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夕年借景在线阅读 - 第九十二章

第九十二章

    念息浑身冷汗地惊醒,发觉自己正置身于熟悉温暖的怀抱。

    景借命人点上灯,抱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他担忧地看着念息,嘴唇在焦急下微微发颤。

    “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念息强扯出一丝笑,安抚着反抱住了他。

    梦中的场景是那般真实,她醒后仍心有余悸,万幸只是一场梦。

    [将军府]

    深夜子时,周束突然浑身发热,粗重的喘息声很快便惊动了躺在他身侧的女孩。

    秦子衿扶着他慢慢坐起,揉着胸口帮他顺气。

    “阿衿...我难受...”周束歪着头靠在她肩膀,眼皮无力地半睁半闭。

    秦子衿命人端来提前备好的生姜药汁,将毛巾浸湿后给他擦身祛热。

    周束贴身的衣裤都被脱去,光溜溜地瘫在她怀里。自受伤后,他的肤色一日较一日地病态苍白,娇弱到用毛巾蹭一下便微微泛红。

    秦子衿已经尽量轻柔,却仍惹得那人闷哼不止,前胸后背刚擦拭完便绯红一片。

    她用毛毯严严实实地裹住少年瘦弱的身躯,将他小心扶着躺下后又盖了一床厚被。

    “阿衿...”周束昏昏沉沉地唤着她的名字,浑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允安乖...捂出汗就好了。”秦子衿坐在榻旁,用软帕子轻轻擦去他嘴角淌出的涎水,另一只手伸到他脖颈下揉按。

    周束眼前黑了一阵,但很快晕眩闷沉的感觉便减轻许多,紧绷的肌rou也渐渐松弛。

    他的脊柱是从脖颈处下面几寸断裂,故而脖颈那里分外脆弱,按得力道稍差便可轻易要了他的命,轻则也会致使昏厥抽搐,呕吐不止。但他身上的症结大多源自那处,身上的肌rou还能通过外力揉开,但剧烈的晕眩呕吐之感却只能挨着。这么多年,给他治过病的医者中,唯有秦子衿敢在他脖颈处按摩。

    “阿衿...我怕...”周束强撑着睁开眼,浑浊的泪一滴滴淌落。

    灯光下,他发丝披散,干裂的嘴唇微微发抖。

    秦子衿笑着抚了抚他的额角,眸光温柔:“允安莫怕,我陪着你。”

    周束咳了几声,青绿的浓痰刚一流出便被不动声色地擦去。他喘了好一阵,苍白的脸庞逐渐溢满深不见底的悲哀绝望。

    “你日后...会后悔...会怪我将你困在身侧...阿衿...你...”他的抽泣声越来越沉重,直到最后再说不出一个字。

    秦子衿正要安慰,却突然发觉他枕头下露出一个像名册的小角,于是将手往下伸去,果然摸到一本册子。

    她疑惑地打开,里面密密麻麻地写着:玉如意两把,观音四座,黄金千两,金梳...落款上,印着京城赵家的章子。

    分明是聘礼。

    “这是什么?”她黑着脸合上册子。

    周束不敢看她,缩着脖子沉默不语。

    “将军好生歇息,我先出去了。”秦子衿捏着册子的手骨节泛白,神色冷然地起身,熄灭了灯离开。

    将屋门关上后,她唤来白日侍候的下人,将名册摔在他们面前。

    “今日我入宫后,你们便是这么照顾将军的?还不如实招来!”

    一众奴仆在院中齐齐跪下,为首的陈管家颤颤巍巍地说道:“秦大人息怒,今日您入宫当值,赵尚书和夫人登门拜访。将军本是不见人的,但听闻他们是来找您,便请了人进来。由于您自将军受伤后便接手照料医治一事,辰妃娘娘又任命您为将军府常驻太医,又听闻您并无血亲在京,故而...故而向将军求亲...”

    秦子衿的脸阴沉的吓人,她看了眼紧闭的屋门,忍住怒气:“我从宫中回来已有数个时辰,为何无人上禀?”

    “将军当时收下了名册,说要亲自问您,不许奴才等多嘴...”

    “行了,都下去吧。”

    众人纷纷退下。

    秦子衿转身回到厢房,坐了片刻后,从床底取出积满灰的剑盒。

    打开后,灯光映照在剑面,锋芒不减。

    她轻轻摸了摸剑身,眸中杀气四起。

    半晌,她叹了口气,将剑又放了回去。

    今日赵家来将军府时恐怕阵势不小,若无故死了人,只怕会坏了周束名声。

    “阿凉,你何时变得这般优柔寡断?”顾尧从暗处悠闲走出,冰冷的手搭在秦子衿肩上。

    秦子衿推开他,将剑盒重新放至床下。

    “不过也好,你的任务,就在赵家。”

    “什么任务?”她转身看向顾尧,神色凝重。

    接过顾尧递来的信纸,上面赫然是阁主的字迹,极为简短。

    ...

    次日清晨,周束的烧退了一些,只是眼睛肿的吓人。

    昏沉间,他感到裹在身上的毛毯被缓缓打开,紧接着小腹上掌心温热,软茎根部被人轻轻揉捏。

    “哼呃...呃...憋...嗬...”他四肢抽动,歪着头口水横流。

    屋内炭火烧得极旺,秦子衿眉心微蹙,一边吻着他湿热的唇安抚,一边耐心地揉着。

    周束的呻吟逐渐变得细软,身体大敞着在她怀里打起了尿摆子,面色潮红,被揉得心潮澎湃。

    下身滴漏之际,他舒服得直打颤,半睁半合的眼眶内翻得只剩下一丝软白,哆嗦着叫唤了几声。

    尿液排尽,敏感的茎头被捏着在软帕子上擦拭,惹得那人情潮更甚,瘫脚紧扣,鸡爪般的手也失控地挥动起来。

    秦子衿像照顾孩童般帮他穿好衣裤,安抚了许久才让他平静稍许。

    “周允安,”她抱着那瘦削孱弱的少年,让他骑坐在自己怀中,“你可知道错了?”

    周束的脸埋进她脖颈处,哭得一抽一抽:“阿衿...我错了...”

    “错在哪了?”秦子衿拍着他的脊背,轻声问道。

    “我哪都错了...我...不该拖累你...不该把名册藏起来...对不起...”

    她身体一僵,原本缓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将军先休息,我还有事要出门。”她掩去眸中的情绪,那人身子这般,她不能同他争执,连重话也说不得。

    “不要...阿衿不要...不要...”周束动不了四肢,只能拼命用头靠住她的肩颈,情绪刚一激动便头昏眼花,嘴唇钳紫地喘不上气。

    秦子衿忙含住他颤抖的唇,一口口往里渡气,同时命人取来姜片置于舌下。

    “阿衿...”周束红着眼看向她,她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执拗,“你不能同意...我不...不许...”

    他脸上青筋暴起,他拼命想动一动胳膊,他想抱住她,抓紧她,可无论如何用力也使不动这如死物般的身躯。他只能看着她,目不转睛,焦灼,渴望,恐惧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