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吃饱我嫁给了新帝 第2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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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想要废掉容昭的太子之位就更不可行了。 想到这儿,永宣帝忍不住冒出了几分阴暗想法,怀疑容昭就是因为知道了祝子翎的特异之处,所以才会故意表现出深情的样子,时不时和对方招摇过市,当朝说只要一人绝不另娶……说不定都只是为了谋求更大的利益权势! 不过祝子翎嫁进厉王府之前似乎过得也并不顺……容昭应该是不可能一开始就奔着这点算计好了。 如果这么看的话,倒像是天意注定了。 换句话说,容昭成了太子没准也是天意,命该如此…… 永宣帝眉头紧锁,废掉容昭改立太子的心思却越发的淡了。 容昭和祝子翎并不知道永宣帝想的这一大堆有的没的,排查过皇宫的一些人后,容昭便开始审问誉王几人。只是这个过程并不顺利。 左相蒋庆泽在容昭提审之前就干脆自尽了。誉王和蒋皇后虽然都犯了妄图弑君谋逆的大罪,但身份上还是最为贵重的亲王和皇后,除非皇帝亲自下令否则不好随便动刑。这两人似乎还不能接受事情失败的结果,看见容昭这个“罪魁祸首”更是反应极大,受审时拒不配合。 不过宫变毕竟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除非皇帝是完全的傀儡,否则只要把皇宫乃至京城翻一遍,总能找出线索。即便誉王和蒋皇后不开口,容昭也从之前的排查中逐步搞清楚了来龙去脉。 另外几位和容昭一起查谋逆案的大臣本来都觉得这么大的案子定然要拖很久,见容昭竟然短短几天就基本查清了情况,一时间难掩赞赏之色:“太子殿下真是明察秋毫,能力过人!” 这几天永宣帝一直没露面,誉王意图谋逆伤了永宣帝的消息也逐渐传了出去,众多朝臣心中都不太安稳。好在这几天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停了几□□会也不影响政事。容昭出面下了几次令,有刘次辅等重臣背书,其他大臣们虽然心里嘀咕,也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地做事。 倒是刘次辅这样和容昭接触多的几个人,很有些出乎意料的感觉。 原本容昭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一直是一个凶残狠戾的武夫,打仗厉害,若是碰上各种多方利益牵扯的琐碎政事,定然会处处抓瞎、手段粗暴乃至闯出祸事。 若非是有救命之恩,这样一个太子想要让他们接受可不容易。 然而真正等到容昭处理政事的时候,刘次辅等人才发现实际情况跟他们想象的全不一样。 容昭处理事务确实极为干脆,态度也显得冷淡、缺乏耐心,但做出的决策却都是最为恰当的那个,并非粗暴,而是高效。他不耐烦去照顾那些错综复杂的利益牵扯和潜规则,但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将事情解决好,让其他人找不到挑刺的地方,对于共事的大臣们来说,反倒极为省心。 而且实际接触过后,能感觉到厉王其实也没有之前印象里的那么可怖,并不会动辄发怒动武,即便是被誉王和蒋皇后破口大骂也一直很冷静,也没有骄奢yin逸的毛病,不会仗着身份在其他人面前作威作福。 要说这位新太子唯一让人不太看得过眼的地方,可能就是和他那位男王妃有些过于黏糊了。不光每天饭点都要回府,还时不时把人也带到宫里陪着。 虽说这样有些不合规矩,但好在祝子翎是个男人,没有那么多避忌。碍于容昭的凶名,几位大臣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种时候,他们一般会得到一些不羡仙美食城里的那些新奇点心,每每也都能吃得人忘了一些这这那那的规矩。 就算是不小心看见了人家小夫夫你喂我我喂你的有点伤眼,味蕾的满足倒也足够补偿了。 因此又看到祝子翎跟着容昭一起出现的时候,几位大臣都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也完全懒得多问了。不过这次祝子翎却不是单纯来陪容昭,而是来干正事的。 誉王谋逆逼宫的案子基本水落石出了,但比起这个,容昭更想从誉王他们口中挖出来的自然是当年蒋家是如何诬陷靖国公的。 只是这件事此时还不能明面上问,就算问了誉王他们估计也更不会承认,因此这种情况下,自然就又轮到祝子翎出马了。 一见到容昭,誉王眼中的恨意便几乎要喷薄而出,不用容昭搭理他,他便率先瞪起眼睛恨声道:“你又来做什么?本王什么都不会说的!” 说着誉王扫了一眼跟在容昭身边的祝子翎,越发阴沉道:“还带这人过来……怎么?你是终于打算动刑,特意耀武扬威来了?难道是想起了从前你被本王打压得如同丧家之犬,现在要在小情人面前威风回来?” 祝子翎见状顿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他嫌弃撇了撇嘴,“谁有兴趣看你受刑,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真要是不怕死的话,趁早学你外祖父自己抹脖子。真正的丧家之犬还好意思在这儿笑别人,拿以前干的一些缺德事出来反以为荣,也不知道该说你是假豪迈还是真蠢。” 誉王被祝子翎一噎,顿时脸色一黑,破口大骂道:“你一个困在内宅的男人得意什么?!真以为容昭就是太子,你以后能当皇后了?!” “本王告诉你,他这个太子绝对长久不了!你们也不过就是得意这一时罢了!” 誉王盯着容昭,眼神淬毒:“你确实命硬,要不是那毒|药不知怎么失了效,现在你早该被本王的死士砍成碎rou,死无全尸,连皇家的陵寝都别想进!” “本王才应该是太子,不,是新帝!” 誉王幻想着早已不可能的画面,脸色发紫地冲着容昭吼道:“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还让你活了这么多年。就该让你跟你那个短命的娘一起去投胎才对!” 容昭本来对于誉王的咒骂毫无波动,听到这一句脸色才沉了沉,不过他还是拉住了一旁神色明显更加生气的祝子翎,淡淡道:“不过是废物走投无路的发泄,没有放在心上的价值。” 祝子翎蹙着眉:“可是我不想到听人说王爷的坏话。” 语气不容反驳。 容昭闻言怔了怔,紧接着就见正激愤着还要继续咒骂的誉王突然两眼一翻,头朝后直接砸在了地上,“咚”的一声,清脆响亮。 “……” 容昭看向祝子翎,果然得到了祝子翎精神力传来的回复:“好了,现在没有噪音了。” “……”容昭能做什么反应,还不是只能顺着他。 好在祝子翎并没有为了一时痛快忘了正事,很快又对容昭道:“反正这人都已经确定谋逆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那傻了疯了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要是按之前祝子翎“审问”人的办法,要么控制对方让人自己开□□代罪行,要么在审问时读取对方当时的思想,这就都需要对方醒着被问话。现在誉王被祝子翎弄昏了,显然这两种方式都没用了。 不过除此之外,祝子翎其实还有别的办法。 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祝子翎的异能虽然还没有大的升阶,但也已经增长了不小的程度。现在他已经可以用一个之前还做不到的能力,类似于志怪小说里所描述的“搜魂术”一类,用精神力直接攫取、搜索其他人的思维记忆。 相较之下,这个显然比前面的办法消耗要大,而且相对于基本没有副作用的前者来说,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被用这种办法强行读取记忆,很容易对当事人的大脑和精神力造成影响,就此出现精神问题的可能性极大。 异能等级很高,而且cao作时非常小心的话,可能不一定会造成严重的副作用。但以祝子翎目前的异能,这么“审问”誉王之后,对方肯定是至少也得半疯了。 不过誉王疯或者傻对祝子翎和容昭来说显然都不需要在意,因此他们在用精神力交流过后,立刻决定就这么干。 祝子翎很快控制了誉王的大脑,开始搜索其中关于靖国公一案的内容。昏迷中的誉王像是陷入了梦魇,眉头紧皱无意识地抗拒着,手脚在空中胡乱抓挠动弹,喉间发出恐慌的呻|吟。 容昭蹙眉挡在祝子翎身前,免得他不小心被誉王突然伤到。誉王的意志力并不太坚定,祝子翎速战速决,没多久就搞定了整个过程。 可惜结果不算特别令人满意。 “关于这次的贪腐,还有那个沉金船的案子誉王基本都挺清楚的,但是当年关于通敌案的事,他知道的不多。”祝子翎微微拧眉道:“他只知道是蒋家伪造了证据,一力促成了这桩诬陷,但是具体是怎么做的,跟哪些人有关,只有蒋庆泽最清楚,誉王并不知道。” 蒋家炮制出靖国公通敌案时誉王也才不到十岁,没有参与其中自然不知道细节,事后蒋庆泽和蒋皇后也并没有告诉他太多。誉王问过一次,蒋庆泽也只是说了说通过伪造证据找准时机陷害政敌的大致流程办法,并且告诫他善后一定要抹去痕迹,知道情况的人越少越好。 既然都是早已经成功的旧事,故而誉王只需要学其中的手段,自然不必去了解相关的细节和牵扯。 这样的结果让祝子翎颇感失望,看着仍然陷在“噩梦”里的誉王越发嫌弃,容昭倒是很快恢复了平常心态,安抚祝子翎:“没事,誉王知道的不多我之前就有猜测,况且贪腐案的线索也很有用。辛苦翎儿了。” 容昭现在已经算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按理是应该要组建自己的班底了。 目前看起来,容昭除了兵权,在朝中没有任何的势力,但实际上他已经暗中收拢了一些家世不显的落魄官员和寒门子弟。这些人的能量确实还不算大,因为大多都是没有家世的年轻人,目前自然都只是一些不引人注意的小官,不过现在容昭成了太子,而誉王谋逆一事,和晋王特意跑到江南去查的贪腐案,都是现成的功劳,而且会让出许多的空缺。容昭只要借助现在挖出来的信息,让那些原本官位不显的人适当表现,就可以趁机不露痕迹把自己的人提拔起来,放在各种关键位置,增加自己在朝堂的实力。 “那就算他还有点用吧……”祝子翎闻言嘀咕了一声,但想到给外家昭雪是容昭一直以来的心病,忍不住又提议道:“要不我们再去‘问问’皇后?皇后应该比誉王知道得多。” 容昭却是立刻拒绝了:“算了,两个人都接连痴傻的话很容易被人看出问题,不能冒这个险。而且皇后估计也不知道蒋庆泽是怎么处理那些线索证据的。霜月他们那边的调查,进展还算顺利,现在誉王和蒋家都已经彻底倒了,我们自己查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不必急于这一时。” 祝子翎还是听了容昭的话,没有再管地上紧闭双眼说着胡话的誉王,跟着容昭直接离开了。 容昭这次带祝子翎来并没有避着人,出去时也直接对守卫说他们方才跟誉王吵了几句,对方激动之下摔了,这会儿正在吵吵嚷嚷地闹。 誉王虽然成了阶下囚,但气性还是很大,经常看见谁去都骂,这些守卫也都见怪不怪了,听了容昭的话都并不怀疑,也不打算去自讨没趣,只继续在外面站自己的岗。 晚上送饭时,誉王还躺在地上,似乎是睡着了,时不时发出一声含糊的梦呓。送饭的仆人叫了两声没把人叫起来,便也不再多管了。 第二天,这才有人来报,说誉王似乎是疯了。 第188章 “人疯了?!怎么疯的?” 已经能自己坐起来的永宣帝面色不虞, “先有蒋庆泽自尽,现在又疯了一个,你们是怎么看管人的?!” 负责看守的人只能提心吊胆地解释:“誉王昨天还好好的,厉……太子殿下还去看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醒过来, 人就开始疯言疯语, 表现不正常了……” 为免受到责难, 看管的人带过了誉王昨晚似乎就不太清醒睡在了地上的事没提。 容昭清楚对方这种心理,主动开口说道:“昨日本王想要让誉王交代一些有关贪腐案的情况, 不过他还是拒不开口, 情绪很激动,然后摔了一下。摔得不重, 当时誉王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本王便没有在意。” 容昭淡淡道:“不过过了一夜之后,可能情况突然变严重了, 才导致出现了现在的情况。” 听了容昭的话众人都有些意外。永宣帝皱着眉,让太医去看了。果然太医也没法确定誉王突然疯了的真正原因, 能确切查出来的就是脑袋上磕的伤,因此都附和了容昭的话。 “这个头部的撞伤从外面看确实不严重,当时本人可能也没什么感觉。但因为没有及时诊治,一夜过去,里面的淤血成形,确实可能因此影响到神智。” 讨论出这样的结果,太医们对永宣帝表示,这算是比较小概率的意外情况,只能说誉王实在是太不走运了。 当然, 这只是一种看似合理的推测,也不是没有人心有疑虑, 但誉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乱臣贼子,关于他疯了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又有谁会真正在乎呢。 现在誉王突然疯了可以怪容昭刺激他摔了脑袋,也可以怪看守的人没有注意及时叫人诊治,但硬要说,其他人也算不上有什么责任,毕竟摔完誉王应该还“活蹦乱跳”的,谁知道第二天就突然不行了呢? 这种情况,永宣帝顶多责骂几句,想来是不会为了一个要杀自己的逆子对容昭和守卫多加惩罚的。 果然,永宣帝只微微沉着脸,没有说话。有大臣还主动开解道:“所幸太子殿下已经将这帮人谋逆的一干行径查得差不多了,如今誉王神智不清……影响倒也不大。” 永宣帝:“……” 到底是自己儿子,骤然得知人突然疯了,永宣帝多少有些悲切之心。但这么一被人提醒誉王谋逆的事,这股悲凉的情绪顿时被怒意取代了。 “现在都查出些什么了?”永宣帝看向容昭,沉声问道。 容昭:“蒋家一早就有不臣之心,那些死士已经训练多年,之前都藏身在离京六百里的一处偏僻道观,一旬之前在蒋家的安排掩护下分批进京。已经派人前去拔除此处窝藏反贼的据点。” “蒋家还利用皇后掌控六宫之便,数年前便挖出了一条从外面通往宫中的地道。出口在延庆宫后的假山下,入口则在相府一个管家名下的一处民宅里。” “谋逆当日,数量过百的死士通过地道进入宫中。同样是依托皇后和誉王在宫中之势,紫宸殿的侍卫和仆役有几人被收买,当晚将一些守卫调虎离山,再利用迷烟等手段逐个击破,用蒋家的死士替换掉了原来的守卫和仆役。” “誉王和蒋家伪造了一份传位圣旨,其上皇帝大印的盖章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目前还没有确切找到蒋家伪造大印的方法和匠人。” “谋逆当晚,皇后借机在皇上的点心里下了一种叫做‘哑蝉’的毒|药,并串通周院判伪造出皇上病重的状态,请了几位重臣和宗令入宫,试图威胁众人都承认是皇上主动传位于誉王。” “这种毒|药会使人清醒着但不能说话不能动,并且几日内就会没命。是蒋家从南地所获,在延庆宫和相府都搜到了剩余。取其中一厘喂狗后,一刻钟过后狗便瘫痪在地奄奄一息,半日后气绝。” “皇后和誉王都拒不交代给皇上用了多少‘哑蝉’,不过按照各方面推测,应该至少用了一分。” “好,好啊!”永宣帝听一句就气一回,听到最后一句更是怒不可遏:“死士、地道、伪造大印!真是好一个蒋家!好一个誉王!” “他们这是一早就惦记起了皇位,一开始就打算要朕的命啊!当上了首辅,出了个皇后,就把这大启江山当成他们家的了?!” 永宣帝情绪一激动,气息不足,胸口顿时又憋闷起来。 想到这都是蒋家下的毒|药害的,而且几日后就会致人死亡,永宣帝越发恨急,喘了两口气,怒道:“既然给朕下毒,那就让他们也尝尝这个‘哑蝉’的滋味!把药给那个该死的毒妇送去,给她两分,让她自己吃下去,一点都不许少!” “蒋庆泽那个家伙倒是死得痛快,既然如此,那就把剩下的蒋家人全都罪加一等!”永宣帝怒火冲天。 “还有那个孽子,贬为庶民,除出玉牒,以蒋家人论处!” 永宣帝的怒火在众人的意料之中,但是谋逆已是诛九族的大罪,还要再罪加一等,只能是邻居故旧、师生好友这些都一并罚了。而蒋家之前几乎占据了朝中的半壁江山,能牵扯到的人何其多,如此一来,不光京城将要血流成河,朝廷恐怕也要变得几乎空空如也了…… 到时候朝中一时无人可用,偏偏永宣帝自己又身体欠佳,偌大一个国家的政事又要如何处理? 几位重臣都觉得有些不妥,但永宣帝在气头上又没法开口去劝。毕竟是谋逆这样的大罪,若是替人求情,恐怕要被说是也有不臣不敬之心了。 这个时候,容昭出乎人意料地开口了:“谋逆自是罪该万死,但这种事也不宜造成太大动荡。真正参与谋逆的其实只有蒋庆泽这一脉,诛三族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