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依然被你占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宿舍,守卫一般,院墙缺了一块,内院子弟都知道,从那儿进去,再踩着角落里一棵古树就能翻上来。

    他身手好,负重二十斤跑个几公里都不带喘气的,爬个墙算什么。

    “五哥,你真要走吗?”她开了一瓶从家里偷来的茅台,仰头就灌了一口,直呛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都憋红了。

    沈泽棠直接抢过来,就着她喝过的地方一饮而尽。

    “女孩子喝什么酒。家里偷的吧?回头看你爸不打烂你的屁股。”

    周梓宁不服气:“我拿家里的东西,怎么能叫‘偷’呢?还是给你拿的。”

    他低头笑了笑,没说话,回头却见她眼巴巴瞧着自己,像只要被抛弃的小猫咪,伸手就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还回来吗?”周梓宁吸了吸鼻子,模样看着不大高兴。

    “傻妞,这儿是我家,我能不回来吗?出趟远门,又不是真不回来了。”

    “真的?”都说女孩子心细,周梓宁想,她那时其实心里已经有了预感,所以才那样惶惑不安。

    所以一遍又一遍地问他。

    沈泽棠抬头看了看黑沉沉的夜空,目光也有点儿远,唇边含笑,过了好久才拍了拍她的脑袋以示安抚。

    他说会回来的,这儿是他的家。

    可是,这一走就是五年。

    他再也没有回来。

    常理说,他们应该不往来才对,一个是空司大院的娇娇女,一个是海军大院的天之骄子,还是段梵的死对头。

    可是命运让两个人遇见,不管什么身份,不管什么对不对付。孩子间的打闹,大人当玩笑,彼此关系还是融洽的,也乐见其成。虽然了一条街,隔了一个院,两人门当户对,也算般配。

    认识周梓宁的人都知道,这姑娘性格很两面,对熟悉的人热情满满,对不熟悉的人则显得极为生疏,拒人于千里之外,像赤道和北极的两端。她性子单纯,看着文静,其实也执拗。

    一开始她追求沈泽棠时,段梵和她的关系就降到了冰点。

    可是她不在乎,她喜欢沈泽棠,为了和他在一起,不在乎任何人对她冷落。少女情窦初开,不顾一切,飞蛾扑火般几乎倾注了所有的热情和爱。

    可是,沈泽棠从来都不属于她。

    “发什么呆呢?失魂了?”段梵从行馆赶来,大老远就看见她坐在台阶上发呆,几步过去,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无聊。”周梓宁起身去了大厅。

    段梵从后面跟上来,在她对面的桌上落座:“见到旧情人,又蠢蠢欲动了?”这话说得——旁边人听着够尴尬,领人来的柯宇忍不住压唇轻嗽了一声。

    段梵压根没理会他。

    柯宇讨了个没趣,自觉退远了点。

    周梓宁脸皮薄,当着外面人心事被这么挑破,脸马上就涨红了,恼羞成怒:“不刺我两句你就难受啊?”

    “不打醒你,你是不是又要舔着脸贴上去?”

    周梓宁好面子,他这句话是真戳到她痛处了,不再说话,捧住手里泡好的茶杯低头抿了口。

    “你别怪我说得难听,就是这个道理。”

    “……这是我跟沈泽棠的事,你甭管。”她小声说,分明底气不足。

    段梵“啪”的一声就把手里的茶杯摔到了桌上。清冽的茶汤,混着茶叶散了一桌,茶水顺着木桌滚下了地,不少水还陷入了木板的凹陷里,一片狼藉。

    有几片茶叶还沾在了她的肩膀上,周梓宁没有伸手去拂。

    段梵认命地点点头:“成,以后爷都不管你!”他转身就走,干净利落。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来。

    通到大厅的过道里过来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下台阶。穿黑色制服的小伙正和前面高了他一个头的青年说话,腰背微弯,姿态很谦恭。

    沈泽棠还是和白日一样,穿着那件一尘不染的白衬衫,袖子挽了两圈,卷在手肘处。天气有些热,他领口的扣子也开了两颗。

    段梵站的地方不偏不倚,正好堵住了他们到门口的路。

    沈泽棠和他对视了一眼,神色平和,只是对身边那小伙说了两句。小伙回头看看来者不善的段梵,又看看沈泽棠,迟疑着走了。

    沈泽棠、段梵。

    隔着不远的距离。

    两人的目光——就这么对上了。

    第004章 渡轮

    从屋里出来,天色已经晚了。这是湄公河畔的小镇,往东不远就是码头,耳边还能听到轮渡的响声。晚风也是粘稠的,带着滚滚的热浪,吹到身上,心情更加烦躁。

    段梵扯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低头下了台阶,摸了跟烟衔进嘴里,掏了半天却没找到火机。他回头冲沈泽棠招招手:“借个火。”

    沈泽棠不耐搭理他,双手插兜里的位置都没动一下:“我不抽烟。”

    蓦地一声轻嗤,满满的嘲弄意味。段梵信手将烟从嘴里取下来,仰头端详他,认认真真地打量,眼神带着说不尽的玩味,像审视一个还未出阁的大姑娘。

    “几年没见,你丫一点没变啊?”

    沈泽棠不置可否,慢慢走下台阶。别墅后门外是公路,不宽,只能容纳两辆客车并行,有时,尽头也驰来几辆载客的双条车。

    沙尘滚滚的路面,让人想起北京城的雾霾天,方圆几米都像隔着层纱。沈泽棠人静,背影清瘦,眉眼修长,低头垂眸间有种漫不经心的清寂。

    段梵在路灯里眯起眼睛。

    有的人,乍一眼看上去很正经,仔细一看,忒不正经。看似安静,实则暗含挑衅;看似专注,实则不屑一顾。沈泽棠有一双含烟雾蒙的长眼睛,不正经打量人时,低眉抬眼间别有一番况味儿。

    “这些年在外面混得不错啊。”段梵盯着他。

    “还成。”

    “在KS集团做事?”

    沈泽棠点点头,弯腰靠到斜坡边的站牌上。绿色的油漆早就风干了,年久失色,像残腿的斑纹。他站在满是沙尘和垃圾的废墟里,则俞显得风光霁月。

    段梵盯着他看了好久,施施然笑了:“你还是和以前不大一样的。”

    沈泽棠转过脸来。

    段梵咧嘴一笑,恶意地说:“你比以前更装了。”

    沈泽棠目不斜视,望着他的眼神还是很平静,也没辩驳,更不懊恼,自有一股气定神闲的自信。

    ——就是这种眼神,永远那么目中无人——段梵面皮抽搐,手里的烟不自觉碾成了两半,手指抖了两下才稳定住——是气的。

    “二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