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相柳】魔尊九命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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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后玟小六趁防风邶去洗澡的时候铺好了床铺,同时把另一套被褥铺在了地上,打算他自己在地上对付一下。 已是受人恩惠的防风邶自然不能应允,俩人一通拉扯最后变成了两人在地上铺了个大通铺,皆是席地而眠了。 防风邶刚刚洗过澡,一头及腰青丝湿漉漉的,因先前争执谁睡床的事,令他没有时间去烘干头发,导致此时湿发已经浸透了他脊背处的衣衫,晕出深色的印迹。 玟小六发觉时对此有些抱歉,便自告奋勇说用灵力为他烘干,防风邶也乐得悠闲,就笑吟吟的答应了。 防风邶盘腿坐在他们两个的地铺上,玟小六跪在他身前,一缕缕拢起他的长发,用灵力仔细烘干。 玟小六侍弄的很妥帖,令防风邶不由得眯起了眼,或也有之前旅途奔波的原因,一时昏昏欲睡。 所以玟小六低下头就看见他鸦羽般的眼睫簌簌颤动,似是本能在教其合拢,可理智还在让他硬撑。 “邶,若是累了你就躺下先睡吧,我马上就好了” 玟小六没忍住开口,此次防风邶没与他客套,只是低低应了一声,道了句感谢,便身子一栽,倒头就睡。 他倒的倒快,幸亏玟小六手中那缕头发没有握紧,否则定要扯疼他了。 防风邶侧躺在地,正好方便玟小六继续为他烘干头发,他也换了姿势,趴在防风邶身旁,将他剩下的头发继续烘干,丝毫没有因为防风邶睡去而敷衍糊弄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客栈的皂角味道,还是防风邶自己用了什么东西,总之玟小六为他烘干头发时,鼻端总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甜,甘冽清幽,如防风邶其人一般美好。 看着防风邶匀称的呼吸,玟小六偷偷嗅了嗅手中那缕他的黑发,除了尚未散去的潮气,就是那股甜香了。 玟小六没嗅出这香气是由什么草木植物而来。 难道是熏香吗?还是说是体香? 熏香他也能分得清才对。 玟小六对于这股他分不清来处的香味有些恋恋不舍,恨不得偷偷剪下一缕防风邶的头发私藏,但又因自己也觉得太变态而作罢,只能恋恋不舍的将防风邶的长发理好顺到一旁,别被他自己翻身时压到,接着起身吹灭烛火,也睡了。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 哪怕夜间营业的酒铺赌场也在深夜相继熄了灯火,整座黎州城仿佛都陷入了沉睡,等待迎接第二日的黎明。 然而就在此时,客栈中与玟小六并肩而眠的防风邶却猛然张开了眼,黑灿灿的瞳仁中骤然闪过一丝红芒,随后他翻过身,犹如野兽遇到危险的警惕姿态,微微歪头望向上空。 上空不过是客栈二楼的天棚,但他却好像隔着木制的楼顶,望去了什么不知名的地方。 “小六,小六……” 玟小六睡得正香,却被一阵摇晃给晃醒,睁开眼时,又在迷蒙里撞进那一副黝黑的瞳孔之中。 他立刻就清醒过来,立刻询问 “怎么了?” 防风邶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是微微蹙眉说道 “我需要现在离开黎州城” 玟小六一怔 “现在?” 接着他转头望向窗外,明月高悬,正值深夜,整座黎州城都阒寂无声。 防风邶却点了点头,语气坚定 “现在。” 玟小六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还是选择了相信防风邶,当即将自己的东西收入乾坤袋里,带着防风邶下了楼。 只能说幸好他先前定好了马车,否则这大半夜的,可未必能租到立时能走的乘具。 他也想过用飞行法器带防风邶离开来着,却被防风邶以不好过度劳累他为由拒绝了。 他说只要今夜离开黎州城就好,马车就足够。 马栈的伙计困得不住点头,连敲了几扇门才叫出一个睡眼惺忪的师傅,接下这个活带他们出城。 出门的时候正常有活的马夫还问那师傅不是今日没活,怎么这么晚出来,那位师傅一边套马一边吆喝 “陪两位公子出城去踏月赏景,哈哈哈……” 那问话的马夫笑骂他扯淡,接着骏马嘶鸣,师傅便已驾着马车出了马栈。 “走了!” 玟小六撩开车帘向外看了看,月光如洗,只余马栈中先前与车夫交谈的另一个车夫回话的声音,夜色依旧静谧,沉静无声。 他回过头看了看车内端坐的防风邶,他与先前的模样差别甚大,脸上没了懒散的笑意,反而面色有些苍白,眉也微蹙,似在担忧什么,也可能是在忍耐什么。 眼看已在出城的路上,玟小六这才往防风邶身旁凑了凑,询问道 “邶,发生了什么?是你家中突然出了什么事吗?” 防风邶在他凑近时睁开了眼,在他睁眼那一霎,他眼中的锐利如同实质,仿佛仅靠目光就能将人划伤,但紧接着那股锐利便消失了,又化为了浅淡懒散的笑意,令玟小六觉得自己好像是看错了一样。 防风邶浅笑看他,摇了摇头,柔声道 “算是有点事吧,不过只要出了黎州城就好了” 玟小六看出防风邶是不愿多说,于是也识趣的点头没再多问,毕竟是对方的家事,两人萍水相逢,即便他帮了防风邶,咄咄追问也不合适。 防风邶点了点头,再度闭上了要。 玟小六与车夫都未察觉到,一层薄薄的朦胧雾气遮挡在了奔驰的马车上空,遮蔽马车存在的痕迹。 由于是被半夜叫醒,在车上玟小六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醒来之际天已蒙蒙亮,马车仍在疾驰,但已经出了黎州城,甚至已经离开了很远一段距离。 玟小六看了看窗外景色,辨认了一下此时他们所在的大概位置,方才回身想去问问防风邶他家中那事是什么,接下来他们是继续往北境方向直接去最近的泰安城还是他另有打算。 谁知回过身才发现防风邶面如金纸身躯微颤,很像是行功出岔,反噬自身了。 “邶!” 玟小六自是大惊,要知道运功行错可不是件小事,轻者经脉受损伤及五脏,重者经脉尽断散功成为废人,更严重甚至可能神智错乱变成疯子,也就是所谓的走火入魔。如今防风邶模样就好似是如此,最轻也可能落个重伤,更不要罔论其他,玟小六如何能不惊。 玟小六刚扑到防风邶近前,手中灵力尚未接触其身,防风邶就已然睁开了眼,随即一口鲜血吐在地上,接着人便向一旁栽倒。 玟小六正好接住防风邶,回头一看他吐出的鲜血,却已经将马车木制的地板腐蚀。 玟小六更是惊骇,他搂着软倒在他怀中的防风邶,一时愤慨心痛之情交替出现。 “邶,何人给你下毒!你为何没同我说,我…嗐!都怪我!我习医百载,竟然没发现你被人下了毒!” 歪在玟小六怀里的防风邶嘴角一抽,默默将抵在对方小腹上已经伸出利爪的手收了回来。 他伤重倒是真的,昨夜为了屏蔽那些混账追魂钉的追踪以及自身的气息,他险些丢掉一条命,幸亏遇到了玟小六这么个傻子,只要安全回到北境,他就能安心疗伤,同时逼出体内的追魂钉,只要回到北境。 防风邶闭上眼,口中却又溢出鲜血来,为了防止玟小六被他的血毒死,他只能用手死命捂住。 眼见鲜血从防风邶白皙的指缝间溢出,玟小六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化指为刀割开自己的手腕,接着扯开防风邶捂嘴的手,将自己的血滴入防风邶口中。 防风邶不知他意欲何为,但他实在伤重,加之并没察觉其恶意,也就任他去了。 谁料玟小六的鲜血一入他口中,他体内的剧痛便立刻缓解了些许,就连枯竭的灵力也开始潺潺流转起来。 这血中充满灵力与药性,于他而言是最适合的疗伤圣药,防风邶眼中红芒一闪,险些未能克制本能。 别说是他,就是任意一个正派的修仙人士得知了玟小六血液的妙处,恐怕都不会放过他。 玟小六不可能不知晓他的秘密如果被人发现的危险,可他还是割腕放血为他治伤…… 防风邶推开还欲继续给他喂血的玟小六,闭上眼消化刚刚被喂入口中的‘灵药’。 真是个傻子。 防风邶在心中默默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