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趁醉强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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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攻听完九老板绘声绘色又气急败坏地描述笑得满床打滚,抖着手把白一逸那句“不愧是我”的截图发了过去。 华山直男,不愧是你。 九九归一的cp群里七夕以后已经很久没有正主的粮了,老攻带来的劲爆消息一出,无数同人太太们连夜爆肝——正主不开车,同人帮你开。 愣着呢?干他啊! 而后等待走离职的几天里,白一逸都在回味那晚那个吻,也暗暗后悔过,当时还不如直接把事儿办了。他整天被“他好可爱好想cao”和“不行不可以忍住”这两种心理不断拉扯,既心痒难耐又怂得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迟九卿迟迟没批辞职申请,只是说要走流程,随后便不断地加班、加大工作量,忙得无暇他顾。 直到今天,反复无常迟迟没签合同的新投资方,忽然打电话过来,约在某私房菜馆详谈。 白一逸作为还未离职的助理,不得不开车陪同迟总过去,他想探探口风问什么时候能让他离职,一抬眼,却见后视镜里,迟九卿睡得极沉极静。 巧的很,那家私房菜馆,白一逸从小吃到大,老板是他爷爷的忘年交。 他刚进去,前台就热情地迎上来,知道的是熟人,不知道的还当俩人有点什么。迟九卿的神色微微有些凝重,目光在他和前台之间晃了俩来回,把白一逸往身后拉了拉:“vip包间,991。” 白一逸瞥见他眉眼间不悦,还当是起床气,路上睡得不舒服,又或许是他叫他下车吵着了,只好安静如鸡闭上嘴。听前台叫服务员带路,出于熟人间的礼貌,稍微向小jiejie侧了侧身,笑着点头致谢。 迟九卿默默看他这举手投足间的一颦一笑,喉结上下动了动,不由分说地拽过他那只袖口飞快迈步往里走。 对方是个头发近乎花白的老头子,一身龙纹马褂,本该戴头上的英伦风爵士帽扣在桌前,风衣往肩头那么一披,俩袖儿都没伸进去。白一逸在心里嘀咕着,这老头儿莫不是《上海滩》看多了吧,差个白围脖儿,就是cos许文强了。 迟九卿热络寒暄,叫他吴老先生。 俩人才刚坐下,就见那老头儿身后头站着的中年男人,举了瓶威士忌过来:“小迟总,晚了十分钟。” 马上就有人在迟九卿面前排开两列共十只小酒杯,那中年男人抱着酒瓶逐杯添上,摊开一只手掌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一逸被这所谓的酒桌文化整挺懵,连忙捏住一只酒杯站起来挡酒:“不好意思,是我不熟悉这边的路况耽误了会儿,我替迟总喝。” “嗯?”吴老头左眉一横,右眉一竖,昂着头,眯起只灰褐的眼睛斜睨向他。扶在桌沿上的手,早已皮松rou垮,青筋曲曲如虬,也正是这样一只手,缓缓抬起中指不轻不重地敲了敲。 迟九卿会意,连忙抻了抻他的裤子,沉声道:“先坐下。” 中年男人抿着腹间两片西装前襟的纽扣一躬身,似笑非笑:“今天老先生只约了小迟总一个人。” 迟九卿笑得面上一片和暖,向后倚着暄软靠背,抬手指了指白一逸:“助理,跟着来见见世面。” 白一逸也就跟着向那老头殷勤点了点头,忽然觉得自己刚才像他妈个大傻逼。 老爷子从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索性直接闭上眼睛,房间里的气氛立刻沉静下来。 迟九卿垂下眼帘,突然又笑了两声,拿起只酒杯,语气放得更加恭敬柔缓:“我来晚了,是该罚。” 白一逸刚要拦,就听那老头儿倒像不大情愿,啧啧咂咂地叹了好几口气,坐正了些点点他:“让他喝。” 白一逸一瞬间无比迷茫,不知道这老头子到底咋回事,就把刚撂下的酒杯重新提溜起来要喝。迟九卿摁住他的手,从他手底抠出酒杯来,拍了拍指背轻声说:“我喝,你还得开车。” 十杯喝完,吴老头又叫了瓶伏特加,看那神情,丝毫没有谈合作的意思。白一逸有点不耐烦,甚至为迟九卿不平,耍人么这不是,有事儿说事儿一宿光他妈喝酒了,cao。 他不禁暗暗慨叹,从前以为富二代的生活无外灯红酒绿、声色yin靡,真是万万没想到,迟九卿为了一个影视项目多方斡旋加班在凌晨,累到只能在谈生意的路上睡一小会儿。 他偏过脸,光明正大地偷看迟九卿。 他十六岁后再也没喝过酒,对酒却也并非全然不懂。十杯威士忌,即便每一杯都不过半,可累积下来,将近300ml,足以伤胃。 迟九卿看起来还算清醒,一如刚入门时从容,看了眼机器人送来的伏特加和酒具,逐渐敛起笑意:“光这么喝酒可就没意思了,老先生来趟北京不容易,不会只是为了看我喝酒吧?” 那吴老头子闷声儿笑起来,夹起自己面前的脆萝卜条放进碟子里,拿手指头抹了抹桌上转盘,转到迟九卿那边:“九九长大了,上次见你,还是老迟过生日,多少人劝都劝不住,非要喝。” 迟九卿腼腆地笑了笑,又听他问:“老迟身子骨儿还好吗?腿脚还利索吧。” “还跟从前一样,跟吴老先生没得比。” 两人极限推拉了整整两个钟头,期间吴老头子问的问题是一个比一个犀利。 譬如他说,现在影视寒冬,我为什么要冒风险投资,预期的回报率实在太低,还不如拿去澳门牌桌上赌两把。 又比如,他问迟九卿,迟氏集团资金链没问题吧?怎么还需要人投资,这个项目究竟值不值得他还要再琢磨。 再比如,他提到文化部的新规定,后期政策收紧,这剧可能拍完就埋了,血本无归他又该找谁,千山文化体量不大,难道由迟氏善后么?那倒不如直接迟氏全款投资,何必找人呢? 那些话用这种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暗藏机锋,句句直击要害,而迟九卿皆不过垂睫淡淡笑着,一一化解。 白一逸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迟九卿,暖黄灯光下,纵使他不说话,眉目之间也熠熠生辉。 他陡然间想起一个词,意气风发。 合同签完,迟九卿出来时已显出些醉态,勉强支撑着倚靠在白一逸怀里,目送吴老爷子被一众保镖簇拥着离开。 白一逸被这一靠,抬起手来虚晃两下实在无处安放,只觉怀里的人连呼吸都软绵绵,稍稍低头,便闻得极温醇的酒香。 那香气醉人欲死,恍惚一瞬,使他生出些趁人之危的心思。 迟九卿转身,张开手臂搂上他的腰背,迷离着一双醉眼抬脸,喃喃道:“该回去了……” 这副身体温热柔韧,带着酒后独有的娇憨,只需这样微不足道地一搂一贴,轻易便让人方寸大乱。白一逸喉头发紧,竟有些手足无措,慌慌张张把扣在腰上的两只手扒开。 楼道里亮着几盏不甚明亮的英伦地灯,奶白色的磨砂灯罩,纳入古铜底座荆棘般的肚腹,冷光荧荧,如嵌一地珠玉。消毒机器人蓝灯闪烁,滚着底下几个小滑轮吱呀呀地穿梭来去,迟九卿一时间像是真的醉了,向上踮着脚,拍拍白一逸的肩膀:“要背背。” 白一逸没反应过来,只是被他这一拍,拍得脑子里刚刚带上些颜色的东西都飞了,忙又收拢起他这一双手问:“什么?要什么?” 迟九卿蹙起眉没再说话,从他掌心里抽出手来,因站立不稳扶着墙,擦过他肩头往另一侧缓缓地走。白一逸这才发觉他醉得厉害,立时伸手将人捞进怀里揽住:“走反了,电梯口在那边儿。” 迟九卿低低“嗯……”了一声,钻进怀里,拿头抵着他胸膛蹭动。鼻息潮湿温软,情潮与悸动于这方寸之处暗暗滋生,乃至顷刻间蔓延攀卷上整个心房。 白一逸提了半口气,终究还是没舍得将人推开,半扶半搂地带着他去乘电梯。 除去进店需要预约这一规定,大概也有疫情的缘故,店里用餐的客人并不多,电梯里空荡无人。两人搂抱着重心尚且不稳,迟九卿脚下被绊得一个趔趄,顶着白一逸正正撞上了对门的玻璃镜上。 “慢点儿……”白一逸忙扶上他的腰按住,却被猛然揪住衬衫领口,被迫低下头去。 两片软唇随即贴来,自下巴处青白的胡茬迫切而不容拒绝地密密向上吻着,甚至他还没来得及出声便又被一吻封唇。迟九卿紧紧攥着他的领口,倾身而上,携满腔浓厚酒香攻舌掠齿。 唇舌酥麻痛痒,白一逸被他贴身摁在镜上,热气氲氲整片心肺,胸腹间的情潮随每一吮吻都沉沉震动。本就不够坚定的那点自控力更是在数度撩拨下土崩瓦解,他扶在后腰的手悉悉索索探入衣衫,覆往皮肤上寸寸摩挲。 九层的高度,落地不过四十秒,迟九卿在电梯开门的一隙间离了唇,扯着他一片衣角往外晃了晃。 白一逸如梦初醒般轻叹口气,从他手中将衣角抻回来,跟着走了出去。 停车场在天桥对面,他们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华灯初上,车流与霓光闪烁不息。 北京的夜,嘈杂而喧嚣。 迟九卿忽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以致于白一逸走出了好几步发觉身边没人,才回来找他。 他懵懵怔怔地站着,看向白一逸透过夜色伸来的手,往手心里响亮地一拍,拖着迟缓缓地鼻音笑起来:“不要……不要手,蹲下!背、背我……” 白一逸看他这样是真的醉得不清,也不计较,只好转过身背对着稍稍蹲下来,拍了拍自己肩膀:“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