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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闷着,奴才笨嘴拙舌的,不会劝……” 宛瑶一边走,一边听豌豆说,直到走到御花园,七拐八拐的进了一间配殿,漫不经心的往暖阁里去,才踏过楠木和合二仙落地罩,见到落座在罗汉榻上那个身材颀长,清贵逼人的背影…… 宛瑶扭头就跑…… 然而…… 殿门已经被鄂罗哩抢先一步关上了。 宛瑶欲哭无泪,紧紧的靠着殿门不动弹。 这个死豌豆,傻的连皇上都认不得,居然以为颙琰是侍卫,你们家的侍卫能在御花园的殿宇里头随意吃酒啊! 豌豆自己傻不要紧,不该连她也拖下水啊。 殿宇外头,豌豆还想往里去,就被鄂罗哩敲着脑袋,给拖得远远的了:“你是不是傻?皇上与宛瑶小主在里头,你进去干嘛?” 豌豆可怜巴巴的说道:“奴才照着您说的,说皇上是侍卫,皇上这会儿正气恼着,若是宛瑶小主触了皇上的逆鳞可怎么是好?” “那只能说宛瑶小主命不好,怪不得旁人。”鄂罗哩磨着牙说道:“太上皇刚训斥了皇上,皇上一肚子的气,不找个人灭灭火,倒霉的就是你和我!” “那现在倒霉的……”豌豆小小声的嘀咕了句,靠着殿门,可怜起宛瑶来,他还惦记着,这是宛瑶出头的好机会呢,旁的秀女是被各宫娘娘召见,宛瑶小主是被皇上召见,这其中的差别大了去了,哪知道,一不小心,将宛瑶小主送到了火坑里头? 此刻,倒霉的宛瑶,认命的挪进了暖阁里头,坐在离颙琰最远的玫瑰椅上,笑着说道:“那个……那个豌豆说,你被你阿玛训斥了?为什么啊?” 宛瑶心里暗暗腹诽,颙琰的阿玛就是乾隆爷,乾隆爷什么时候给颙琰好脸色过,那不是每天都要训的吗? 颙琰喝了一壶酒,就发现对面多了一个人形rou包子,在跟他说话,颙琰觉得自己喝多了,瞧瞧,连包子都会说话了。 “是啊,为什么呢?我也想不通。”颙琰自嘲一笑,连“朕”这个自称都舍弃掉了,他算哪门子的皇帝? 不理朝事的皇帝,又算什么“朕”? “我来问问你,到底我错在哪儿了?”颙琰唇畔带了丝苦涩,清俊明郎的容颜里,满是落寞,端起酒壶来,往自己的嘴里倒酒。 宛瑶真的不想掺合啊,可看这样子,不说通了,她也走不成,只能硬着头皮问道:“那你做什么事,惹恼你阿玛了?” “我给我阿玛办了一个盛大的席面。”颙琰吐出一口浊气来:“花了大半积蓄。” 宛瑶咬着手指头,在心里消化了下,这话直白的说,就是乾隆爷的千叟宴,花了国库好多的银子:“这不是挺好的吗?然后呢?” “然后,这席面原本只用了十两,然而账面上却是一百两,你说我该不该去问一问管家?这余下的九十两到底用在何处?”颙琰说到这里,眼底闪过一抹戾气。 宛瑶深吸了一口气:“该!” ☆、第17章 颙琰似是一下子找到了认同感,豪迈的将酒壶一撂,扬声说道:“你也觉得我应该去问是不是?我去问了,他却到老爷子跟前告状,老爷子上来便是训斥我不会掌家,不懂得开销大小。 这是我不懂得?二十年前,同样的席面,用了零头都不到,现在突然用了这么多的银子,我便连问上一问,也不对?” 宛瑶单手托腮,也听明白怎么回事了。 其实就是乾隆爷办千叟宴,和珅又贪银子了,颙琰一向不喜欢和珅,处处挑和珅的刺儿,别说和珅真贪了,就算没贪银子,颙琰也得查一查和珅。 可和珅也不是傻的,自然去找乾隆爷做主。 宛瑶瞪圆了眼睛,上下打量了颙琰一眼,闭紧了嘴巴,她可不想做颙琰的红粉知己,回头她把颙琰的毛捋顺了,颙琰非要把她留在宫里怎么办? 宛瑶选择了沉默,唯唯诺诺的说道:“其实我也不懂,要不,我找豌豆来跟你说?” 颙琰只觉得话说了一半,不痛快极了,瞪了宛瑶两眼:“不会说,就来喝酒。” 宛瑶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喝酒这种事,不要喊她啊,她醉起来会要命的。 颙琰不耐烦的说道:“把这杯酒喝了,滚出去。” 宛瑶听到这个“滚”字,狠狠心,咬了牙,一口闷了,呛的嗓子鼻子喘不过气来,她打小不能喝酒,一杯就能醉的厉害。 颙琰又灌了一壶,仍旧气势汹汹:“我明明没做错,这是明摆着的事,我去问,不是应该的吗?” 宛瑶一杯酒下去,嘴巴就不是自己的了,摇头叹气道:“我不是说你该去问管家,我是说,你活该被你阿玛骂!” “你说谁活该!”颙琰一下子撩袍子站起身来,那叫一个玉树临风。 “你也别跟我发脾气。”宛瑶有点醉醺醺的,反正豌豆跟她说,颙琰是侍卫,她就当他是侍卫,骂当今皇上这样的事情,寻常逮不着机会啊。 “我来问你,你是不是刚刚当上家?”玫瑰椅有点高,宛瑶交叉着脚,晃啊晃的,花盆底上的粉色流苏随着宛瑶的动作发出“沙沙”的声响,无端的让人安静下来。 颙琰老实的答道:“是。” 他当皇帝还没一个月呢,只不过现在的他,跟做太子的时候,也没什么两样,朝廷上的事情,依旧是父皇做主。 “这是不是你当家之后,第一次办的宴席?”宛瑶继续晃着腿问道。 “是。”颙琰觉得宛瑶要说他没经验,立刻补充说道:“但是二十年前有先例,册子上写的明明白白。” “你也说是二十年前了啊!”宛瑶颇为无奈,颙琰只要遇到和珅的事情,就犯轴:“管家可以说二十年前的物价跟现在不一样啊,可以说二十年前办的局面小啊,赏的东西不一样啊,二十年呢,他随便找个由头就能堵住你的嘴。” 颙琰怒极:“他贪了就是贪了!以为老爷子护着他,他就能私吞了那么多的银子不成!” “不,你根本没弄明白老爷子气在哪儿。”宛瑶掰着葱管是的手指头,脸蛋红扑扑的给颙琰算:“这第一,以前是老爷子当家,现在是你当家,你才当家,就觉得老爷子花银子多,你这不是在管着管家,而是指着老爷子的鼻尖告诉他,现在这个家里头是你说了算,老爷子要听你的。 也就是说,从今往后,老爷子不能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的花银子了,你说,老爷子心里头能高兴吗?毕竟在老爷子心里头,你们府里的银子,都是老爷子赚来的,你现在管着他花自己的银子,他心里能痛快?” 颙琰觉得宛瑶这是歪理:“我是在指责管家私吞了府里的银钱。” “就是私吞了,吞的也是老爷子赚的银子。”前世里,颙琰因为和珅与福康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