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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子怎么要种起来才是。她一想到这个,几乎欲哭了,更是恨恨瞪着眼前这张俊得让人痛恨的脸,然后她手一抖,摔了下去。 后来赵顽顽是自己爬起来走回去的。那个钧容侍卫,竟然都没有翻墙看一眼她摔死了没有。 其实冯熙只是听见她自己站起来的声音,知道她没事,也就不敢逾越过去了。 赵顽顽回去后,跪在蕊珠阁她母亲殿前,跪了一个时辰。崔淑妃没让她起来,她的侍女们也被勒令不许上前。她跪得很端正,虽然腿累了也绝对不会松懈,低着的头牵扯脖颈,已经开始酸痛了。但她也很清楚,只要她在长辈们面前虔诚示弱,长辈们就定能心软心疼她,但她要是跪不好、表情不好、规矩不好,那长辈们还会多罚她。 又过了半个时辰,元宝的乳母和崔妃身旁的侍儿们都使劲地劝说崔妃,说她这么炎夏的在外面,定要惹了暑热,或者说她姿势多端正,已经真的知道错了。 崔妃靠在枕上,怎么都听不进去。官家并没有因为她生下皇子而多关切她,甚至于前些日子元宝险些害了疫病,差人过去通报官家,官家也只打发内监来安慰了一句。她的“淑妃”之封,是因生元宝时难产而得来的,那估摸着是官家最紧张她的一次,但官家也只是在刘文妃、大内监魏国公管通、右相等人的晚间宴席上,急急手书了这道封妃的旨意让人拿过来罢了。 官家刚给崇德选了驸马,就听说了她未召而进了跑马场子棒砸驸马。驸马家乃是前朝国相后代,备受尊崇,名声在外,围观者甚多,这件事让官家颜面尽失,而朝堂上那些天天讲求礼法的士大夫们,又找到了借口攻击官家的内苑生活。 崔妃已经在太后、皇后那里请罪,听教训,心里受的苦一点儿不比这个不长进的女儿跪在外面少,她跟下面人说:“她就是跪的这一会儿长记性,待让她一站起来,又要惹出麻烦。还不如就让她一直跪着。” 等赵顽顽真的大下午晒晕了,蕊珠阁的侍奉宫女们全都跟崔妃求情,崔妃这才让人把她送回屋里去,给喂了点她喜欢的凉水。接下来的日子,还能如何,关着禁闭继续罚作画写字。 这回发给她的有几个白的绫罗扇子,她母亲似乎想让她画一画扇面,赵顽顽倒是也新鲜,就在上面画小人儿,特特描勾了一幅打马球摔下马的荀子衣,把荀子衣画得猥琐又丑,还画了一幅她自己趴在墙头柳下偷看的扇面。但第二幅,她没画她偷看的是什么,要不然还得挨打。 然后按崔妃吩咐又画了些模仿官家的山花鸡鸭,都被侍儿拿去给崔妃看。崔妃拣选了几个看着顺眼的,挑了个太后心情好的时候过去了。 太后看着这几把玉骨扇,摸着上面干透的绫罗啧啧称赞,然后跟崔妃说,“老身也好久没见过崇德了,快把咱们小阎王叫过来,让我听听那姓荀的是怎么造了业的。” 在太后宫里坐着的还有郑皇后以及另外两个嫔妃,太后把扇面都分给了大家,这玉骨扇子精巧好看,诸人都想叫崇德来了。 过了不多会儿,赵顽顽拿着那面没被崔妃选中的“”棍打荀子衣”扇子来了,听说太后要问她当时的情形,她就温温婉婉地跪下来说,是因为好久没见官家了,太过于思念,所以才去偷看,实在是想见爹爹。那荀子衣又正巧把她当宫女使唤,没认出她来,所以她就敲醒这个未来夫婿的脑袋,中间把他和韵德私会的事情略过了。 这么一说还是因为太久没见官家的缘故,太后听来她是孝心,在座不得宠的妃子们也都由此及彼,心有戚戚焉,也给她说了说好话,崔妃也挺受用的。 刘文妃这会儿过了来,看见大家手里都有扇子,也问崔妃要一把,但崔妃已经发完了。然后就看见了赵顽顽手里那把,这正好画的还是从马上掉下来的人,笑说,“这个有趣,我就要这个了。” 赵顽顽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最好让刘文妃拿回去给韵德看一看,让韵德知道知道自己的怒意。这些天自己出不来,没法当面对质去,但即便能出去,估摸韵德也绝对不敢出来见她,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太后一招赵顽顽,赵顽顽过去给她老人家捶腿。等嫔妃们叙话完陆续回去了,太后摸一摸她的头:“你把送给老身的这扇子,也拿给官家看一看。”说着将扇子递在赵顽顽手里,让内侍领她去垂拱殿了。 垂拱殿是供官家上下朝暂休之处,内侍官和班直侍卫在外面廊前拦住,侍儿跟御前内监通报了,那内监让等,因为里面还有大臣绊着官家在说话。 这么在外面站了快半个时辰,赵顽顽等得百无聊赖,但也有些许紧张。因为她想起上一次直面官家,还是在元宝的三朝礼上,但也没同官家说话。如果要细想上次和官家说话是什么时候,那也得半年前了。 赵顽顽是想念爹爹的,韵德就几乎天天能见他,许多时候都是韵德在转述她和爹爹做了什么,然后赵顽顽再把自己想象成韵德,把爹爹说的话想象成跟自己说的话。 内监见官家久不出来,就跟赵顽顽说:“这大热天的,帝姬也回去吧,待官家出来小的会跟官家说的,这扇子留下我呈送给官家便是了。” 赵顽顽有点急,“这不行,这个扇子是太后大mama的,我给爹爹看完,也要亲自送回去,可让我多等等吧。” 这一次机会难得,她要是放弃了,兴许后半年也和他说不上话。不用说她说不上话,她母亲崔淑妃也一样说不上。这么一转念,她就趁着内侍不注意,往窗口跑了几步。那内侍与侍卫一瞪眼追上来,赵顽顽就两个膝盖扑通跪了下去。这下没人敢拽她。 赵顽顽恭敬跪着,双手捧玉骨扇低着头,越发到正午了,大太阳晒得侍卫内监周身汗涔涔,那内侍官走到窗口听了听,里面还在说话。 官家坐在桌前支着脑袋,已经在写字了,他不耐烦的时候就会以写字磨耳朵里的茧子。 桌前说话的是殿中侍御史李昂,这个人是个直谏臣,经常义愤填膺滔滔不绝,这个时候正在据理力争着什么。 桌前赐坐的是魏国公管通,虽然为内监的出身,但受封国公且执掌兵权多年,望过去虎眼髭须,倒不见内官样。 这个李昂说道:“冯熙乃是忠诚之士,在河潢战功赫赫,此次熙和路的副将空缺以他的资历最能胜任,请陛下考虑臣的提议。更何况其父横山一役颇多疑点,忠良怎可……” 管通打断他,“枢密院已经根据熙和路的提报拟选人选,李御史的提议自也会考量在内,我也看好冯熙秉性及一向的战绩,才向官家举荐他回京,如今才在禁中几个月,将他又派遣出去,一来他孝期之中,外遣就不合礼法,二来横山一役为我亲自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