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没想到的是一路上茨木这个醉鬼都在嘟嘟囔囔，当着司机的面变着花样吹酒吞的彩虹屁，吹到让人起鸡皮疙瘩，脸颊发烫。 终于在等其中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司机师傅忍不住笑意问酒吞：“你朋友这是喝了多少。” 酒吞哭笑不得摁着一直想站起来做演讲的茨木回道：“没多少，一壶顶多几两，没想到他酒量不行。” 茨木听到他说这话，坐在座椅上扭着身子强调：“我没有不行！我还可以喝一壶的！”说着比出来一个三的手势，强调自己还可以喝这么多，酒吞只能点头顺着他意思说对对对你真厉害。 好不容易熬到小区门口，车一停酒吞飞速架着茨木下了出租车，没敢看司机到底是个什么表情在盯着他们看。 但是从小区门口拉着醉鬼往家走也是个费力的事情，因为酒精作用，茨木总是踉踉跄跄走之字形路线，还经常腿脚打弯就要往地上坐。酒吞就得一次次停下脚步伸长手臂搂着他站直，偏偏茨木还老凑到他耳边呜呜喳喳说挚友啊挚友~~你说你为什么那么优秀啊！别人只是活着！你是活着发光！ 几次下来，茨木的嗓门大就吸引了不少人推开窗户往下看，让他俩有点素质不要大晚上鬼叫。 酒吞只好一面道歉，一面低声吓唬茨木让他小点声，茨木闭着眼睛举起手画了一个大圆，手指贴着嘴唇边，自己先嘘——地一声，说好的好的小声点。紧跟着又去扒着酒吞脖子要悄悄说话，他口腔里呼出的热气吹到酒吞耳朵根上，引起一阵战栗。 茨木说：“挚友……接着喝呀！我有点渴！” 喝你个大头鬼哟！酒吞哭笑不得，对鬼切所谓他师父喝醉后很老实的说法表示强烈质疑，赶紧扯着醉鬼进了楼道，想早一点回到家里让茨木滚去睡觉。 没想两个人刚爬了四层台阶，茨木就又一次从他肩头滑下来，这回人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两腿伸得笔直哼哼唧唧道：“走不动了。” 说着，还十分委屈仰头抱着酒吞的腿数落：“挚友你住的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路都修不平的，呜呜呜呜，还这么高。” 你才走了四层台阶！我可是住在四楼！ 酒吞心里咆哮道，叉腰喘了口气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就听地上的茨木还在吱吱呜呜说这样的地方怎么能让挚友住呢！ 挚友天造美男就得是住宫殿，仆从一大堆，管家安排车接送，吃饭都得是当天现宰鸡鸭牛羊猪，必须十分钟内摘下的水灵灵的小白菜才够得上给挚友吃。 谢谢你啊给我安排的还挺奢侈！ 酒吞想到这里，又俯下身拉他胳膊，没想到茨木不开心地往回缩，大有要趴在楼梯上的架势，一面举着手指点空气：“对，还有海鲜，海鲜先来个小波龙。不成，还得有个帝王蟹，最好再来个…” 说着他还挺着身子在楼梯上滚来滚去躲着酒吞的手不肯起来，又觉得后背台阶硌人，竟然用六亲不认的滚法蹭着地滚下去，躺在水泥平台上继续给酒吞安排豪华大餐，十分的敬职敬业。 楼道内因为狭窄，回音效果很好，茨木的那些话听得格外清楚，再让他这么嘟囔下去，全楼道都能听见，非有邻居来投诉不可。 酒吞追着茨木下到平台，索性一捋头发，把人像麻袋一样扛到了肩上，一刻不敢耽误咬着牙扛上四楼，累得也是气喘吁吁。 没想到茨木看着瘦弱，还是挺沉的，难怪鬼切不肯过来带他师傅回家，这也太折磨人了。 酒吞把茨木放在门口让他倚墙站好，自己从兜里掏出钥开门，为了提防茨木干嚎，他索性一手转钥匙一手捂着茨木的嘴。 没想茨木歪在墙边闷声哼哼几下，竟然张开嘴舔酒吞的手指。 软嫩舌头划过的地方被口水浸润变得潮湿，撤开之后接触到空气引起一阵凉意，把酒吞都给惊懵了连忙收回手。偏偏干这事的人还一无所知，舔完嘻嘻一笑扭着身子蹭墙皮，对着酒吞眨眼，问：“刺不刺激呀？” 同样是gay，怎么你挑逗这么直接的吗？？？ 酒吞几乎是摁着他脑袋，把人强行塞进屋里的。还要默念冷静冷静，不能因此想入非非，虽然对方表现的很浪荡，但自己可不是随便的人。 酒吞现在租住的是个50平米两室一厅的小房子，打扫的十分干净布置也很温馨，只是两个大男人一起站在门口还是会显得拥挤不堪。 偏偏茨木非要进来站在屋中间环视一周，像个检查住户环境的管理员，还点头喊着不错不错给十分！ 酒吞只好假装平静地绕过他，把钥匙挂在挂钩上，一面走到饮水机旁倒水喝，一面回头招呼茨木：“进来，你刚才不是累了？” 茨木站在那里四下打量一圈，又低头看看自身上粘的墙皮灰，显得很是无措又惊慌。他抓着衣服在原地转了几圈，迷迷瞪瞪间突然蹲下身子，一面冲他伸手，一面带着哭腔道：“呜呜呜呜我不敢！你家太干净了，我刚在地上爬过，我不配进去了！呜呜呜呜呜挚友！” 酒吞被他这一出闹的一口水全呛进了气管，咳嗽得惊天动地又憋不住笑，特别的狼狈。 大概是两个人进屋之后动静太大，里屋突然传出来一阵猫叫声，一只白色金瞳的猫跳出来，一面喵喵叫一面甩着尾巴贴墙边走到了大门口。 那猫见到茨木先是愣了一下，动作停顿，悬在半空的左前爪慢慢收了回去，身子拱成一个小包有些警惕地看着家里的陌生人。 茨木跪在地上撑着地，醉眼朦胧看着那只猫，那只猫飞机耳躬身炸毛也看着他。 就这么对视了一阵，茨木面上突然惊喜，回过神来道：“挚友你还养猫的！” 酒吞那个位置自然是看不到墙角的猫，听他这么说才察觉到，连忙紧走几步唤道：“嗯…茨球过来！” 他话音刚落，就瞅着对面猫和人同时探头，脚步一顿僵在原地，有种撞名字的尴尬感。 他家白猫只在墙后露出小半张脸，喵呜喵呜叫着仿佛在问他这人是谁，茨木蹲在门口醉得不轻还一脸好奇，仿佛在问挚友怎么知道我小名一样。 这种修罗场感是怎么回事，酒吞忍不住抽着嘴角想。 不过这种犹豫也只存留了一瞬间，酒吞步伐又动起来，飞快走向他的猫，那小家伙高兴地甩着尾巴准备蹭他的腿，毛都没碰到呢，就被捏着后颈扔进了猫房里。 小猫崽眼睁睁看着酒吞扶着地上那个话唠一样的陌生人，帮着脱掉外套，扶着去洗刷间洗刷，又扶着进了卧室。 那陌生人还冲着他眨眼挥手像是挑衅一般，小猫崽顿时急得喵嗷喵嗷直叫唤还拼命挠门口的挡板。 幸好酒吞很快又出来了，朝着猫房走过来，给开罐头开零食堆放在小猫面前。眼见主人没有因为陌生人来而无视它，小家伙才稍稍安心下来，埋头苦吃一通，吃完就开始蹭着酒吞膝头喵呜喵呜撒娇。 “你这么吵会有人来投诉知不知道，小声点。” 酒吞伸出一根手指蹭了蹭猫的下巴，引起猫崽的一阵咕噜咕噜声，乖乖小声喵起来。 酒吞说了句真乖，开始给它按照惯例按摩梳毛，梳着梳着他突然笑出声来，心想这么看来这俩还真挺像的，撞名撞得挺有根有据。 酒吞收拾好自己，又去卧室看了茨木一眼，确定人睡得正熟才放心地关上门，自己从柜子里另外取了一床被子。 因为唯一一张床让给了茨木，酒吞只能抱着被子躺在了沙发上，怀里的小猫崽就蹲在他肚子上蜷缩成一团。 只是这样一来难为这个个高腿长的模特睡在沙发上，窝得不舒服不说沙发垫子还有点软，让人觉得躺久了会后背疼，所以酒吞这一觉睡得并不是很安稳，直到后半夜还是睡睡醒醒，脑子里乱七八糟做梦。 等酒吞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习惯性翻身时，感觉到自己被视线盯着，盯得心里发毛，睁眼一看和蹲在沙发旁边的茨木打了个照面。 茨木本来就是一头白发，又这么不声不响蹲在这里，饶是酒吞这样不信鬼神的人都差点以为自己撞了鬼，吓出一身冷汗，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幸亏抬脚要踹之前又仔细看了眼，不然茨木可能就要被送进医院去了。 大半夜的，这又是要整哪出？？？？什么时候出来的一点声响都没有。酒吞心口还在惊吓余波中疯狂震动觉得自己需要速效救心丸，隐隐又有些后悔还不如把茨木扔宾馆，带回家里这样变着花样折腾真是够了。 然而对面茨木的视线仍旧落在他身上，还悠悠叹了口气，打了个酒嗝。 “挚友。”对方大着舌头喊道。 看这样子是还在醉着？酒吞下意识看了眼夜光闹钟，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对方睡起一觉还能醉着也是超出了他的认知，没等再细想就听茨木叹气之后开始说话了。 茨木：“唉……挚友……” 茨木：“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竟然能看到晚上睡觉的挚友……” 你不是在做梦，你差点把我吓到一睡不起，酒吞缓了缓心神这么想着。 茨木眼泪汪汪说：“挚友你真是……” 大概是腹稿没有打好，再加上酒精让他头脑反应迟钝，这一句话憋了半天也还卡着，整个人眯眼张着嘴喉结上下滚动，房间里一阵诡异地安静。 “啊！……赞啊！” 茨木一拍手费劲地吐出这个词，把眼睛瞪得滚圆一派正经表情，还一只手比起一个赞的手势，配着两眼热泪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吹彩虹屁的姿势十分标准。 酒吞也没想到他会说这么一句，挠了挠头脑袋下意识地点头道：“谢谢你啊。不过你还是赶紧回床上睡觉去吧……” 茨木听他接话茬更加激动了，从地上爬起来坐到酒吞旁边，言说不行啊！机会难得！我有一大堆的话想和挚友你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像黑暗里的星星发光发亮，不远处被吓到的白猫也从睡梦中清醒，同样是顶着亮得像小灯泡样的眼睛，喵嗷喵嗷跳到沙发背上蹲到酒吞头边。 这俩是真的像啊…… 就听茨木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在沙发上一蹦一蹦像是坐弹跳床，兴奋到语无伦次：“挚友挚友我和你说，我以前一直想做梦梦到你！可是每次都梦不到！今天美梦成真了！！！” 他扒着自己的手很酒吞炫耀：“你的每期杂志我都有买！真的！” “我还寄了很多的读者信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收到！” “挚友我那天见到你的时候，我激动得都要哭了啊！” “要不是因为需要矜持！我想让你把签名签到我每本杂志上！不！连我身上也签上！” 茨木说着话用力吸了吸鼻子，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他呜呜咽咽抹了把脸说我终于能说出来了！那我在梦里是不是也可以哭了！我遇见我偶像了！我还和偶像吃饭了！天啊！我是不是化身锦鲤欧气爆棚了！ 然后就开始啪嗒啪嗒掉着眼泪，还不忘了继续说话，断断续续表达自己的想法：“挚友，挚友在我眼里长……长得帅还特……别努力，当然梦里的挚友也好帅，帅到我合不拢腿！我……呜呜呜特喜欢你之前穿着那、那套、套皮草还有以前你穿的一套武侠风衣服写真……” 酒吞云里雾里听他讲话，渐渐抓到点苗头，猜想大概是茨木喝醉酒又睡了一觉虽然人清醒过来，脑子还在迷糊，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所以把眼前的酒吞当成了梦里的人，但是激动归激动，哭起来是个什么cao作。 想到这里酒吞又有点哭笑不得，难怪鬼切千叮咛万嘱咐不让茨木喝酒，就这酒劲持久的耍酒疯模式，喝一次酒可就是要把别人逼疯一次。 茨木这边还在逼逼他为什么喜欢酒吞的那套皮草写真：“倚靠在木、木头架上孤傲的头狼一样，眼神……眼神、啊眼神特别深邃，就好像是在蔑视这世界一切生物，五官立体脸部线条棱角分明，嘴巴抿起来……超级帅气。” 茨木双手捧着胸口激动到无法呼吸一样：“我那个时候就在想，我的老天鹅！这是什么惊人的天赐容颜！胳膊、腿都好长啊，黄金比例摆什么姿势都格外有味道，自带气场……呜呜呜。” 茨木说着主动伸手摸了一把酒吞的胳膊和腿，把酒吞摸得身子抖了抖，差点怀疑茨木是借着酒劲性sao扰，但是茨木又摸得小心翼翼像是对待珍宝一样，让他又有点不太好意思挥开对方的手。 茨木摸完，又比这手势挠了挠酒吞的下巴：“哪怕挚友只带着墨镜，光看下巴线条都能让人无法呼吸，觉得脚发软！一说本大爷那几个字让人觉得只想跪地给你唱一首征服！！！” 顺手扒着酒吞的嘴巴说：“但是挚友一笑起来又超级的爽朗，而且还会笑到虎牙都露出来，让人疯狂想和你接吻，去舔那颗牙齿，想被那颗尖牙咬出来一个个齿痕！” 茨木又伸手摸了摸酒吞的脸，临了还掐了掐腮边软rou，而后盯着自己的手掌嘟囔：“手感好好啊，呜呜呜这个梦境好、好真实，我不要洗手了……我摸到了挚友的脸！”他说着搓搓手觉得自己幸福地都要昏过去了，忍不住把手贴着自己脸颊，盯着酒吞嘻嘻一阵笑，说这样就和挚友脸贴着脸了！！！！ 他笑完又伸手戳了戳酒吞的胸口，面上一副骄傲模样说道：“所以我就确定挚友你，肯定不是一般的模特！肯定是上天造出来让我等凡人瞻仰的人！尤其你注视镜头的时候，好帅啊，让人腿发软的那种性感帅！就想死在你胸膛里都可以！” 得寸进尺的某人话头一转突然又目光灼灼盯着他的肚子：“我还想摸腹肌……” 连带着视线又往下移了几寸，无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突然不哭了，脸上飞起一阵红晕有些兴致勃勃：“我之前每次看到挚友还会特别地想知道，挚友那里……是不是也很大的啊！” 他说着伸手拉扯一下酒吞身上的被子，问做梦能不能把那里也梦见啊。 酒吞骂了一句卧槽连忙把被角压在了自己屁股下面，抱窝一样用被子把自己围起来，防止茨木真的过来强行耍流氓看大小，幸好茨木也只是眼巴巴看了看没有冲过来扒他裤子，话题又转回了吹彩虹屁上，口气略微有点遗憾。 “但是挚友不拍照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副样子，和那些模特关系可好，经常一起开玩笑还、还特别有威信，每次路过都听见他们在夸你。呜呜呜嫉妒……” “我也想被挚友大笑着楼肩膀，最好还能紧紧搂着！” “让人无法呼吸的那种！” 酒吞想，他真的想吐槽一下，无法呼吸的叫绞首杀不叫搂肩膀。 眼见着茨木还要再继续说下去，他连忙出手打断了对方的说话。 “茨木啊……”酒吞一手搭在了对方肩膀上，略带沉重情绪地说道，“本大爷十分骄傲你竟然为了夸我想这么多词。” 茨木脸上惊喜万分说对对对就是这个语气！就是这个本大爷！啊！好帅啊好A啊！让人欲罢不能！又连忙举手说我还给挚友你写过歌！！！！ 酒吞飞速把他举起来的手压了下去，感觉额角青筋直跳，说梦里唱歌没有感觉，知不知道？ 茨木眨眨眼觉得挚友说的很对，又举起另一只手说我还给你写了诗！酒吞飞速把他那只手也摁下去了，言说这个也不急，现在是在做梦中你说了现实的我也听不见，你还是睡觉吧，你看都早上五点了！ 茨木扭头看了一圈发现了夜光灯的小闹钟，有些遗憾地问：“梦里的挚友也要睡觉的嘛？可我还没有聊够。” 酒吞循循善诱觉得自己像个哄孩子的狼外婆：“你只能再说最后一句了，你快要起床了，梦就会醒的。” 茨木被他抓着两只手乖乖低头想了想，显然很是纠结为什么只剩最后一句好说。他犹豫了很久，才抬起头来目光灼灼说道：“我爱你。” 说着凑过去在酒吞嘴唇上啄了一口。 “…………” 他看着酒吞吃惊的表情竟然还哈哈哈哈笑出声，说挚友你这个表情好傻啊，说着往旁边一歪不动了，不一会儿呼噜声真就响了起来，竟然是歪在沙发上秒睡了过去，留下酒吞一个人在原地目瞪口呆心情复杂。 认识两天的朋友，醉酒之后在我家对我告白是什么体验，在线等解答，挺急的 ————————————————————————————————— 第二天，茨木照常从床上悠悠转醒，拿过手机一看，已经是八点了。 因为最近工作刚好都告一段落，不需要赶着起床真是太舒服了，他伸了个懒腰闭着眼从被窝里坐起来，迷迷糊糊间喊鬼切：“水！” 果然不一会儿外间响起叮叮哐哐倒水的声音，有人端着一杯水啪嗒啪嗒走进来，将杯子递到了他嘴边。茨木接过水杯眯着眼只瞥见那人的肚子部分，有些疑惑怎么鬼切长高了，嘴里还数落着：“我怎么觉得头好晕啊，是不是感冒了，家里有感冒药吗？” 对方声音低沉回他：“你是喝醉了，不用吃药。” 这句回答像是炸弹一样在茨木耳边发出声巨响，惊得他顿时脸色惨白瞪大眼看过去，看到酒吞脸的瞬间一句国骂从喉咙里跳了出来，自己都把自己吓得一阵哆嗦：“酒吞！？你怎么在我家？！” 他话音未落，目光落在房间装潢上一阵打量才发现这里不是自己家，嘴唇哆嗦地更厉害了，单音节的词蹦了几个都没法说句完整话，眼睛转来转去不敢看酒吞。 酒吞这晌也是很纠结：该怎么说呢……没那么严重？只是强迫我听你吹我的彩虹屁吹了好几个小时，最后跟我告白了？ 酒吞盯着对方头顶的发旋愣神几分钟，无力叹了口气，他昨晚被茨木那惊天发言震到睡意全无，一直到早上六点都没睡着，只好发短信给领班请假。现在他脸上挂着倦容，两个黑眼圈盘踞在眼眶下方像是中了诅咒一样，嘴巴干裂的都起皮了，这么一副样子出现在茨木眼前，对方肯定能猜到是谁导致的。 果然很快茨木回忆起来昨晚吃饭的事情，低头盯着被面，声音有点颤抖，小心翼翼问道：“对不起……我昨晚……是不是耍酒疯了……” 酒吞觉得也没他说的那么严重，只好岔开了话题说道：“比那个好一些……我买了早餐，你出来吃点吧……”说完自己先出去了，留下只觉得会更尴尬。 茨木心里一阵哀嚎，捶着被子突然痛恨昨晚那个逞强的傻逼自己，又哆哆嗦嗦拿起手机给秦久发短信想寻求帮助：怎么办，我昨晚在挚友家干了个蠢事…… 秦久在公司刚刚读完酒吞发的请假短信说是一夜未睡精神不佳今天不去公司了，立马又看到茨木这条进来，一时没止住自己的脱缰思绪在脑海里上演了一部419爱恋故事，回了一条给茨木。 茨木打开一看： 秦久：你强献身酒吞了？百年好合？ 茨木一秒没犹豫把他拉黑了，转头去拨鬼切电话想问对方为什么昨天没来接自己，导致自己在挚友家都出丑了。没想到那头接起来第一句就是：“师父你醒啦！昨晚刺激吗！本垒吗？！” 刺激你个鬼！ 茨木一瞬间就明白鬼切肯定做了什么事才导致现在的后果，黑着脸对他说：“扣你两个月工资，刺激吗？” 说着他挂掉电话，把手机扔到床尾，颓废地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想：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