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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说要你重复当时的原话。” 谭并垂下眉眼,说道:“夏晨晨美貌倾城,为她趋之如骛的大有人在,她递过来的,就算是剧毒,也仍旧有人甘之如饴,不是吗?所以,她就在那些人的烟管里,掺杂了鸦片。起初,那些鸦片是从哪儿来的,我也不知道。后来,她又让我借商船出海之便,给她带来新的鸦片。” 陆宵灼完全听不下去了,突然就站了起来,然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却又在此刻猛然回过神,坐了回去:“你继续说。” 谭并抬起头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却是没说什么,反而笑了一声:“陆署长也觉得女人心狠手辣起来让人震惊是吧?” 陆宵灼深吸一口气:“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了钱吗?” “那还能为什么?”谭并看着他,双手交叉在一起,放到了桌面上。 小六在此刻插话问道:“那锁的利益,又去了何处?我们查过夏小姐名下的所有财产和戏院的账目,从她接管大戏院以来,并没有如此巨额的利益,也没有大额收入进账。” 谭并倒是不紧不慢:“这事儿我哪能知道?我喜欢她的时候,恨不能将我自己的全部都送给她,又哪里会去觊觎她的东西?至于她做什么用了,又是如何入账的,如何隐藏的,又关我什么事呢?你说是吧,陆署长?” 陆宵灼点了点头:“听上去很有道理,普通人的确都是这么想的。” 谭并坦然地看着他,微微一笑:“应该说,是沉迷于爱情中的普通男人。” ……这特么就很恶心了!陆宵灼几欲呕吐,硬生生压了下来,才又说道:“那鸦片呢?说说你购买运输鸦片的全部过程吧。” 谭并:“说了啊,跟着商船带进来的。” “数量呢?总共多少?又是藏于何处?” “也没多少,前后总共也就四次吧,每次也就二两的样子,这种东西在哪里都不好买,很容易出事,我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让管事们多留意一下,尽量买些来。拿到手之后,我就立刻送进戏院里头了,至于怎么用的,给了什么人,陆署长不妨问问夏小姐。” 陆宵灼强忍着心里的暴躁,继续问道:“当时参与这事且知情的,又都有哪些人?” “只有两名管事,其一是范文申,其二是江万里。这两个人,陆署长应该都不陌生吧?”谭并抬眼看着他,目光里头,隐隐带着挑衅。 陆宵灼一听到这两个名字,几乎都快要气炸了,但也很快又冷静下来。 谭并这么嚣张,应该是笃定了他对鸦片之事知之甚少,而且也确定自己被关押在此的时间并不会太久,所以才想着将他的调查方向搅乱,好为他们接下来的行动争取时间。 陆宵灼便也懒得继续跟他纠缠下去,只说:“希望四爷能够多想一些细节,给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 “好说,我自然也是希望这案子能赶紧结了,还我一个清白。”谭并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得意盎然。 陆宵灼垂下眼眸,表情淡然。 小六却是用尽了毕生的耐心,才忍住了想要将手里的东西砸到他脑门上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乔乔:我一个顶仨,吃的还比他们少,考虑一下聘请我怎么样? 第83章 两人出了审讯室, 陆宵灼便说:“你去整理下关于谭并的材料,一个小时之后送去我办公室。” 小六连忙应下。 陆宵灼便又去见了夏晨晨, 一进去, 便直截了当地说道:“谭并指证你买卖鸦片一事,你知道了吧?现在什么心情?” 夏晨晨连勉强一笑都做不到,便也干脆放任自己一脸的失望与愤怒, 懒得再掩饰,声音也是颤颤巍巍:“陆署长觉得我该是什么心情?” 陆宵灼:“那就请夏小姐为自己辩解吧。” 夏晨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倦, 嗤笑一声:“其实我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的,但是真的到来之时, 还是挺难过的呢。” 陆宵灼没有作声。 夏晨晨又说:“既然谭四爷都这么说了, 那就当是如此吧。本来, 我对鸦片一事, 也是一无所知,又何从辩解?我的清白,就指望陆署长了。” “原因呢?”陆宵灼皱了皱眉, 顿感棘手。 夏晨晨笑了笑:“因为四爷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我也曾许诺, 会还他一命。现在, 大概是他来讨命了吧?”说着抬起头来,看向陆宵灼,“若是陆署长有空的话, 可愿意听我说说?” 陆宵灼点了点头:“你若是愿意说,那最好不过了。” 夏晨晨回道:“我来到西延市是十一年前的事情了。” 陆宵灼微愣了一下:“你不是本地人?!” 夏晨晨摇摇头:“不是,我是随母亲和继父逃难来的这里。” 陆宵灼抿了抿唇:“你稍等一下。”然后跟旁边的小警员低声说了两句什么,小警员立刻点了点头,在他说完之后便立刻站起来,走了出去。 夏晨晨听他刚刚的疑问,心里已经有了些微猜测,便问道:“陆署长从别人口中听说的那些,约莫是谭四爷为我换的新身份吧?” “什么意思?”陆宵灼眯了眯眼。 “意思就是,我现在的身份,所拥有的一切,全是谭四爷赐予的。”夏晨晨微笑,“所以,我还他一命,也是应当的吧?” 不一会儿,出去的那名小警员也回来了,将一张纸放到了夏晨晨眼前:“夏小姐请仔细看看。” 夏晨晨将纸张拿起来,上面记录的,正是她的生平,也很是详尽,将夏晨晨二十六年的人生中,每一件值得记录的事情都写得明明白白。 “前半部分,是错的,从我在戏院崭露头角开始,就都对了。”夏晨晨很快看完,又推回给了陆宵灼,“看来谭四爷的确准备得很充分,我十五岁之前的事情,已经无人知晓。不过也是,一个孤女,总比一个弑父的继女要好听多了。” 陆宵灼抬起眼来:“从头开始说。” 夏晨晨抿了抿唇,这才徐徐道来。 十一年前,北方大旱,夏晨晨一家跟随商队来到西延市,但事刚刚安顿下来没几天,母亲就死了。那时候她就快要十五岁了,正是少女最美好的年纪。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起的心思,我一直十分感激他愿意收留我跟母亲,也是真心将他当成我的父亲来供养。”夏晨晨言语苦涩,“一开始我察觉到的时候,只想着早日出嫁便好。毕竟母亲没了,我跟他,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了,我一个女孩子,跟一个陌生男子同处一个屋檐下,也的确不太妥当。” 但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她又能去哪里找个人品可靠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