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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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琼纳斯就到了军区总医院的单人康复训练室,正看到沈知北在医师的指导下活动下肢关节。 见琼纳斯似乎有事要和沈知北说,医师识趣地离开,还顺手带上了门。 沈知北完成这一组训练,将器材归位,走到休息椅上坐下,剥了个橘子,边吃边聊:“怎么这么早来了?” 琼纳斯眼下乌青明显,是一晚没睡,他看着沈知北精神头很好地吃着橘子,不自觉摸出一根烟来点上。 两个瘾君子互相交换二手烟和二手橘子信息素。 “呼——”琼纳斯呼出一口烟气,尼古丁和焦油从肺钻进心脏,安抚着他时刻如履薄冰的情绪。 “出什么事了?”沈知北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状态和平时不太一样。 平时的琼纳斯会将所有忧虑藏在谦谦君子的外表下,现在的他却有一些异常的伤感。 琼纳斯又吐出一个烟圈,烟气随风飘散,他的精神也随之飘散,只剩下一具空壳机械地开口:“我没办法救她。” 沈知北咽下满嘴橘子汁液,沉默了半晌才找到一句不一定适合安慰的话:“你不是救世主,没办法救每一个人。” “我救了很多人,可我没办法救她。”精神依旧云游四海,cao纵声音的rou体未必分得清交流谈论和自言自语。 沈知北来了兴趣:“你的新病人吗?” “嗯……算是吧。” 是新病人,但大约不是他的。 “要不和我说说?我也研究过一段时间的心理疾病,说不定能帮到你。” 也许真的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又或者他飘在半空的精神看到了沈知北没说假话,琼纳斯吸完最后一口烟,缓声道:“你知道,解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吗?” 沈知北握紧了手里的橘子。 …… “你知道解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吗?你那个好meimei她有精神病!她是个疯子!她还勾引你luanlun!” 不……她没有病。 “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她的吗?从小你就爱欺负她,骂她是怪胎,不给她吃饭,怎么你现在后悔了?跑去给她当狗了?你怎么这么贱啊?!” 不……她不是怪胎。 “你知道她病得多严重吗?除了那个什么解离,她还有妄想症、抑郁症、间断性遗忘障碍……你是不是就趁她失忆了,忘记了你都对她做过什么,就以为能重新开始了?” …… “我告诉你,不可能!今天是她的生日宴,我把后台视频换了,你猜猜换成了什么,她的检查报告!可惜大屏幕坏了,只有她一个人看到,不过这样也好,没丢你们顾家的脸。对了,我听说她已经被你妈送到精神病院了?” 不。 没关系。 他可以重新开始的,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的。 那个人说了只要攒够了一万积分,就可以重置一次轮回,那些事就不会发生。 就可以重新开始。 …… “你知道,解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吗?” 沈知北点了点头,随即意识到琼纳斯并没有看向他,自然看不到他的点头动作:“有看过一些相关的书,不过是很久以前了,只记得通常患者童年时期都经历过虐待,伴随症状有间歇性失忆。” “嗯,一般我们认为人格整合是最理想的治疗效果,但是……” 琼纳斯将漂移在半空的视线凝集,注意到沈知北手里的橘子被捏破了皮,汁水肆意污染他苍白的手指,莫名想起昨天晚上视频里的少女,肤色也是一样的苍白,病态。 停顿了一下,拽了张纸巾来。 “……但是,如果她的另一个人格是她的救赎,那么我所谓的治疗,究竟是在救她,还是在——杀她?” 沈知北给不出答案,他嗅着混杂着烟味的橘子气息,觉得琼纳斯的问题不是在问他,而是在拷问他。 拷问的手段是如鞭笞般的回忆。 其实沈知北可以给出答案的,答案就在他的回忆里,只是他不愿说出口,更不愿接受而已。 他反问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救她呢?” “嗯?” “她创造出另一个人格,她相信那个人格的存在,她以那个人格为救赎——所以她还好好地活着,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定要去救她……” 顾晚的声音逐渐模糊不清,不像是在问琼纳斯,而是在问他自己。 琼纳斯眯起眼睛:“你怎么了?” 顾晚没回答,沉默片刻又抛出另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救那些人呢?” “为了……” 对啊,为什么呢? 琼纳斯还在思考,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大脑并不适合如此复杂的哲学问题。 所幸沈知北没有给他的大脑过多的缓冲时间,继续提问: “十年了,你救了多少人?你又杀了多少丧尸?”他停顿了一下,好似在掂量接下来的话会造成如何后果,“如果,丧尸也会痛,也有知觉,你会去救丧尸吗?” “……” “如果,丧尸会恢复理智和意识,你会去救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