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帝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5

    所以颇有好感。

    他原来自然没有同那位“知漪”通信过,从来不存在认错之事,再加上第一次见到知漪他就隐约有熟悉和亲近感,是以从榆城开始到回京,都还一直惦记着这位可爱的小表妹。

    知漪被立后之事他也听说了,除了心中感叹一番再无他意。慕老夫人曾嘱咐过他若见着人还要多多注意下知漪的状况,若有可能还希望季永思能劝服知漪回慕府等待大婚。

    季永思对此不置可否,当着老夫人的面应下了,转过身却觉得没有这么做的必要。既然表妹和舅舅舅母的关系已经成了这般,甚至可以说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他觉得这种事实在不该勉强。他理解外祖母思念孙女的心情,但是并不赞成外祖母这些做法。

    “永思觉得如何?”宣帝沉声问道。

    快速收回心思,季永思边回忆今日所见情景边组织语句,“回皇上,水上战车已近大成,依永思所见,暂时并无可再大改之处,略有瑕疵之点可稍作修正。不过永思今日前去,倒是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说到正事,季永思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眸中精光闪烁。他同谭之洲虽然都面容俊秀气质极佳,但谭之洲浸yin官场多年,行事早就习惯了为官的那一套,极尽婉转。而季永思,他本就是至情至性之人,因未受风霜摧折,言谈间虽然因慕大学士教导已经懂得如何与他人结交,不过在行事时还是体现了青年人的年轻气盛,动作迅速干练,锐气无匹。

    他同谭之洲这两种,宣帝都比较欣赏,认真听罢,点头道:“那就按永思说的办,朕会选一位将军帮你,若有人蓄意阻拦,直接军令处置。”

    “谢皇上!”

    谈论片刻后,季永思先行离帐在外等候宣帝,兄妹间一句话都没说上。

    宣帝回头刚好对上知漪随那道青色背影顺延而去的眼神,唇角轻扬,“知漪可同他说过话?”

    知漪回想,“只那次在留香阁时说过几句。”

    后来她亲去榆城慕府寻慕大学士时,更多同季永思交流的还是庄泽卿。说起来两人早就知道彼此是对方的表哥/妹,但这称呼从未叫出口过。

    宣帝颔首,将茶递给知漪,“除侍卫,可带了其他人来?”

    “没有。”

    拿她没办法,宣帝便亲自起身给小姑娘整理衣带。少年装扮比女孩儿时简单多了,不过衣袍腰带发冠,再在腰间垂些荷包等物。

    知漪在同龄人中身量较高,此时差不多与宣帝双肩齐平,但在宣帝给她整理衣冠时还是显得无比娇小,只一个俯身便几近将她整个人圈入怀中。

    清爽气息扑来,小姑娘忍不住,还是就势直接伸手过去圈住了宣帝腰身,极为依赖地猫儿般轻蹭,将脑袋埋进胸膛中,传出闷闷的娇声,“最喜欢抱着皇上。”

    宣帝失笑,和知漪平日安抚雪宝儿般给小姑娘顺毛,嘴中却道:“朕明明昨日才听某人说,最喜欢待在阿嬷怀中。”

    知漪:“……”

    反正这种事早就不止被宣帝和太后调侃过多少次,知漪干脆厚着脸皮不回答,赖在上面就是不起身。

    想到之前宣帝同人比试时显出的力量与身形,知漪好奇地伸手,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摸了摸手下结实的胸膛和腹部,无意识讶异道:“皇上这儿好硬啊。”

    转而再捏捏自己柔软的手臂,奇怪道:“明明皇上平日也不爱练武,为什么和知漪差别这么大?”

    宣帝无奈,好在此时心绪平静,还不至于因为小姑娘这点胡乱的碰触而有什么不该有的反应,便任着知漪戳来点去,等差不多时才抓住那只捣乱的小爪子,低沉道:“因为朕是男子。”

    知漪转眸,“元茂哥哥也是男子啊。”

    此话信息量有点大,宣帝不动声色,“知漪如何知道元茂不同?”

    “当然是……看出来的。”故意拖了半天才回答,知漪忍不住扑哧一笑,宣帝这才知道这小东西又在使坏了。

    玩闹片刻,宣帝终于传人进来简单清洗,换了件外袍。临到回宫时却见知漪可怜兮兮抱着他手臂,“皇上打得太疼了,都走不动了,也骑不了马。”

    宣帝看着她不语,两人对视良久,知漪先败下阵来,漾着梨涡朝他张手,“要皇上带回去。”

    安德福乐呵呵道:“姑娘想岔了,既是一同回去,皇上哪舍得您再一人骑马回去呢。”

    知漪眨眼,歪头看向宣帝,“对呀,我忘了。”

    没绷住脸,一丝笑意逸出唇边,宣帝打横抱起知漪,作势踢了一脚安德福,“多嘴!”

    装模作样‘哎哟’叫一声,安德福满脸笑意跟上前去。

    第95章 木人

    盛夏日长,戌时已到但京城的天仍未完全拉上帷幕。敬和宫的几处大殿由檐角间撒漏下点点橘黄色光芒,太后一边缓缓饮下消暑补气的养身汤,边听跪在下首的方总管满头大汗陈述。

    方总管是管理后宫宫女内侍调动的主事之一,月前同他一同主事的彭总管抱恙告假了,没想到就这么短短的时日他一疏忽,下面的人就捅了个不大不小的篓子。

    “行了。”随手将青釉瓷碗递给原嬷嬷,用软帕轻拭唇角,太后微眯眼眸漫不经心道,“哀家都已经知道了。”

    “太后娘娘。”方总管存着一丝侥幸,“此事奴婢确实毫不知情,都怪下面的小子们一时贪财。奴婢回去一定严惩不贷,叫他们再不敢如此,还望太后娘娘饶奴婢一回。”

    太后没说话,目光甚至都没往他身上投,只随意望着窗外与地面愈发靠近的夕阳。

    连总管轻哼一声,尖声道:“方总管,你在宫中已待了有十五年吧。”

    “是,已有十五年七月了,连总管,太后娘娘,奴婢这次真是一时疏忽,饶奴婢一次吧。”

    “十五年了。”连总管斜睨他,本就阴柔的面孔在方总管看来更是如毒蛇吐信般可怖,“你莫不是还不知道太后娘娘脾性?若宫中人人都像你这般,出了差错便推到下面人身上,那还要咱们这些人做什么?你说是不是?”

    方总管大汗如豆般滴落,他知道慕姑娘向来是太后娘娘的心头rou,如果慕姑娘出了什么事,后果比直接让太后娘娘出事更加严重。所以他对绛雪轩的人向来看得紧,尤其是每逢宫中到了年纪的宫女放出宫,每宫换人时更是小心。

    毫不夸张得说,即便是绛雪轩的一个洒扫宫女,其祖辈至少三代都会被查得清清楚楚。但谨慎了这么多年,偏偏在这准备慕姑娘和皇上大婚的日子,出了差错。

    今日慕姑娘出宫后,她那只爱宠雪宝儿就不知从绛雪轩何处拖出了一个小木人。木人上清楚写着慕姑娘的生辰八字和姓名,最为诛心的是木人胸口扎着明晃晃的金针,不多不少正好九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