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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风还在呢。文迎儿低头喝茶。绛绡明白这是故意让儒风听见,于是道,“是玉清神霄宫的徐道官送的信,说三日后有他的法会,请娘子过去听。” 文迎儿摆动茶壶,问儒风:“这徐道官你有听说过吗?” 儒风道:“略有耳闻,听说为冯提举府在贡院街北的宅院做过法事,轰动一时。” 知道就好,徐柳灵也是太子现如今重用的人,冯熙在江南一战和徐柳灵在城楼上装神弄鬼还息息相关,看他这口里并没嫌恶的意思,知道冯熙对这徐柳灵并不反感。 总不至于,他谁的醋都吃吧。文迎儿心底一笑,突然发觉今早被他那样摆弄之后,自己却心里有愧似的,今天一百天心心念念都是他怎么就不生气了——虽然借口是自己与他已经成了盟友,可这一想到他不会生气,心里都在暗笑的毛病是怎么回事? 回了屋内绛绡关上门跟文迎儿偷偷说,“这信里夹着个东西,我方才没有掏出来。”说着才将东西从信封里倒在桌上,是个精致的小桃符,但比匠人做的要粗糙些,桃符上写着敕令咒,“敕令娘子万福”。 绛绡低声道:“我就是一眼看见这几个字,没敢拿出来。万一儒押班看见了,告诉二哥……这道官对娘子是不是……” 文迎儿头疼了,嘴上却道:“别瞎说,你将这桃符也烧了吧。等我去法会时再与他说清楚。” 冯熙晚上回来时,文迎儿备着热饭在门口等他,要亲自为他更衣。脸上笑得皮面僵硬,冯熙一看她是在讨好,便冷冰冰道:“累么。” 文迎儿笑着:“不累。” “我看着累。” 文迎儿将大块羊rou夹起来,用手掌接着送到他口边上,“不累,侍奉郎君是妾身该做的,郎君吃,这一桌都是你喜欢的!” 冯熙本不愿搭理她,可低眸一瞧,那羊rou的油水滴在她手掌心里,登时心软了,只好伸口过去吃下。 “我已经吃了,你去别处吧。” “不行!我和你立了盟约了,你没给我母弟的线索,我得好好侍奉你呢!” 文迎儿现在十分无赖,赵顽顽本性十足,凑在他跟前又夹了东西用手接着过来,眼神像是乳母喂小童一样。冯熙若是伸嘴过去,那还真成傻儿子了,若不伸,看她一个帝姬手上全是油腻脏渍,又狠不下心来。 这女子耍起手段来令人无从招架,多少英雄汉遭在这美人计上。冯熙只好还是像傻儿子一样吞下那rou,只不过仍然面容故作冷淡。 “嗯……西北是怎叫的女人的,婆姨。西北的婆姨、京里的歌妓、扬州的瘦马,可是齐名的,不知道你以前瞧没瞧过?是不是又泼辣又腻艳?” “你说这个干什么?”冯熙皱眉,怕是她为了讨好,又想了什么馊主意,难不成要给他招买小妾?那他当真要动怒了。 文迎儿笑道:“我听说西军军部的那些长官,常日里也没闲着。就算你闲着,调回京也三年了,觥筹间酒楼正店未少逢迎,桌饭间未少有陪侍的……” “你是问我动没动过意?没动过,”冯熙一口羊汤喝下去,突然冒出一句热烘烘的油皮腔:“老子除了爱动刀,就只爱动你,你是想听这个么?今天动得不够?” 文迎儿道:“够了。”她立即收了笑。原先绛绡想做通房时,是她不许,现在她略提及,也是想试探试探冯熙的意思,如果找个女人能搪塞他倒是好的,可其实明明知道他绝不会动意…… 她是怕自己一再的委身,心里还一再地自在,舒爽,今次已觉得他吃醋都会令自己心不能安,若这感觉长久了,她想离开都离不了了…… ☆、霜小 既结了盟, 成了盟友, 这关系反倒比夫妻稳固。文迎儿用这借口给了自己台阶下。她倒是在冯宅安稳了。 正好冯君嫁了第三天,当天早上回来拜门,文迎儿与郭管家张罗宴席, 请了包括文家、幕宾等在内上百人, 可谓壮观。 这一回也是文迎儿早就瞧出来,亲家吕氏就喜这样派头,才会对冯君以礼相待,否则冯君在吕家免不了吃苦头。好在冯宅已经不是前几年的冯宅, 冯熙如今的官职,令人不可小觑,在外面也是冯相公, 即便是那吕家老相公来了,也得与冯熙相互拱手称官礼。 冯家的骑吹早就过去接了,冯熙作为二哥,亲自带着金银首饰, 租来高头大马与销金轿子迎门, 这可是极大的阵仗,由皇城司点举来亲自迎门的, 可是给吕家光大了门楣,周遭围着看热闹的人群,认出是前不久凯旋的大统领冯熙,都趁着炮仗喧嚣叫嚷,比那酒楼门前还人多。 孔慈因为就在间壁, 冯家有什么事自然便来帮忙。两人站在吕家门前等候,许久也不见人出来。 冯熙皱了眉头,问看门的小厮:“怎么回事?” 小厮例行回答似的搪塞:“娘子还没打扮好呢。” “马上过了吉时了,如若再不出来,我们便进去抢。” 小厮大惊失色,“这,这可不行啊。您可是相公大爷,怎么能这么闯门呢……”但说着又怕,赶紧让人去里面回报。 孔慈都已经将布绳在胳膊上缠了一圈,准备进去抢人了。正等着冯熙下令,终于那吕缭牵着冯君风风火火地出来了。 冯君带着帷帽,到了冯熙跟前道:“二哥。” 冯熙听她声音嘶哑微弱,“你病了?” “昨晚上得了风寒,有些突然,今早不大起得来,二哥见谅。” 冯熙松一口气,“你没事就好,上轿,我们回家。” 冯君点点头。那吕缭一脸关切地将她搂在怀里,跟冯熙说,“君君这病得太不是时候,二哥你千万别见怪啊。” 冯熙对这吕缭的作风有些了解,但看她将冯君护在怀里,表情又这么担忧,心底还道这人毕竟是成婚了,转了性子。更加上他对吕老相公的钦佩,又与吕家大哥、二哥从小打闹在一处,后来都入了军中,相互都知道对方军功战果,遥遥相敬,因此他虽然不屑这吕缭,却十分敬重吕家。更加上冯君执意此人,只要她满意,他自然不会多问。 轿子骑吹回到冯家,门口冯君过了火盆,在周遭宴席观者的注视下入了厅堂。她全程带着那帷帽低着头,吕缭连连与宾客点头:“染了些风寒,染了些风寒。” 到了堂上,文氏今早是一早就被王mama扶出来了,虽然坐着难以起身,却也仍然徐徐努力站起。 “娘,可不敢。你还坐下!”文君过去扶着她,看她舒心坐下了才说,“我这风寒就怕让娘也染上,就不摘了。” 文氏听出她话里音调不对,想说话,却看见吕缭站在身后。 文迎儿于是上前对吕缭道:“小官人出去敬酒罢。” 吕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