子喝了几口水，感觉还有些余悸，她在欧阳锋身边总是会有些许不舒服，他眼中摄人心魄的光芒刺伤了她的心，好似自己不是一个活人，只是他一个物件。她摸了摸自己胸口，觉得心跳有些加快，她的下床时也没多穿什么，只穿了里衣，肩膀和后背都裸漏着，她取过旁边一件外纱穿上，这才感觉不那么针芒在背。她的衣服都是欧阳锋所买，加诸又在青楼，全部选的都是轻纱半透，胸口也低，她这几日浑浑噩噩虽然有些羞臊，就这样过了两天，也就习惯了。

    欧阳锋起身坐在床边脚踩着矮凳，穿起鞋子，就朝着她走了过来。她连忙抓起衣袍搂紧自己的外衫。欧阳锋站到她旁边，扶着她的肩膀，手指扫到了她的发丝，他垂着眉眼，看着女子发顶：“这些日子只能苦着你了，等我们到了白驼山，不会让你这样跟着我，我会告诉全天下的人，你是我的人。”欧阳锋捏起她的下巴，让她转脸看着自己，看她抿唇，眼神中并无欢喜之意，就知道她对做自己小老婆没什么兴趣，只是老毒物却不能这样把她放了。冶容诲yin，这不像是爱情，更像是一场抢劫。

    欧阳锋看了看他外袍，袖子里藏着神仙丸，他心中笃定并无动摇：她总会心甘情愿的，还会为他成为一个荡妇妓子，为了讨好他无所不用其极。总比他武力强迫要好得多。

    欧阳锋将她拉起，把她拽到怀里，撩起她一缕发丝轻嗅，她身上也稍微沾染了一些神仙丸的气味，欧阳锋对这味道向来是不厌烦的。这是他遍寻武林奇珍，故意添进去的香料，只为让人闻之生津更加上瘾。

    “心肝，你向我要求时，表情那么急切殷勤，不需要我就弃之如敝屐，你的心难不成是金石做的，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他说这话时语气柔和但表情促狭，手指轻搓着她的下巴。

    女子挪开他的手，不愿跟他争执什么，只是低下头去。恰好门外有人来敲门：“爷，你吩咐买的东西已经到了。”欧阳锋没有看向门口，依然抱着她，回了一句：“你放门口吧，我一会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