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十九
后半句话他没好意思说出口:如果要结婚,你只能嫁给我。 气氛突然怪异起来,陆琰清清嗓子:“这里有水吗?我有点渴。” 找了一圈没找到饮水机或矿泉水(就算找到也不一定能喝),凌听对堂叔的工作环境不抱丝毫希望,干脆站起身检查微信:“附近有超市,我买一点吧,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陆玛丽陷入沉默:“你会做吗?” 一对儿大少爷大小姐,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开火做饭、自给自足纯属异想天开,凌公子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放弃挣扎:“那就多买点方便食品。” 今晚先凑活一下,看明后天有没有外卖吧。 下单结束他去卫生间洗漱,水汽已经散得差不多了,热度却没完全消退。和洁癖的凌听不同,陆琰在机场买那一大堆东西纯粹是因为懒,懒得洗衣服、懒得晾晒,不如穿完就丢——因此卫生间的垃圾桶的最上方横七扭八地团着她的贴身内衣。 余光扫到那团浅鹅黄色的丝质物体时眼球简直像被火燎着了,凌某人迅速打开淋浴,心惊rou跳、做贼心虚、左右四顾,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平静下来。堂叔有句话说得不错,这房子的隔音效果确实差得可以,明明相隔两堵墙,他能清楚的听见她在外面走动哼歌。 该死,他不得不把水温调得更低,什么四角裤派?骗子! 等二少爷洗完出来,陆琰的头发差不多也干了,正窝在唯一的一张沙发里刷视频,这个工作室没有电视,如果不人为制造出一些噪音总觉得空荡荡的,有点骇人。 “晚上我睡书房吧。”好在床有两张,不过书房那张折叠床小得可怜,一看就是供访客临时过夜的地方,“壁灯就不关了,有楼梯,夜里上下不方便。” 对此陆琰没什么意见,东西送到后凌听努力鼓捣出了一锅豪华版泡面(加了娃娃菜、蟹roubang、鸡蛋和淀粉肠),两人各吃一碗,外加一个苹果,算是对付过去了今天的晚餐。洗完碗又玩了会儿手机,十点左右实在没事干的陆玛丽决定上楼睡觉。 她很少睡这么早,意料之中的辗转难眠,怕被楼下的凌听察觉,陆琰强迫自己平躺在床上,闭上眼认真数羊。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夜半时分耳边忽然传来滴滴答答、断续不绝的流水声……难道是水龙头没拧紧?挣扎了五分钟,她还是小心翼翼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往厨房和卫生间检查一圈。神奇的是一旦下楼,那个奇怪的滴水声立刻消失不见,陆琰本来怕鬼,越想越慌张,最后鞋子也不要了,赤着脚飞奔到书房:“凌听!凌听!” 他其实没睡熟,她下楼那会儿就醒了,但故意不肯睁眼,带着点怨气的心想深更半夜,你最好别再招我。哪知陆琰真的急了,他不理她,她跳着脚口不择言:“凌明月!!” 凌听唰的坐起来,耳根还是红的:“说了不许喊那个名字!” “二楼、二楼有奇怪的声音!” 开了吊灯,整个空间亮堂不少,凌听上楼转了一圈,什么奇怪的声音也没听见,可对上陆琰慌张无措、惨白可怜的脸,他又问不出‘你是不是故意的’这种明显挑事儿的问题(……),只好摸摸鼻子:“不然你去书房睡?” 陆某正要一口答应,冷不丁一声响动,她的十几个购物袋倒了一地——大概是刚才跑得太急,不小心踢到了哪里,这才受力不均,多米诺骨牌似的悉数倒下。不给她遮掩的机会,凌听的目光也随即转了过去,且一眼就发现了枣红色的x地亚盒子:“你还买了首饰?” 收据小票正巧飘到他脚边,凌少爷低头瞄了一眼:“男士腕表?” 不知怎么,陆琰有种被当场抓包作弊的心虚感:“我……” “你本来就是男士腕表派?”一瞬间凌公子怨气冲天,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这些愤慨不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生日你都没送过我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