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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拿本记下来的征臣,阿娇莞尔一笑,拉起她去庭中走走。 “也不用紧张,那是你嫡亲的太祖母。只有疼你的份,你住在太祖母宫里,得到了太祖母的庇护。这次,你哥哥是怎么都不敢再来搅黄的。”阿娇道。 刘征臣点点头,她有些好奇地问:“但是娘娘您怎么说动太皇太后的啊?”太皇太后的强势即便是刘征臣都是略有耳闻的。 这个问题倒问的阿娇有些奇怪,不过马上她就明白了。她看着爪机书屋一样的白云,嫣然笑道:“太皇太后也是祖母啊,她也想孙子啊,这用不着多求。” 等到刘征臣走后,她随意捡了卷书来看。脑海中却一直在想刚刚征臣问她的问题,为什么太皇太后对她几乎是百求百应,从无拒绝。 大概是因为,阿娇许多时候都忘了那个慈祥的老人,是号令整个汉室天下的掌舵人。她从小更习惯的,这是她的外祖母,是真心实意爱她的人。 太皇太后也是因为这个疼她吧,那刘彻呢,也是因为这样吗?她果然越来越爱他了,什么事的能想到他身上。 海棠就看着娘娘明明没有看书,却对着空气笑起来。 是想到陛下了吗? 海棠也笑起来。 等刘彻晚间又在侧殿指点阿娇丹青时,眼见阿娇终于也能画的有模有样了。就放任她自己发挥,随手捡起阿娇翻开的一卷书。 等到阿娇画完,兴致盎然地想叫刘彻看看时。就见他对着一卷书入了神,她上前一看,正是自己白天没有读完的子虚赋。 刘彻见她来,合上帛书笑道:“哪找来的?写的真不错,叫朕想起了七发。”阿娇不置可否,她除了志怪对这些华丽的赋生不出兴趣来。七发爱的不行欧美风,还是因为小时候爱里面写的美食。 刘彻犹在感慨:“好一个子虚赋,可惜了,未能叫他显名。” 角落的杨得意上前道:“陛下,不可惜,赋作者要知道陛下这么高的赞誉,该高兴疯了。” 刘彻闻言一惊,示意他继续说。 “这是奴婢的同乡司马相如所作的。” 司马相如? 刘彻耳中这只是一个陌生名字,落在阿娇心中却不免又激起了阵阵涟漪。千金买赋,买的不就是这个以辞藻华丽婉转动人的司马相如的赋吗? 长门赋! 对,司马相如写的就是长门赋。写尽了长门宫中废后的愁闷凄楚。但心不在了,这样叫人落泪的赋除了感慨一句文采不错,又能有什么用呢? 这边刘彻兴奋不已,当即下旨叫司马相如进京。 而阿娇对于这个历史上和陈后有点牵连的司马相如,既不欣赏也不讨厌。刘彻喜欢,他照样会走上他该走的路。所以她从头到尾只是笑看着。心里倒还在想,严助推荐同乡朱买臣,杨得意就推荐司马相如。看来,有才华了还得有个好同乡啊。 ☆、第六十五章 虾米骨头汤 初雪在腊月的一个夜里来了,静悄悄地,谁也没有告诉。寒风瑟瑟中,晶莹剔透的六瓣雪花纷纷扬扬落下。到凌晨,遮住了巍峨庄严的汉宫,覆盖了一切的红红绿绿,只留一片纯白。 这就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吗? 阿娇赤脚披着锦裘站在窗前,扑面而来的寒风吹进日夜燃着地暖的宫殿中,倒叫人精神一振。椒房殿中太暖了,总叫人提不起精神。 一只手从后环住她,在她头上叹了口气。“怎么就睡不着了?别在这吹冷风。”刘彻道,他睡到半梦半醒之间伸手去摸,身侧竟然是空的。 阿娇乖乖地合上窗子,转身把双手环在他脖子上。刘彻会意一笑,微微一用力把她抱回床上。 他给她解下锦裘,裹上被子,又问她:“渴了吗?” 阿娇盘腿坐在榻上,她发丝微乱,眼神灵动,微微颔首。 刘彻就自然而然地给她递上一杯热饮,又关切地说:“烫,慢点喝,别急。” 阿娇就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等她不喝了刘彻又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杯放下。这一切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服侍阿娇。 他受阿娇的影响,几年下来并不觉得夫妻之间彼此端茶递水会有失身份。反而,觉得更亲密,有种一般夫妻举案齐眉的温馨。 他上了榻,阿娇像猫一样迅速就在他怀里找着舒服的位置。他心满意足地搂着她,在她额头上亲了又亲。 有些湿,像被小狗舔了一口。 阿娇怀着甜蜜再往他怀里挪挪,完美蹭干了。 “还睡吗?”刘彻侧起身子问她。 “现在睡不着了。” “那起吗?” 阿娇想了想,虽然起个破天荒的大早好像一天能变长不少。但是冬日漫漫,除了绣花弹琴写字画画也没什么好干的。还不如像现在这样温温暖暖地躺在被窝里,仔细听还能清雪花潇潇洒洒落下的声音。 简直太美好了,她坚决地说:“不。”刘彻刚要笑起来说好,她又好像想起什么了的问他:“今天你有什么事吗?” 有事吗?既然她问,那么大概就是没有的。他摇了摇头,阿娇就舒了口气,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胸口。 殿内又静了下来,殿外的海棠比了个嘴型,同木笔又和衣卧下。 阿娇再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她好一会才凝神看清殿中的壶漏,已经是差不多九点半了。她一惊,许多年没有起的这样迟了。不过,想到今天不用去两宫问安,又放松下来。 她看一眼还睡着的刘彻,又躺回他怀里。他迷迷糊糊中把她抱的更紧,又过了一刻,他像摸猫一样一遍遍摸着她的发唤她起来。 她打着哈欠睁开眼,刘彻就叫人了。等刘彻已经穿戴整齐去洗漱了,阿娇还坐在榻上穿袜子,衣服都是烘热了的,叫这热气一扑她简直是一动不想动了。 海棠含着笑直推她,等阿娇磨磨蹭蹭洗漱完出来时,刘彻早坐在桌前等了有一会了。 不早不晚的,有点像后世盛行的早中餐了。 她就着煎酿豆腐和冬菇炖蛇羹用了一碗香萁饭,自取过一只碗放入葱姜蒜再加一勺干虾米,再盛上一勺guntang的米白色的熬了一夜的骨头汤。她拿起勺喝了一口,鲜香味一下就征服了她。 不禁又在心中感慨中国人用字的精妙,就好像后世火遍华人圈的舌尖上的中国说说鲜跳出五味之外,却又囊括了五味。 新鲜,味好。 这是世界上其他任何一种语言所无法用简单的一个字形容的,阿娇一边喝一边陶醉着。 刘彻见她又这样喝汤,还一脸幸福。一边夹菜就粟米粥一边问她:“好喝吗?”也不知道她哪来的灵感,最近几乎顿顿能喝上两碗这样的汤。 这还是阿娇前世吃火锅时学的舅舅,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