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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她们偷东西的事,文迎儿眼下可再也不是傻子,而是带着一副人畜无害模样的精明主人! ☆、小偷 文迎儿继续问,“你教的这些姿势,做得不准也要罚吗?” 月凝略仰着头说:“规矩就是规矩,不过娘子做错了只是出外面有些丢脸,我们这些人在家里,做错了才会受罚呢。” 文迎儿坦诚地说,“万福,我jiejie教我是这样的。”说着做了一个万福。 月凝没看出来和她做的有哪不一样,只觉得她仪态确实美得不像话,但这身段没法比。月凝说,“您已经做得很好了。” 文迎儿道,“我是说你教的姿势不准。” 月凝脸色忽变,又做了一遍,确认自己根本没错,立时有些不愉快。她毕竟是冯君跟前的,冯宅顶头的婢女。 文迎儿认真道,“烦请姑娘再做一次。” 月凝自然不服,万福下去,文迎儿伸手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使她脖颈与下巴的弧度看起来恰到好处;两肩向后扶了扶,令整身有盈盈下曲的婉转;又见她手指僵硬,放在大腿上时指头往里曲,于是伸手将她的小指和四指拿出来摆好。眼看顺眼多了,文迎儿对她报以一笑。 月凝知道她这是说自己做的不精细,但她哪知道文迎儿对这种繁文缛节这么熟悉。 她嘴上一动,低声找回点门面,“娘子在冯宅就是一家人,不用太讲究这些,只是门面上看得过去便算。这么细小的动作,又不是拜见官家,没这么精细。” 文迎儿:“你刚刚说规矩就是规矩,你做不好不是会受罚么?” 月凝自己感觉脸上恬燥得慌,再交代两句就退了出来。 绛绡忍不住拦着她故意问,“文冯两家规矩有不一样吗?” 月凝支吾道,“大抵一样的,只交代了两句。” 绛绡看她这模样,也真有些想冷笑。等她走了,转而想到珠子的事,于是趁着放洗好的衣裳走进去,趁她不注意打开柜子,将身上那一颗烫手“山芋”放回装珍珠的盒子里。 晚饭时吴氏跟冯君那里报备做酒炊鱼,等叫吃的时候,绛绡将文迎儿叫醒,扶她走过去。 冯君和小男童也都到了。那男童一看见文迎儿就飞奔过来,文迎儿这会儿精神了,好似也很喜欢他,于是俯身接住,使劲地将他抱了起来。 这四岁的男童略有点重,绛绡赶紧扶住文迎儿,让人去拉男童下去。文迎儿却不放手,抱得更紧了些,让男童勾住她的脖颈。两个人笑嘻嘻地互相望着,文迎儿问,“叫什么?” 声音细细柔柔的像棉糖,男童稚嫩的声音正儿八经答,“冯忨,字忆麟。” 文迎儿笑得眼睛透亮:“忆麟,你喜欢我?” 冯忨的脸微微发红,低声说,“只有你能帮我背诗,而且你好看。” 文迎儿手抱麻了,将他放下来,牵着他走到饭桌上,正好文氏跟前的丫鬟过来传话说文氏不想动,让炖了点羹汤和泡饭送过去,就不出来跟大伙一块吃了。 几人坐下正要动箸,吴氏果然端来了酒炊鱼。吴氏站在旁边看得挺高兴的,因为这道酒炊鱼是她亲手所做,一来是看文迎儿醒了,在她面前表现;二来这道菜其实也是宫廷菜,也只有她这见过世面的会做,这屋里的厨子哪能知道怎么做,所以她特地做出来显摆。 吃饭时候没人说话,等到吃完收盘,冯君和文迎儿坐在玫瑰椅上喝茶润口,冯忨在前边拿着个竹马跳来跳去的,文迎儿才主动和冯君说,“忆麟的名字真好。” 冯君看也不看她,但提到这个目光显得有些深沉,“大哥名唤冯麟。” 文迎儿说,“我想到了,不过我说的不单是他的字,还说他的名,‘忨’。” 冯君哼一声,“这名哪好?这是我那二哥取的。我当年就查过,说这字意思是‘贪’,说‘忨岁而愒日’,意思‘苟且偷安’。” 文迎儿思了一下,言辞和悦地说,“这字本意是‘心愿’。说‘贪’,说‘爱’,这字多好啊。” 绛绡刚才听见她们总在说一个“贪”字,两手便一直冒汗,不由得在腿上擦了擦。看冯君要走,总觉得有一口气上不来。 这个时候文迎儿站起来,“我有个事情要和大姐商量。” 冯君回头,“什么事情?” 文迎儿淡淡看了看四周,将吴氏和绛绡都扫了一遍,声音清脆地说,“早上我醒来时,吴mama正偷剪我的珠子抹胸,与绛绡两个争执一番,借着保管为名,顺了我两颗北珠,现在我要她还给我。” 这话说得清晰无比,不需要再重复,而语气也变得有些郑重,她现在就望着冯君等示下。 绛绡就算什么珠子没听过,也知道北珠。上贡北珠的价值堪比骇鸡犀,就偷一颗在宅内罚抽鞭子也绝不冤屈,如果吴氏单独一个人在那房里顺走了那么多珠子,告去官府还不得被打死? 冯君沉吟片刻,皱着眉头目光冷冷逼扫过去,“吴mama,绛绡,此事当真么?” 吴氏听到这一声霹雳,没前因没后果也没铺陈,连点委婉曲折和手段都没有,就直接这么被文迎儿说了出来,她也突然脑子浆糊住,微张了口作不出声来。 文迎儿道:“装珠子的盒子就在顶箱柜中,用吴mama的一块手巾包着。”冯君听完给月凝一个眼神,月凝就带着霜小还有另两个小厮过去文迎儿院子去了,显见是要将那珠子盒拿过来。 绛绡一哆嗦,正准备往地上跪下陈述,那吴氏突然张口,“我们只是看那珠子太珍贵,将那珠子挑下来保管着了,娘子何说‘顺’?” “我的北珠一颗都不能少,”文迎儿定定地望她,那目光里冷飕飕的,又认真: “吴mama最好还是还给我。” 吴氏看她眼珠子虽然瞪得大,但仍有股懵懵懂懂的小孩儿气质,于是道,“娘子,我着实没有偷什么珠子,纯是看太贵重了才好心给娘子收起来,绛绡跟我一早就在一块儿,她都看着呢,你问问她看少了没少?” 绛绡扑通跪下来,用手压着自己扑通跳动的胸膛,“今早上吴mama的确是将抹胸上的珠子挑下来,放进了柜子,” 吴氏眉头舒展开,略得意地看向冯君,但绛绡接下去说,“我看见她顺了两颗,气不过便与她争执,她却对我大打出手相威胁 。” 吴氏一听当时急了,叫道,“绛绡啊绛绡,你说话也不能脑门子不长眼睛!” 绛绡脖颈里逼出汗来,四月晚上风还凉,吹得她嘴唇有些抖,“她欺负娘子大病初愈神志还没恢复,当着娘子的面就这么做,是千真万确的。” “我呸!绛绡这小蹄子才是真贼,大姐还得明鉴,搜一搜她身上还有她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