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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系五色绳的,害自己白白紧张了这么久。 两条五色绳系好,她仿佛打了一场仗一般,紧张而又刺激。 而陆晋并不比她好受多少。她柔软的小手在他掌心以及手腕抚弄,痒痒的、麻麻的。他略一垂眸,就能看见她一段纤美雪白的后颈。他克制住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喃声道:“嘉宜……” “嗯?”韩嘉宜抬头,有些迷茫地看着他。她好像在害怕什么,又像是在期待什么。 似乎有一条看不见的丝绸,将两人的视线黏在了一起。 马车行走间,车帘被风吹起一角,一阵凉风吹入,韩嘉宜心中一凛,先扭过了头。她捡起折扇,胡乱扇着,口中说道:“呀,夏天好热啊。” 陆晋“嗯”了一声,心中的躁动慢慢平复,他双目微敛,极其自然:“不过还不到用冰的时候。” “是啊,是啊。”韩嘉宜点头,“到六月才需要用冰吧。” 两人很有默契地都没再提方才的那些尴尬。 因为是端午节,太后的福寿宫,来请安的小辈不少。 陆晋与韩嘉宜到来时,正巧平安郡王郭越要告辞离去。 看见他,韩嘉宜愣了愣,不由地想起他曾经托二哥问的话。自那次书坊一别,他们数月都没再见过面。这次骤然相逢,韩嘉宜下意识就去看大哥陆晋。 陆晋则很自然地与平安郡王打招呼:“王爷……” 郭越拱了拱手:“表哥。”他视线在韩嘉宜脸上凝滞了一瞬:“嘉宜meimei。” 他知道,再过几日,她就要及笄了。姑姑说,等她及笄以后,再同她母亲认真商谈一次。山路走不通,可以走水路。历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她母亲同意了,那她也只能应了。不过他则有些犹豫,真要这样吗? 如今看见她,他有些不安,打了招呼后,匆忙说道:“你们是来给太后请安的么?我,我还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 他大步离去,而陆晋与韩嘉宜则见到了太后。 太后今天神采奕奕,甚是欢喜:“快过来。” 两人一起冲太后施了礼。 拉着外孙的手,太后笑道:“晋儿,哀家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咦……”她目光落在陆晋手腕的五色绳上,勾起了唇角:“你还系这个,挺好。” 陆晋还没说话,韩嘉宜倒先红了脸,她也不敢说是自己的杰作,只环顾四周,佯做打量着福寿宫。 “嗯,觉得挺好的,就系了。”陆晋的视线有意无意落在韩嘉宜身上,眸中闪过一抹温柔。 就五色绳一事,太后并没有说太多,她急于告诉外孙的,是另外一桩事:“宣王嗣子定下了,就是郭锦。今晚端午家宴,哀家就跟皇上提,说哀家要收了嘉宜做孙女。” “什么?我?”韩嘉宜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太后?” 她的反应让太后意外。太后奇道:“你这么吃惊做什么?难道晋儿还没跟你说么?”她说着用眼神询问外孙。 韩嘉宜闻言看向大哥,她后知后觉想到前几日大哥说的,端午节送她一份大礼,难道就是这个? 陆晋眸光轻闪:“是还没有告诉她。本想着,等事成之后再说的……” 却不想太后直接说了出来。 太后笑了笑:“放心,这事儿肯定能成,不过是加一笔的事情。” 韩嘉宜现在还有点懵:“我?我做太后的孙女?为什么啊?那我岂不是……” 太后笑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生的好看,又会给哀家写有趣的故事,逗哀家开心,哀家当然想有这么一个孙女陪在身边了。”她故意板起了脸:“怎么?你不愿意做哀家的孙女吗?” 韩嘉宜连忙表示:“没有不愿意啊,得太后垂青,嘉宜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不愿意?” 只是,这么一来,她名义上,不是成了皇室宗亲吗?她是太后的孙女,大哥又是太后的外孙。那他们岂不是成了表兄妹? 电光石火之间,韩嘉宜忽然想起那晚大哥问她:“……如果我们也不是名义上的兄妹,你会怎样?” 所以说,大哥当时问她,不是说假如娘没嫁到陆家,他们不是继兄妹。而是换个法子,让他们名义上不是兄妹吗? 不是兄妹,你会怎样? 一时间,她一颗心怦怦直跳,脑海里转过万千念头。她忽然有了一种猜测,却不敢深想下去,唯恐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太后笑得很满意:“愿意就好。”她指了指陆晋:“这是你大哥的心意。他拿你当亲meimei,才会这般想让人抬举你,你们日后可要好好相处。” “他拿你当亲meimei”这句话,仿佛给韩嘉宜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她方才生出的那些旖旎心思,一瞬之间消失了大半。她“哦”了一声,有些闷闷的:“我知道大哥对我好。” 陆晋有心想多说几句,但当着太后的面,他也不好开口。他心说,她既然知道了,少不得要选个时间,好好问一问她的看法。 这俩人各自怀着心事,却又打起精神,若无其事陪太后说话。 与此同时,陆显使人驱车出城,直奔他名下的庄子。这一段时日,其实他已经差不多想通了。姨妈和表妹搬出去也挺好的,不论其他,她们也不好一辈子都住在侯府。 他在城西找到了一处宅院,不算大,但环境尚可,给她们母女住,倒也合适。总比住在城外庄子上强。 马车行到庄子外,陆显下车叩门。 不多时,门被老仆打开,一脸欢喜:“少爷,您来了。” “嗯。”陆显颔首,“梅姨妈近来可还好?” 老仆犹豫了一下,回答:“刚来的时候,闷闷的,好像还哭过,这些天,好多了。” 陆显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梅姨妈很快得知外甥到来的消息,匆忙收拾了一下来见他。 庄子上的厅堂甚是简陋,家具普通,一件名贵的也没有。 一个多月不见,梅姨妈看着清减了很多,脸颊瘦削,两腮微微内陷,连颧骨都更明显了。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看着浑浊了很多。乍一看,很难让人想到在侯府时爽朗热心的梅姨妈。 陆显心中酸涩,他默默移开了视线,低头饮茶。 庄子上也无好茶,陆显只喝了两口,就放下了。他尽量轻松地道:“我在城西相看了一处宅子,不大,不过勉强能住得。我打算赁下来,给姨妈和表妹住。” 梅姨妈慌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住这儿就行。” 怎么能让静云住在城西的宅院中呢?最好还是住侯府啊。 陆显面色微沉:“住庄子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姨妈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表妹想想。” 表妹虽不是真正的大家千金,但是自小在侯府长大,出入皆有奴婢跟随,可以说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