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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 她怀疑当年收徒的时候,是不是忘了给祖师爷牌位敬香,才导致接一例病人就得折一个徒弟。 “你是大人了,是去是留这件事,你自己再好好斟酌一下利弊,我不会干涉。” 叶凤歌感激地眨了眨眼,略带哽咽,“多谢师父。” 沉吟半晌后,妙逢时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五日后,若最后你决定留下,我会帮你。” 一旦没了妙手一脉赋予的侍药者这个身份,叶凤歌很难名正言顺地继续留下,别的不说,临川傅家那头首先就会跳起来。 所以,若是叶凤歌决定留下,妙逢时的帮助必不可少。 **** 午饭过后,妙逢时替傅凛诊了脉,又与他谈了帮个时辰,便出了新的方子。 “还是老规矩,”妙逢时对傅凛笑道,“另有一些需现制的丸药,我得去临川城的济世堂配齐几味药材,五日后让啾啾来找我取就是。” 傅凛颔首谢过,与叶凤歌一道将她送上等在宅子门口的马车。 目送马车远去后,傅凛见叶凤歌心事重重,以为她是舍不得师父离开,难得温柔地道,“我要去书楼接着核账,你自己找掌勺大娘去说想吃什么,我会早些回北院陪你吃晚饭的。” “许久没喝酒了,我想喝酒,”叶凤歌闷闷觑他一眼,“但你不能喝,你只能看着我喝。” 因傅凛常年都需服药,为不影响药性,他是滴酒不沾的。 “行,你喝,我看着,”傅凛面上淡淡的,“叫顺子去酒窖替你取一坛子桃花酿吧。” 她师父前脚才走,她这后脚就借酒浇愁了,是有多依依不舍?哼。 “我自己去,”叶凤歌满脑门子纠结心事,便催促道,“你赶紧忙去吧。” 她没心思再与傅凛多说,语毕顾自往酒窖去了。 到了黄昏时分,傅凛忐忑又期待地回到北院后,听阿娆说叶凤歌还在她自己的房中没出来,便摒退旁人,自己过去寻她。 原本傅凛想要敲门,指节才叩上门扉就发觉房门只是虚掩着。 他心中疑惑,顺手推门而入,下一瞬,满室的酒香迎面扑来。 房内未点灯烛,影影绰绰间只见叶凤歌歪歪靠坐在临窗的软榻上,怀中抱着个酒坛子,下巴支在酒坛子的边沿。 傅凛蹙着眉头走过去,借着透窗而入的幽微光亮定睛一看,她正闭着眼,粉颊已成深红酡颜。 没信用的家伙,说好一起吃饭,却偷偷先醉成这样。 许是察觉到近前多了人,她倏地睁开眼睛,眼神懵懵地盯着傅凛瞧了半晌。 “哦,是你啊。”她笑了笑,含糊咕囔着又将眼睛闭上。 傅凛就着软榻边沿坐下,抬手拨开散落在她颊边的发丝。“你有心事?” 他知道自己不过就是仗着她此刻醉着,若换了平时,他的动作一定没这么自如,语气也不会这么平静。 叶凤歌的身形僵了僵,闭着眼睛嘀咕道:“我去酒窖时,遇到,遇到表小姐,她瞪我。” 答非所问,转移话题,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傅凛轻嗤一声,却还是顺着她的话道,“她瞪你干嘛?” “就、就是问你啊,”叶凤歌有些气恼地轻蹬了一下腿儿,口齿不清地恼道,“她凭什么瞪、瞪我?我又没惹她。” 这种像告状又像撒娇的话,若不是喝醉了,她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傅凛伸手拿走她怀中的酒坛子放到一旁,噙笑安抚道,“明早等你睡醒了,我叫人押着她来跟你……” 话还没说完,那个失了依凭的娇躯就软软歪向一旁。 傅凛大惊,慌忙伸手将她搂住,“坐好,别乱动!” “哦,”叶凤歌无力地靠着他,虚着眼笑得软乎乎,“你竟然、竟然能接、接住我了。” 傅凛好笑地横她一眼,将她重新扶正靠坐,“一点都不想跟醉鬼说话。” 喝这么醉,必定是有心事了。 “你要喝酒?!” 她倏地瞪大眼睛,极力想撑起凶巴巴的“jiejie”架子。 奈何醺然醉意使她的动作和表情都软绵绵,活像一只龇着牙吓唬人的傻兔子。 傅凛忍不住探出手去,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可没说我想喝。” 醉成这样,无论问她什么只怕都是讲不清楚的,还是明日再问问她究竟在烦心什么吧。 “你没说,”叶凤歌歪着脸打量着他,哼哼笑道,“可是你想、想喝。” “没你这么诛心的。”傅凛眼中噙笑,随口应着她乱七八糟的醉话,思忖着是不是该叫人打盆热水来替她洗脸。 叶凤歌歪着脑袋默了半晌,忽然强撑着坐直,“好吧,只能给你喝、喝一点点。” 她茫然四顾,“咦,我酒坛子呢……算了。” 傅凛正想哄她先安分躺下,她却倏地倾身过来。 柔嫩甜唇带了些微桃花酿的残香,轻轻贴上了他的薄唇,稍触即离。 像小蝴蝶在花蕊最顶端一记轻盈跳跃,自家没心没肺,却扑腾得漫天全是蜜味。 傅凛扶在她肩头的手僵住,总觉自己周身仿佛瞬间燃起冲天烈焰。 “只给一口,”那没心没肺的小蝴蝶闭目一笑,口齿不清道,“你尝……尝尝味道……就行。” 第三十二章 什么“就行了”?! 傅凛目光灼灼地攫着眼前这个试图歪身躺倒的家伙,喉头紧了又紧,心跳得厉害,脑中晕晕乎乎什么也想不了。 仿佛他才是喝醉的那一个。 他的眼尾因极度渴慕而发烫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欲求在短短瞬间里,就已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就如冬日里干燥荒芜的草地里落进一粒漫不经心的火星子,立时就疯狂鼓张起烈烈燎原的火势。 半晌后,他终于忍不住握着她的双肩晃了晃。 叶凤歌醉意慵慵地略掀了眼皮,不满地拿眼缝瞪他。 天色已暮,透窗而入的那点光愈发幽微,房中二人的面目在彼此眼中都略显模糊。 “别晃,我难受。” 因着酒醉的缘故,她的口齿含混不清,话尾拖出软弱无力的气音,竟似委屈求饶的隐隐哭腔。 这对心中早已野火燎原的儿郎来说,实在有些要命了。 傅凛缓缓将自己的脸凑近她,嗓音沉哑,却没忘要先确认一个重要的细节。 “我是谁?” “傅凛别闹,”叶凤歌难受又无力地抬起下巴,“有什么就、就说,再闹、再闹,打你了。” 很好,知道自己是在谁的怀里。 傅凛低低哼笑,右掌贴上了她左摇右摆的后脑勺,左手徐徐下滑,长臂一圈扣住了她的腰背。 “那我说,方才的那口‘酒’没够尝出滋味,”他的嗓音沙哑得厉害,隐着笑,轻轻颤,“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