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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鼓起血丝:“这个时候您在做什么?我最敬重的王室封爵,我能问问吗?”墨潋忍不住回味了一下他刚刚在做的事。“您还记得对我父亲的承诺吗?我……”“当然。”墨潋打断她的话,“永远守护王族的荣光。”“嗯,是这样。”康奈一直怒视着他,平静的语调几乎要绷不住,“毫无疑问的,您违背了它。”她一直以来都对这个居心叵测的蛇妖多有忌惮,而现在,不知是因为形势所逼还是情绪失控,她顾不得那么多了。“您的失职害死了我的弟弟。”她接着说,“据闻,您最近似乎还和一个下等的人类搅和在一起。”墨潋静静地听着,神色不起一丝涟漪。康奈的指责还在继续:“……就和霍豆一样。如果说他是撕咬主人的恶犬,你就是他的帮凶。”最后她指着墨潋高声怒吼:“来人,把这个通敌弑君的叛党送进监狱!”她喊得很用力,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回荡,连吊灯里的火光也微微颤抖起来。沉默。空气像凝固了一般。没有一个人听从她的号令。康奈的眸子颤抖起来,她捂住了嘴唇。“我是说――来人!”她又一次昂起头,怒气冲冲地环视一圈。没有一个人听从她的号令。不管是候在殿外忠心耿耿的王国军,还是刚刚为她穿衣梳理的侍从。所有人都变成沉默的蜡雕,静静蹲踞在火光之外的阴影中。只有她的声音在回荡。康奈后退几步,跌坐在王座上。王座上不久前从诺丁胸腔里涌出的鲜血,此时浸透了她的睡衣,红色的布料上绽开红色的花。她以为经过数十年的努力,早已经把这个蛇妖的势力从王宫中清除干净了。“别怕。”墨潋眯起双眼,上前一步,灯光顿时暗淡,殿外的阴影浓得要溢进来,“把印章交给殿下。”成员凋敝的王室,如今能被称呼为“殿下”的也只剩她了。刚才沉默如蜡像的侍从立刻活动了,取出印章,呈至康奈手边。“弑君的人是霍豆。”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宣布神谕。然后他转向瘫坐在王座上的康奈,蛇眸漆黑有如渊薮:“下令吧,殿下。”“捕杀他。”―颜凉子站在粗糙的夜风中,墨梨打开边境之门时,她回头望了一眼。虚空中的王宫,妖界的心脏,正梗塞般在天幕上抽搐着。高塔裂解崩落,火花坠如流星。仿佛一颗恒星正在死亡。第66章鲜血与吻霍豆从妖界杀出前往人界的一路上,都一直将那颗心脏小心翼翼捧在手里。就像捧着一个女孩的生命,他不敢将它存放在别处,甚至连手指也不敢松。那颗心脏刚刚脱离了身体,还很鲜活,微微抽搐着,血就像海绵里的水一样怎么也流不尽。当他把手贴近胸膛时,两颗心脏隔着一层血骨隐约起了共振。霍豆到达林檩所在的疗养院,站在她门口,他的五指稍一用力,心脏在他掌中熔作一滩暗红的血。他小心地将它们装入瓶子。霍豆推门进去。林檩的房间朝阳,凌晨第一缕光在窗口驻足,映得林檩倚靠在玻璃上的身体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她闭着眼睛。霍豆放轻脚步走过去,生怕吵醒她。林檩的肩身削薄,穿着病号服显得空荡荡的,宽大的领口中窥得见大片白皙的肌肤。她的头朝一边斜去抵在玻璃上,颀长的脖颈抻出柔和的弧。一缕黑发从耳后落下,像条小蛇似的趴在锁骨上。霍豆看了看她的脸,神色安然,只是嘴唇缺乏血色。他忍不住开始回想一些事。“我想亲你。”大概是在他们认识了有一年的某天,林檩突然一本正经地跟他说。“……啊?”霍豆当时一脸懵逼。“我是说,来接吻吧。”林檩接着说,手指向一旁,“就像那些情侣一样,在大街上恬不知耻地交换唾液。”霍豆想起来了,那天下了雪,林檩想出来逛逛,他便带着她从她家里偷偷跑了出来。然后他们像初次约会的情侣一样,在下着雪的夜里一前一后走着。――直到林檩说那句话。雪一直在下,彼时只有十四岁的林檩鼻头被冻得有些红,眼神却一丝动摇都没有,定定地望着他。――亲吻。霍豆顺着她的话开始联想。他可以将这个小女孩揽进怀中,吻住她的嘴唇,用自己的气息扰乱她一贯平稳的呼吸,运气好的话,还能在她喘不过气时感受到她用手推着自己胸膛的小小挣扎。他顿时有些向往。“咳,行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霍豆以手抵唇,故作镇定地回答。为了迁就林檩的身高,他俯下身,拈起她的下巴。“先等等。”小女孩突然以手指抵住他的嘴唇。林檩在他面前转了个身,娇小的身体像一尾鱼似的漾着水波从他臂弯里滑走了。然后这个小女孩提起衣摆,一步步走上路边的台阶,站在差不多能与他平视的高度上,冲他招了招手。霍豆靠近一些。他们的鼻尖差点儿碰在一起,霍豆能看到她拢在围巾里微微蓬松起来的黑发,还有她被冻得发红的温软脸颊。热气一团团氤氲着,在嘴唇之间开出花来。小女孩突然抓住了他的衣领。霍豆还没反应过来,林檩的脸已经逼近了,牙齿重重磕在他嘴唇上。甜蜜的触感稍纵即逝,林檩很快抬起头后退几步。嘴唇上染着几滴血珠,似乎在接吻中磕破了嘴唇,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霍豆的。她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抚上嘴唇,拇指按在了濡湿的血珠上,轻轻抹掉。血液在她下唇上晕开,线条柔和的唇片像涂上了新调的脂粉一般嫩红饱满。一朵属于初春的木棉花,在满目的雪花里静悄悄地舒展花瓣。霍豆突然萌发出一种奇异的冲动。――想抱住她。――舔去唇上的血迹。――再咬下去。林檩没有给他那么做的机会,转过身背对他,语气平淡地说了句:“亲完了,走吧。”霍豆结束了回忆,目光不由地聚集在林檩的嘴唇上,由于血色的缺乏显得格外苍白。他悄悄低下头,伸出的舌尖一点点贴近她的嘴唇。――想让那里变得红润一些。林檩突然张开了眼,盯着他靠得极近的脸,眉头轻轻动了一下。“你突然之间干什么吓死咱了……”霍豆立刻退回去,有点失望地抚了抚嘴唇。林檩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难道你不觉得被吓到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