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吴宫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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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与景国世代有仇,今吴国大破景国,景王重伤,仅剩五千兵马退守于会稽,眼见有亡国灭种之危,相国建议向吴国请和。吴国提出只要景王愿意称臣,并入吴宫为奴,便接受求和。 可此时景王身负重伤,无力入吴,就在景王准备杀妻灭子,焚烧宫室与吴国拼死一战之时,景王之妹景姒愿代兄长入吴宫为奴,面对即将灭亡的景国与年幼的太子,景王只得含泪同意。 “去把准备好的衣物拿来。”景姒掀开马车的帘子,朝景国的方向看一眼说道。 “公主。。。”连恒是握了握手中的剑,低下头半天没有动。 她叹了一口气,准备起身,“箭已在弦不得不发,我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景国也没有回头的余地,难道你真的想要看景国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连恒抓住她的衣角,“就算是战至景国最后一名男人,也不该让公主一弱女子来承担,现在还来得及,我带您离开,从此隐姓埋名,您想去哪里都可以。” 连恒是她的贴身侍卫,从小就护着她,她明白他的不忍,沉默片刻抽出衣裙,“生在此乱世,男女又有何区别,我身为景国的公主,受景国的臣民供养,若能以我一人换取景国片刻的修养生息,那也是值得的。”她顿了下,抬头继续说道,“此去吴国定是困难重重,你可自行离去,不必陪我一同受辱。” “公主,别赶臣走,臣这就去准备。”连恒知道她心意已决,便不再劝阻,只在心里默默发誓定要护她周全。 “好。”景姒退回马车内,“连恒?” “是,公主。” “以后不要再唤我公主,从此我便是景王,是吴国的罪臣。” 连恒眼中的光淡了下去,“是,王上。” 此刻,吴国君臣正聚集在吴宫中,鼓瑟齐鸣,舞姬环绕,只有一人独坐饮酒,对这场专门名为迎接景王实为羞辱的宴会毫不感兴趣,甚至可以说是失望。 这人便是吴国的国师姬隐,也是吴国之所以能克景国的最大功臣,他一直反对景国请和,坚持一举灭掉景国。 片刻便有宫人进来通报景王已入吴宫,在殿外等候。 景姒早已换上一身白色的粗布衣裳,珠钗尽除,长发简单的扎在脑后,因她与景王本就是亲兄妹,容貌上便有六七分相似,只是她身体更加娇弱纤细,但众人皆知景王在战场上身受重伤,此时一副瘦弱的身体到是可信。 她跟在内侍身后,缓缓踏入吴宫殿。 宫内铜勾玉槛,饰以珠玉,满目尽是金碧辉煌,与被洗劫一空的景王宫果然是天差地别。 她行至殿中央,跪在地上,捧着玉盒举过头,声音清脆却丝毫不怯懦,“罪臣景越拜见王上,愿王上千秋万岁,今奉上传国玉玺,愿王上早日一统诸侯。” 吴王姬吾揭开眼前的旒珠,“快呈上来。” 内侍忙接过景姒手中的玉盒,呈到吴王面前,吴王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小心翼翼的拿出玉玺,口中不住的称赞,“果然与传说中的一模一样,好,好,好。。。景王想要什么赏赐?” 景国的传国玉玺相传是女娲补天之时所剩的玉石,整块玉璧完美无暇,通体洁白。 “罪臣不敢奢求赏赐,能得王上喜爱,便已经心满意足。”景姒再次俯身跪拜。 姬吾目光从玉玺上收回,看着殿中央跪着的景姒,想不到与吴国征战多年的景王竟然是个清秀的少年,皮肤白皙,不由得看怔了,“快赐座。” 内侍引着景姒来到宴席最末的座位,与其说是座位,不如说是破草席子,众人等着看她笑话,却不想她目不斜视,并没有任何停顿,径直坐下,身姿挺直,仿佛她坐的并不是草席而是王座之上。 刚坐稳便听到,“景国得此传国玉玺,不过三世就亡了国,可见是不祥之物。” 景姒眉头微邹,循声望去,见席首坐着一白衣男子,神情冷清,面容却十分妖娆,狭长的丹凤眼,嘴角似笑非笑正不善的与她对视。 是姬隐,吴国的国师,也正是一直阻止景国求和的人。 她立即站起身,“此物在罪臣这等无福之人手上自然是不祥之物,在王上这等有福之人手上便是可传万世之物,王上定能称霸诸侯。” 吴国众臣莫不倒吸一口冷气,先不到她竟敢公然挑衅国师,暗示国师对王上不满,认为王上是无福之人。 “牙尖嘴利。”不过一句话便挑拨了他与姬吾的关系,姬隐不得不重新审视她。 景姒之所以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说,是因为之前就得到消息,姬吾在吴国声望日渐强大,而吴王也早就对他不满。 “赐酒,景越果然是忠臣。” “谢王上。” 酒宴过半,姬隐举杯问道,“景王千里迢迢来到我国,不知道王上准备给他安排何等职位?” 景姒眼皮一跳,忙起身道,“罪臣不敢奢求任何官职,只求能在王上身边侍奉,便已心满意足。” “依国师看,该如何安排?”姬吾反问道。 “既然景王一心为王上,不如就留在王上身旁亲驾马车,伺候左右,可。。。”他话说到一半,突然面露难堪,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什么?国师有话不妨直说。” “那臣就直说,在王上身边侍奉还是要小心为上,景王万一一个不小心伤到王上那可如何是好?”姬隐越过人群望着景姒。 “国师担心的也不无道理。”两国毕竟是仇敌,虽说景国向吴国臣服,但毕竟有灭国之仇,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姬隐假做思虑片刻说道,“不如就让景王手脚戴上枷锁,脖戴锁链,如此便委屈了景王,不知景王意向如何?” 景姒面上没有露出不满,“罪臣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