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宿命孽爱在线阅读 - 6、寻觅(兄妹厚乳)

6、寻觅(兄妹厚乳)

    被海水浸湿的衣服紧贴着皮肤,给他们带来不舒服的感觉。海风一吹,更觉得身上凉嗖嗖的。政关和香玉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还想用下半夜拥抱舒服的睡眠。

    “我记得你的法语是跟祖母学的。”香玉说。

    “当然。”政关说。

    “包括‘小死亡’?”

    “不,那是我在小说里看到的。”

    “原来你喜欢看这种小说。”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是什么人吗?”

    “嗯,你确实不是什么正经人。”尤其是在床上,甚至不是在床上。

    政关脾气很好,从不发火,说话声音平和。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保持礼貌而得体的冷漠。他是个好人,患上精神病并不是他的错。她本以为被帕特里克和其他人抛弃是最绝望的事情,直到第三次生育催化了她生活中所有的痛苦。

    如果没有遇到政关,她无法想象命运会把她抛弃在何等悲惨的境地。他们曾经都体验过奢侈的生活,直到这份礼物被命运收回。在计划经济时代,钱、黄金、珠宝都没有票证管用。想要把珠宝换成等价值的东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帕特送给她的一对玉镯被戴在了某位领导的夫人的手上,当然那不会出现在人多的场合。

    所有人都很穷,一切生活所需都仰赖稀缺的票证。有着村主任这份职务,裴家人是不会缺衣少食的。“由奢入俭难”只是两位家长的感受。其他的小孩子要穿大孩子甚至家长留下的旧衣服。珀心身上的衣服永远是新的,这也让她遭遇了某种嫉妒。在这种对比之下,三个孩子其实并没有特别强烈地感受到物质匮乏。

    这个家庭可以承受普通的生病开销。但珀心的疾病是一个绝望的深渊,无数的钱投进去毫无回响。这时,喜阿姨半夜让阿芳来到他们家里。在喜阿姨的院子里,阿芳、政关和香玉下了无数次铲子,挖出了一个深埋地下的宝箱。这个箱子是迎月托付给阿芳的,除了她们无人知晓。

    打开箱子之后,政关拿起了等臂长的金身圣母像。这是祖母生前最喜欢的塑像,每天都会拜拜。而在被没收财产的时候,政关记得这件宝贝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他拿起一对翡翠玉镯戴在了香玉的手上。这是迎月的母亲的陪嫁。

    “你的镯子没有了,我把这个送给你。”政关说。

    “你还有心情送东西给我?我们得给孩子凑医药费。”香玉说。

    “你知道这尊雕像值多少钱吗?仅仅是黄金的重量,不算她在德·诺瓦尔家的历史。”

    “你能找到合适的买家?”

    “也许有点困难。”政关最不想卖掉的其实是圣母像,但她偏偏是里面最值钱的。

    革新开放之后,做买卖比以前容易一些。但想在短时间内出手一箱子珠宝,还卖出好价钱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可以找到外国买家就好了,他们更愿意出高价。一想到最赚钱的是倒卖贩子,政关就想改行做古董和珠宝的生意。

    箱子不算很大,政关和香玉两个人可以搬回家。政关愿意把一半留给喜阿姨,但她和阿芳都不会收下。政关想起以前的事情,那时候法越战争步入尾声,大土改即将开始。迎月知道了北方和更北方土改之后地主的下场。她的前夫是法国人,女儿是混血还跟一个法国水手跑了,这一切都对她不利。

    迎月不怨恨女儿一个人离开,她只是遗憾女儿没有带着孙子一起走。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她会放火烧了裴家宅子,从藏书室开始烧。在被烧死之前,一根绳子就能结束一切。但她还有孙子,她不得不为了他而活下去。

    除了裴家原本的土地,她手上另外一部分土地来自于那个人的赠送。弗朗索瓦曾经想在临海的此地建立一个工厂,因此收购了不少耕地和非耕地。但工厂的设计图还没画完,弗朗索瓦就为了继承家业,返回法国。

    弗朗索瓦不是长子,最开始并不是真正的继承人。兄长意外去世,已婚却没有孩子,这让他成为了唯一的继承人。对于他和越南女人的婚姻,父母并不赞同。这一次,父母勒令他离婚,否则休想继承财产。他签订协议离婚,在越南的双语报纸上刊登离婚启事,而后与家族指定的同样贵族出身的年轻未婚妻完婚。

    迎月及时低价贱卖了手上全部土地,尽量卖给更多的人,只剩下住宅用地。再加上她主动交出其他财产和接受改造,迎月和政关没有被划分为地主。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政关的人生总是从一种痛苦走向另一种痛苦。在战场上反而可以比较专心地追求人生目标——等待死亡。

    箱子两边是两张折叠的报纸,一张上刊登结婚启事,另一张上刊登离婚启事。报纸很脆,抽出来的时候差点烂掉。命运也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烂掉。战死的不应该是阿刚,重病之中的也不应该是玛丽,该死的人是他,且有人比他更该死,他这样想。

    政关从箱子里拿出一颗包裹着蜜蜂的琥珀,放在眼睛前面观看。小时候,政关很喜欢琥珀,因为琥珀像母亲的眼睛。他希望母亲的眼神可以落在自己身上,可他从母亲身上得到的只有视而不见的冷漠。

    他大概能猜到这种憎恨可能来自于那个从来没有存在过的父亲。可是母亲和祖母对这件事完全闭口不提。香玉小时候喜欢把包裹着完整虫子的琥珀扔在地上玩。她那时候不知道这是天然形成的,还以为是玩具公司用昆虫的尸体制造的某种标本。

    第二天,他们去医院看珀心。

    “我想出院。”珀心说。

    “为什么?”政关说。

    “我知道我的病很难治好,住院只是浪费钱而已。”

    “你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

    “是琥珀。我的母亲的眼睛就是这个颜色,很漂亮。我为你取名为‘珀心’,希望你能拥有琥珀一般美丽的心灵。”

    “我好像没见过这个。”珀心想到那包首饰。

    政关小声地说:“我的祖母生前拜托喜阿姨藏了一点东西,我们昨天挖出来了。你不用担心钱的事情。如果配型成功,我们去香港做手术。”

    配型失败之后,筹措手术费变成筹措路费。他们需要一个靠谱的中介。珀心先去了泰国,又用假的泰国身份入境美国。没有钱是危险的,带太多钱也是危险的。考虑到家庭情况,珀心不想带太多钱在身上。航班起飞后,珀心似乎难以想象他们四人今后的生活。

    从迎月的祖辈开始,裴家就有过圣诞节的习惯。到了政关这一代,虽然条件简陋,但也会关起门来过圣诞节。他用木头雕刻了一颗迷你圣诞树,刷上了绿色的油漆,用胶水粘贴彩珠和星星。制作木雕很好,可以无意中划出一些伤口。

    和珀心一样,珀文和珀雅也有教名,他们是马丁和玛蒂尔德。好几年前,政关私底下对他们的称呼一直是西方名。珀文不喜欢马丁这个名字。在某次圣诞节,他生气了,他喊道:“不要叫我马丁,否则我会告诉你的上级,你偷偷信天主教,还在家过圣诞节。”

    “你可以这么做。如果我失去现在这份工作,我会自杀。”政关说。

    “如果你爸爸死了,我们没办法活下去。你和meimei还可能被收养,我只能带着你jiejie一起去跳河了。”香玉说。

    珀心只觉得身上发冷,又不知道能说点什么。

    “我不是马丁。”珀文说。

    “好吧,阿文,这样行了吗?”政关说。

    “我不会告发你的,因为你是我爸爸。”

    那个圣诞节气氛沉重。后来,阿文不再是马丁,玛蒂尔德也被阿雅替代,只有珀心还是玛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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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之后,珀心说了那件事:“谢莉,我用了你的一点东西。”

    “哦,是什么?”谢莉说。

    “一个安全套。”

    “你和艾伯特在家里搞了,然后专门来告诉我一声?”

    “不是,我只是觉得不告而取不太好。”

    “我不介意。”

    珀心和艾伯特处于热恋之中,她几乎要忘了当初为什么来到美国。这段日子,她过得很甜蜜,盼望着跟艾伯特见面、约会、zuoai。重病之人在将死之时会回光返照,她的人生似乎也出现了回光返照。正是因为时日无多,所以可以全心全意享受近在眼前的幸福。

    转眼就到了热情的六月。

    珀心在艾伯特的家留宿过几次,对这个地方算是熟悉了。对艾伯特而言,这栋房子和酒店房间没什么区别,都只是住的地方而已。珀心的出现让他觉得这个地方有了灵魂,他多想让她住在这里。不过,珀心暂时不想放弃惯常的生活。

    珀心失神般盯着天花板,双手抓着艾伯特的肩膀,他正在她的身体里抽插。珀心的双腿紧绷,脚趾抓着床单,鼻腔深处发出自然的声音。艾伯特的舌头溜进珀心的口腔中,横扫一切。珀心积极回应,却总是居于下风。

    “玛丽,我的玛丽,我亲爱的玛丽。”艾伯特说话时带着喘息。

    “哥哥。”珀心说。

    这一次的持续时间特别久,不间断的高潮让珀心头脑混沌。她突然听不清艾伯特的声音,耳边一阵神经性的规律鸣响。她感到不太对劲。艾伯特舔吻珀心的脖子和锁骨,她的双手插进对方的头发里。这时候,鼻子里有某种液体流出,她闻到了血腥的气味。

    珀心不想让艾伯特看见,说道:“我想换个姿势,背对着你。”

    “玛丽,你的后背真的很漂亮。”艾伯特说。

    珀心的右手捂着鼻子,脸埋在枕头里,双腿跪在床上,臀部高抬。艾伯特看到她美丽的脊柱线和脆弱的蝴蝶骨,已经能想象到蝴蝶振翅飞翔的模样。他的yinjing变得更硬,重新插入那个已经分泌了不少体液的艳红湿热的yindao。yinnang拍着yinchun,yin声阵阵。

    这个姿势减少了珀心的快感,她能体会到鼻血流到手掌和指缝中的感觉。并不算多,应该不会落在枕头上。艾伯特跪在她的身后,双手扶着她的臀部进出。深棕色的大波浪头发,纤长的颈项,光滑的后背,细腰小臀,偏瘦但依旧完美。

    这时,几个巴掌不轻不重地落在珀心的屁股上。珀心没有因此感到不舒服,也谈不上羞耻,默认接受。艾伯特看到她的臀尖泛起粉红,更是心热。他放肆地进出,珀心觉得膝盖快要败阵。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艾伯特掐着她的腰。

    鼻血在珀心的鼻腔、人中和手中凝固了,也没有新的鼻血。艾伯特拔了出来,撤下安全套,把yinjing放在她的臀缝中间撸动。他射在珀心那泛着潮红的臀上,左边有,右边也有。艾伯特用手将jingye抹匀,它腻在臀部的每一处皮肤。

    珀心急于站立,差点栽倒在床上。没等艾伯特说什么,她已经跑到浴室洗手和洗脸。艾伯特本以为她讨厌刚才的把戏,所以急着冲凉。他走进去,看到的时候却只是洗脸。艾伯特亲吻珀心的额头,把她搂在怀里。

    “你怎么了?”艾伯特说。

    “我刚才觉得很热,所以想洗脸。”珀心说。

    “我们一起洗澡。”

    “哥哥帮我洗。”

    “我的荣幸。”

    谢莉总觉得珀心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她是美越混血,偷渡到美国一般是为了得到美国身份。可她除了当非法雇员之外什么都没做。甚至艾伯特这张婚姻绿卡近在眼前,珀心好像真的是在谈一场只关风月的恋爱。

    “我觉得你很不对劲。”谢莉说。

    “我怎么了?”珀心说。

    “你为什么来美国?”

    “当然是为了赚钱。”

    “不,你有史密斯这样的男朋友,根本不需要继续这份狗都嫌累的工作。”

    “我想找到我的亲生父亲。”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美国这么大,我毫无头绪。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和曾经的军衔。但是,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

    “你可以上电视节目,说不定他会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