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吴瑞泽谈笑往煌樊 顾南希巧听知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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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瑞泽哄好了之后,便又到了吃晚膳的时候,两人下午才开了小灶,固晚上都吃的不多。接着两人又商量溜达着去煌樊宫找那个根本不放在眼里的邢侍郎,顺路顾南希再看看她的小子衿。 天刚刚有些擦黑,整个宫里被深蓝镶嵌着,一片朦胧。顾南希披着狐毛带帽披风,也不嫌冷,就这么露着手说说笑笑和瑞泽牵手走在宫里的一条小路上。 宫里晚上并没有太多事情要做,不少侍从宫人都在自家宫内忙活,路上的宫人极少,所以顾南希也不避讳,时不时地还稍微踮起脚尖在瑞泽脸上香一个。 “对了,你们家是将门之家,那应该祖上并不在京城吧?”顾南希突然问道,一般将军都是三军出来的,很少有向来就是京城人的。 果然,瑞泽点点头:“祖上在岭南一带,姨母封了官才在京城建了房子,后来母亲也搬到京城和姨母一起住了。” 吴家确实是当之无愧的将门之家,当年先是瑞泽的姨母吴敏封了将军,在京城得了封地,这才在京城安置下来。后来瑞泽母亲吴昀也被封了主帅,不久又升为副将,便搬到京城与jiejie同住。 又过几年,吴敏长女吴轲和次女吴曦又在军中立了军功,前途一片大好。这时,吴家可以完完全全称得上是武将世家。可原主就在穆丞相的步步诱导下,将吴家先是降职,再发配为奴。反而一再提拔与穆丞相为伍的戴家,甚至让她家长女戴琦坐上了领侍卫内大臣的位置。 想到这,顾南希有些惋惜:“小吴将军当时被封将军的时候应该有你了吧?” 瑞泽笑笑:“自然啊,母亲是三十岁封的将,我当时已经八岁了。” “那你应当是看到你母亲受封的场面了吧?当时的场景是不是很壮观?”顾南希问。 瑞泽点点头,脸上自然露出笑意,满眼尽是抑制不住的自豪:“很壮观,母亲当时身披兜鍪铠甲,受三军将士们的朝拜。” 顾南希看着瑞泽难得露出这种柔情似水又充满自豪的神态,心中稍稍放下心来。吴家已经各种不幸,但好在一个母亲最灿烂夺目的时刻,是印在瑞泽心里的。 “对了,你刚刚说你们祖山在岭南?”顾南希突然问道:“那你小时候应该在那住过一段时间吧?” “嗯。”瑞泽紧了紧手中牵着的手:“母亲封了将之后我才跟随母亲来的京城。” “那岭南人应该都喊你阿泽吧?”顾南希兴奋地跳到瑞泽面前问,见瑞泽点了头,又逗瑞泽,嘴不停的喊着:“阿泽阿泽阿泽哈哈哈......” 瑞泽微红了脸:“哪有一国之君这么叫人的?陛下这样失了威严,莫要再叫了......” 顾南希不在意,又牵起瑞泽的手重新跟他并排走着,“我就要叫,阿泽阿泽阿泽阿泽......” “陛下......” “阿泽!” “不许叫!” “阿泽阿泽!” 两人就这么一面溜达一面幼稚地斗嘴,搞得瑞泽倒是疲惫万分,最后他还是认输了,陛下这个小倔样自己是在拗不过,只好由着顾南希这样叫。 不过玩归玩,闹归闹,瑞泽说到底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毕竟“阿泽”这么亲密的叫法在老家只有家里亲人才这么称呼,陛下如今这样唤他,说明陛下心里还是有自己一席之地的。 旁边的顾南希悠然地走着,这种小温馨小甜蜜的感觉像是一条从温泉里流出来的水一样,一点点地浸入顾南希的胸腔,温暖着这几日时时刻刻被吊起来的心。 “还挺像谈恋爱的。”满脸甜蜜的顾南希冒出一句。 “陛下说什么?” “没事。”顾南希看着瑞泽一脸不知所以然,笑得更欢了。 两人就这么慢悠悠地晃荡至煌樊宫,许是各宫人都回来休息了,眼下里面灯火通明。 看着里面人那么多,顾南希有些不想从正门进去了,“阿泽,我们换个路吧。这样进去,又要一片人来行礼参拜,繁文缛节的,麻烦他们也麻烦我们。” 瑞泽看了看煌樊宫内,不少人穿着里衣在院里打水换洗,看来确实很多人,“那我们换个路。” 顾南希应了声,跟着瑞泽绕到西角门,打算从这穿过去。还未拐过西墙,便听到墙根处几个女侍正歇息闲聊。 顾南希盘算了一下她们的大致位置,心想煌樊宫靠着西墙正好有一件放杂物的小库房,自己现在和瑞泽从西角门进去,有小库房挡着,她们大致不会看到。 “你说帝师到底在等什么呢,凤后尸首都找到了,为什么还要瞒着陛下?” “我也觉得帝师这事做的不妥,都说‘死者为大’,不管怎样,要先让凤后入土为安才是啊!” “其实帝师就是怕陛下伤心,但伤心归伤心,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啊!” 瑞泽听后仿佛晴天霹雳,脑子快速运转一秒后猛地看向在他斜后方的顾南希。 “陛下。”瑞泽小声唤了声,伸手去握顾南希的手。 接触到的一瞬间,瑞泽感觉自己触碰到了冰山雪尖,顾南希冰冷的手心密密麻麻全是细汗。 看着顾南希脸色惨白,脸上却毫无哀伤之色。瑞泽心里颤了颤,大想不好,急忙小声叫道:“陛下!陛下!”一面用手晃着顾南希的肩。 瑞泽就这么持续一面小声叫着顾南希一面小幅度晃着她,没过一小会,顾南希终于皱了皱眉,面目狰狞起来,满脸通红的,脖颈间几条青筋微微凸起。 瑞泽见了此景,心一下像是被挖空一样,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了。陛下应是打击太大现在已经上不来气了,瑞泽急忙轻拍顾南希后背,“噗”一声,一口鲜红的血落在了顾南希脚前。 “陛下!”瑞泽喊道,接着便接住向后倒去的软绵绵的身体。 煌樊宫内,一个小侍围着小暖炉正要往里加炭,拿起炭火夹的手枯瘦同十个月大的鸡爪一般。炭刚被放入暖炉中,炉口便滚出一阵浓烟,呛的屋里美人忍不住咳了两声。 “又是这样子的贱炭,没得把人冻死就要被呛死了!”邢鸽倚在小榻上,皱眉问道:“宝勤殿给对面的是什么炭?” 小侍慢慢地将炉盖盖上,行了一礼答道:“宝勤殿今年冬日里往刘侍郎屋里送的都是白炭,说是凤后觉得刘侍郎身子弱,须得用好炭火养着。” “什么凤后?”邢鸽皱了皱眉,接着浮现出一股邪魅的笑:“这世上哪还有什么凤后啊?” 小侍低了低头没有应话,这个反应倒是又惹得邢鸽有些不耐烦,“你也是,瘦的跟猴一样,站我面前碍我眼,还不赶紧滚下去?” 小侍也不恼,仍是中规中矩的行了礼便往外走,临到门口,又被邢鸽给叫住。 “等等,那个事儿办成了吗?”邢鸽一面问,一面看了看自己新涂得蔻丹。 “成了,现在医官们都在龙阳宫呢。” 邢鸽听后嘴角勾起,挥了挥手让小侍下去了。接着便继续欣赏自己指甲的蔻丹,鲜红的指尖像是刚刚插入了一个人的身体里挖出了谁的心一般。 龙阳宫内,顾南希半倚在床上,眼神木讷地看着瑞泽一会从外面端了药进来,一会又走到床边替自己掖掖被角。而下人们皆垂手立在一边,屏气不敢发一言。 听得小火炉内时不时传出噼啪烧炭声,看着烛火映在墙上的微光摇曳生姿。 “医圣说陛下现在万不可劳心伤神,先让奴喂陛下喝药吧。”瑞泽轻声道。 顾南希眼神从墙上的烛光中回过来,落在了瑞泽脸上。 才两个时辰不到,瑞泽眼角已是疲态,面色愁容竟不加掩饰全部落了出来。 看顾南希眼神迟迟不移开,瑞泽微微偏了偏头,手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陛下别看了,奴现在不好看.......” 顾南希回过眼神,“吃药。” 瑞泽轻轻地端起白玉碗,两人没再说话,只是将药一口一口喂到顾南希口里,喝完药后又往顾南希嘴里送了颗蜜饯。 一边的小侍不动声色地将药碗拿走,又端来漱口的茶,顾南希又一一漱了口。 “我要去看看。”顾南希声音有些发抖。 “陛下.....” 瑞泽劝阻的话还未说出口,顾南希又斩钉截铁道:“阿泽,你不用劝我了,我一定要看。” 随后顾南希声音有些发颤,带了些哭腔:“我想去见见他.......” 瑞泽对上顾南希那一双充满雾气的眸子,眼神中尽是祈求,像极了一只淋在雨中却又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猫,瑞泽有一瞬间恍惚,这究竟是不是坐拥一国的威严陛下。 “奴并不知道凤后在哪里,若陛下想见,奴现在让人传了帝师来。”瑞泽心又软又疼。 看着顾南希点了点头,瑞泽便吩咐了下去。 可谁知门口小侍却并未往外走,反而在外阁向内行了一礼道:“帝师早已在门外跪候多时,是否现在要传进来?” 瑞泽有些惊讶:“帝师什么时候来的,为何不传报?” 小侍道:“帝师说他是有罪之身,不敢打扰陛下休息。又说陛下何时传召他,他便何时再进来。” 顾南希心中燃气一丝烦闷,又开始什么有罪之身,又开始喋喋不休的认罪了,帝师就不会干点别的吗? “让他进来吧。”顾南希挥了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