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会看上他呢

    “停下。”

    “停下！”

    屠菱被云昭背在后背，直接伸手去摸明光小剑。

    合欢宗堪称疆域辽阔，一时半会根本跑不出去，云昭不得已寻找了偏僻角落，将她放下之后，看她明明还没站稳，却将明光小剑牢牢握在手中，愣了愣，道：“这剑是苏如送给我的。”

    “这剑是我师兄的！”

    屠菱泪流满面，握着明光小剑，看了又看，眨眨眼，道：“是，是左映农那个家伙的。”

    云昭默然。

    他之前没恢复记忆时，跟屠菱不分尊卑，如今恢复了记忆，陡然间变得胆怯起来。

    对方是仙尊的首徒，纵然一时落魄被困，也不是他这种人能高攀得起的。

    那个闵毅更不用说了，现在是整个合欢宗的宗主。

    这两人的身份都高的让他望尘莫及。

    “我不知道这剑是你师兄的。”

    云昭语气有些客气尊重，更是疏远，道：“我好像只认识苏如，不认识你和那个宗主，你们两个说的，什么什么师妹？是我的、道侣吗？”

    提到“道侣”二字，他都有些难开口。

    这是修道之人对伴侣的称呼，他总觉得“道侣”二字也尊贵得厉害，他配不上。

    “南、师、妹。”

    “南、司、雪。”

    屠菱将剑抱在怀里，一字一顿道。

    云昭瞳孔一缩，只觉得心脏狂跳，是这三个字，他不记得了，但就跟本能一样，一个名字跟他心脏跳动的节奏贴不贴合，他再清楚不过了。

    “她是谢仙尊的首徒，南华仙姬的独生女儿，天赋更在我和闵毅之上，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不死，一切不会变成这样的。”

    屠菱心痛如绞，泪珠砸在剑身上，只觉得舌根里发苦发涩，当年在紫阳峰云水间，四人一起修行，她当时还觉得南师妹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云昭声音比她更涩：“她竟是，仙尊的首徒？南华仙姬的独生女儿？”

    南华仙姬他知道，是苏如的师傅，苏如每月都会派人去打扫另一座仙姬府。

    “对。”

    “你不该忘记她，她长得很好看，如月神一样，清清冷冷的。”屠菱完全陷在回忆里，泪水越流越多，如果还能回到当年多好？

    云昭安静了许久，问道：“那她怎么会和我？”

    别说仙姬的女儿，仙尊的首徒了。

    就是正儿八经好出身的世家修士，都不会和他结为道侣。

    他什么样，他自己清楚。

    “我不知道。”

    屠菱也不清楚南师妹怎么和云昭在一起的，甚至连南华仙姬这个当母亲的都不一定清楚，不然当年也不会拼命阻拦了。

    “但是，她对你很好，最后的遗愿也是让苏如照顾你。”屠菱又想起左映农的遗愿，更是万箭攒心一样痛苦。

    云昭不知该说些什么。

    苏如此人不用说了，天赋是顶尖的，心性是顶尖的，努力也是顶尖的，在修行之路上一骑绝尘，而且她不是滥好人，不是谁求她帮忙照顾道侣，她都会答应。

    能在她那里有几分话语权，让她真的承担起帮忙照顾道侣责任的人。

    必然不弱。

    也是，仙姬的女儿，仙尊的首徒，死后还被闵宗主、屠菱、苏如念念不忘的师妹，又怎么可能是弱者？

    又怎么会看上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