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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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节分明的手指从绘着士兵图案的贴花的火柴盒中取出一支长火柴,动作优雅的点燃了,随后对准了熏香的蜡烛块,不一会儿,幽幽的迷迭香香气伴随袅袅青烟逸出,回荡在宽敞的房间内。 这是一个优雅且美丽的男人,名叫夏尔,约莫二十岁左右,有一头笔直光润的乌黑长发,脸庞瘦削,眉目含情,眼角有一颗泪痣,他的骨架虽然高大,但手腕却比一般人还要纤细,穿着一件松散的褂子和长裤,整个人看起来自带一番禅意。 他的房间明亮而又复古,两面大片的落地窗,还装饰了许多绿植,又利用步梯和举架分成了叁个层次,颇有些热带风格。 夏尔转过身,看向躺在沙发上的纪墨,嘴里叼着烟,茫然的看着天花板,便说道:“别在我的沙发上吸烟啊,那可是我等了很久的蟒蛇皮” 纪墨的眼珠从左转到右,随后将烟头摁在了沙发扶手上,伴随着“撕拉”一声,黑雾腾起,沙发被烫开了一个洞。 夏尔又无奈又好气又好笑,说道:“好好,我不惹你了,放过它吧,也让它死的其所” 纪墨终于放弃了虐待沙发,但也没有了吸烟的兴致,将烟蒂丢在了杯子里,转过身,面向沙发背,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像个不安的孩子。 夏尔见状,问他:“还不打算回去吗?” “不要!” “那是决定分手了吗?哎呀,看来我终于有机会了” “........” 就在这时,阿莫斯来敲门,“先生” 纪墨他以为是颜晴给他打电话了,便起身问道:“什么事?” “皇宫来了消息” 一听不是颜晴的,纪墨又倒了回去,心理抱怨着有监控就好了,好歹看看颜晴再做什么,他一直没在庄园里安装监控,因为凭他现在的能力,那是十分不安全的,很容易会被卢库盗取。 夏尔走到他身边坐下,“担心的话,就回去吧,她只有你了” 窗外的风悠然飘过,徐徐吹动了窗口的风铃,发出了清脆的铃声。 半晌,纪墨才闷闷的说道:“那个笨蛋....” 从小笨到大,小时候就好坏不分,无条件的相信任何人,被骗的还少吗?!! 要不是被自己及时发现了,谁知道那天会发生什么,她会不会!!! 纪墨忽然意识到,颜晴到底会不会爱上别人,才是他最在意、最生气的地方,第一次只是生气那个肮脏的男人触碰了她,第二次是生气颜晴对那个人的信任和维护,而且,气的他差点失去理智。 “她需要朋友”夏尔像是看透了纪墨所想,“她正是活泼的年龄,你不能让她活的像个隐士一样” “那是为了她好” 夏尔却犀利的说道:“你到底是为了她好,还是变态的占有欲在作祟?” 变态的。。。占有欲? 纪墨忽然心头一动。 辛西娅在皇宫过了一段安生日子,除了不能出去,她的人生简直从地狱飞到了天堂上,但她仍旧坐立不安,因为她的母亲和弟弟还在受着非人的虐待。 这时,女佣来唤她:“夫人,安德烈勋爵来了” 辛西娅心头一惊,神色变得十分慌乱,纠结了一会儿,才换了一件得体的衣服去大厅迎客。 安德烈是卢库的四儿子,身材矮壮,总是一脸凶相,留着自认为深沉的小胡子,是苏拉玛出了名的花花恶少,良家妇女的躲避对象,干过不少坏事都被他爸推到了纪墨身上。 他见到辛西娅,一脸玩味的说道:“你好啊,弟媳” “见到您是我的荣幸,勋爵”辛西娅目光躲闪的行了个礼,不安和惶恐写满了整个脸庞。 安德烈对屋内的佣人说道:“都下去吧” 辛西娅更害怕了,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仿佛那扇重重关上的门,将她隔在了生门之外。 见人走都了,安德烈流里流气的本性也曝露了,他一把拽过辛西娅,狠狠掐着她的脖子命令她看着自己,“爸爸交代你的事,你做了吗?” 辛西娅的发丝凌乱的黏在她的额前,她红着眼,不住地摇头:“对不起先生,陛下他一直没有回来.....” 安德烈将辛西娅狠狠的丢在地上:“没用!!” 说着,他俯下身,开始粗暴的撕扯辛西娅的衣服,辛西娅急忙求饶:“先生,别这样,这是在皇宫” 安德烈揪着辛西娅的头发,“就是在皇宫才刺激呢,那个娘们一样的利昂没法满足你吧,我可是特地来安慰你的,还不快跪下感谢我?!!”说着,还肆无忌惮的把手伸进辛西娅的胸口里,使劲的掐了一把。 辛西娅没有办法,她忍住哭与胆怯,跪到了安德烈面前,拉开他的裤链,屈辱的含了进去。 待纪墨推开门的时候,辛西娅正跪在地上,安德烈拿着皮带,一边抽打她,一边从后面侵犯她。 见纪墨来了,安德烈没有一丝窘迫或害怕,他悠哉的松开了辛西娅,起身穿好裤子,慢慢踱步到纪墨身边:“呀,回来了,弟妹滋味真不错,我下次再来” 说着,他还拍了拍纪墨的肩膀,在他耳边暧昧的说:“我多希望,能连你一块上” 只听“砰”的一声,安德烈的左腿上就开了个洞,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纪墨,这小子是什么时候手里多了把枪,他倒在地上哇哇大叫:“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打我!!!你这个婊子养的!!!” 纪墨面无表情的抬起手,对着安德烈的右腿又来了一枪,安德烈叫的如杀猪一般,纪墨脱掉了风衣披在了辛西娅身上,转身对门外说道:“阿莫斯,把他绑起来” 辛西娅看着这一幕,不敢多说一句,内心带着报仇的畅快,但她不敢表现出来,纪墨丢给她衣服,她也是一言不发的迅速挡住自己赤裸的身体,纪墨蹲下身,看着她说道:“人就交给你了,我只有一个要求” 他翻过手表看了眼时间:“两个小时内,杀了他” 什么。。。。交给我?!!辛西娅内心惊叹道。 纪墨看辛西娅迟疑,说道:“够吗?” 辛西娅急忙点头,“够,够了。。。。” 纪墨给了她一个笑容,那是辛西娅自父亲去世后,唯一见过的代表快乐的笑容了。 她开始没那么害怕纪墨了。 阿莫斯跟在纪墨身后离开了,他有些不安的说道:“先生,那可是卢库的儿子啊,您真的要杀了他吗?” 纪墨回答道:“我和卢库的结局必须死一个,既然他把儿子送上门来,那我就成全他!” 纪墨的眼中迸射出了冷酷嗜血的寒光,阿莫斯也没想到,他做事竟然如此大胆,如此莽撞,连老道的自己,都无法判断他的做法是对是错,但这并没有让阿莫斯感到害怕,甚至有一丝兴奋。 这就是追随君主的快感,感受帝王的魄力,同他一起去登上至高无上的位置。 两个小时后,辛西娅回到了国王的卧室,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透了,漂亮的小脸的也被血红侵染,血液顺着她瘦削的手臂缓慢留下,滴在深红色的羊毛地毯上,她的金发被重新扎了起来,但可能是太过匆忙,还有许多碎发凌乱的被汗水贴在脸颊和脖颈上,她的瞳孔剧烈的放大收缩着,她的手还在不住的颤抖。 但她的表情,却没有一丝惧意。 “先生,我杀了他”她的声音有些飘忽,神情也有些恍惚,但每个字的发音都十分清晰,“地毯,我会清洗的” “告诉我”纪墨认真的看着她,“卢库让你来做什么?” “来。。。寻死,激怒你,让你杀了我” 纪墨的心头一凛:“为什么?” “我的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被植入了芯片,一旦我的心脏停止跳动,他就会发现,然后,然后会根据定位找到我的尸体,来和你兴师问罪,枢密院会以杀人的名义将你送到祭祀大殿去看押起来” 辛西娅缓慢的说道:“他已经说服了枢密院,到那个时候,枢密院会以精神病的名义剥夺你的继承权” 纪墨倒吸了一口冷气,枢密院,竟然都叛变到卢库的旗下了。 枢密院是古枞国王任命的顶级智囊团,通常由退役的总统和将领组成,在古枞的宪法里,当皇权缺失的时候,枢密院可以行驶代理国王的职权,而现在纪墨和卢库都无法登基,皇权是下放到枢密院手里的,可以说是这个国家最有实权的组织了。枢密院是每任国王的亲信,七世去世前,分辨召见了枢密院的重要当权者,无非就是交代最终无论如何也要保下纪墨,不能让皇权旁落,但纪墨认为,枢密院在思想上更忠诚于能获位的人,他们无所谓即位的人是谁,因为他们的位置从名义上来讲是“神”授予的,即便是国王也无法随意开除他们,因此枢密院一直处于中立状态,他们没有怠慢过纪墨,也没有讨好于卢库,但没想到,他们竟然倒戈了。 那么现下,自己手里只有以海勒父亲为首的一支强大的古枞陆军团队、罗兰的一些手腕、一支誓死效忠自己的千人精英、一些杀伤力很强的武器,那么情况就更严峻了,发动战争他未必赢,还会把古枞内部搅得天翻地覆,最终与卢库两败俱伤甚至是完全失败。 想到这,纪墨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