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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介绍说是她meimei。 怀哥儿深呼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那次见她还是个货郎之女,这次却一步登天,不知道飞入哪个豪门了,他旁敲侧击数次,大太太都不肯告诉于他。 从此以后,只怕是成了陌路吧。 怀哥儿回到了房里后,却是叫王小妹过去寻了顾惜玉。没多久,王小妹捧着满满一抱物什回来了,怀哥儿赶紧上前接过了,一入手,颇为沉重,再见那有棱有角的样子,怀哥儿如何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她竟然绝情至此,临走把他送的东西又都还了回来么? 怀哥儿心里却是多了几分恨意,当初相交,他可从没嫌弃她的丫鬟身份。 怀哥儿解开外面的棉布,果然是书,林林总总不下几十册,怀哥儿随手拿了一本,翻了两下,便见边角字缝间写满了蝇头小楷,细细读去,却全是顾二的读书心得。 中卷 闺秀之路 第一百二十六章 习惯并不都是好的 这一手小楷细小如蝇头,偏偏字字清晰可辨,工整中另有洒脱之气,完全不似出自女子之手。 这却是怀哥儿第一次见到顾二的字迹,没想到,她的字竟然写的这么好。 随手抽的这本却是个游记,里面讲述的是南地蛮人的民俗风情,饮食起居,顾二的注解上却写了她在灶上的日常生活,与之一一对比。 读着这些细小而琐碎的生活记录,怀哥儿仿佛看到了顾二鲜活的一天,清早起床,先去烧水洗漱,接着开始生火煮饭,中间还要兼顾是否灶上的婆子各就各位,蔬菜rou蛋送来了没有,顾二鲜活的生活跃然纸上。 怀哥儿默然片刻,把手里的书册轻轻放下,吩咐王小妹道:“把这些书好生收起来,但是不要叫我看到。” 王小妹迷迷瞪瞪地照办了,既然是好生收起来,自然是很喜爱了,又不想再看到,那是什么意思? 她却不知道,这一句话正好体现了怀哥儿的矛盾之处,他既想保留顾二的回忆,又觉得今后再见无期,睹物思人徒增伤感罢了。 何况现在李府上下只剩下他一个快要成年的男子,他不得不振作,实在没时间做太多伤秋悲月之事。 从城里到盛京大概要走上一个月,官路修的并不齐整,顾二第一次坐马车,头一天就被颠簸的上吐下泻,滴水未进,那个青衣男子,总算肯告诉顾二他的名字了,却是唤作陆六的,自称是她爹爹的得力手下。 陆六骑在马上,听得车厢内又一阵呕吐的声音,眉头微微皱起,离开李府的时候拒绝了大太太赠送丫鬟的好意,他不能带不知底细的人入府,却没想到顾二竟然完全受不了颠簸之苦。 该死,她原来不是做下人的吗?怎么这么一点苦都受不了。 陆六把手搭在了眉头上,望向了远方,见驿道延伸到天边的地方隐隐有一个小黑点,他知道那里定然是一个茶水铺子。 陆六双腿夹紧马腹,踢马上前,到了顾二的马车旁,轻声道:“前面不远有个茶水铺子,到了那里就下车歇歇脚。” 顾二虚弱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挣扎着抬起手,在车帘上拍了下,表示知道了。 陆六也只得暗骂晦气,本来想着游山玩水的一趟轻省差事,现在成了烫手山芋。顾二再这样下去,到了盛京怕只剩下半条命了。 又行了一炷香的时间,果然看到了一个茶水棚子。这种茶水棚子甚是简陋,不过是几杆木柱撑起个稻草铺的棚顶,里面摆放几个矮腿方桌,再加上散落期间的小杌子,供应些茶水馒头,偶尔有些熟食罢了,多是乡间的农人趁着农闲时搭建的。 因为离城镇比较远,官老爷们也难得来收上些税,利润不多,却也尽够贴补家用。 到了茶棚前,陆六身边的长随福安便先去选好位置,把板凳桌椅又擦了一遍才来请陆六:“六爷,您请。” 陆六一个翻身下了马车,转头看向马车,忍不住叹了口气,缰绳丢到了福安的手里,他大步到了马车下,叩了叩车厢,问道:“能动不?” 顾二沙哑的声音传来,甚是虚弱地道:“不,不行。” 陆六转头吩咐福安,“去要些温热茶水,再拿上两个馒头。” 福安立刻去办了,捧了茶水和馒头过来,陆六不耐烦地掀开车帘,一股搜臭味直刺入鼻,陆六皱了下眉头,见车厢角落里伏了个瘦小的身影,一动不动,便像是死了一般。 陆六唤道:“小姐,起来喝水吃东西了。” 那身体微微动了一下,随后又是静止,陆六一惊,顾不得男女有别,上前把大手覆盖在了顾二额头之上,滚热guntang,陆六低声咒骂着,把顾二抱下了马车。 这瘦小的身子在手里轻的如同一片羽毛,陆六抱着顾二大步到了茶水棚子中,劈头问那卖茶水的老倌儿:“最近的医馆在哪里?” 那老倌儿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却目聪耳鸣,一张嘴,满口牙齿居然都还在:“大爷,这荒郊野地的哪里来的医馆,像是小老儿生了病,都是自家采上些草药煮了了事。” 手里这瘦小的身体隔着衣服散发出阵阵热气,陆六当机立断:“那敢问老丈家居何处,可否叨扰一下?” 那老倌儿看了一眼顾二,此时顾二烧的神志不清,一张脸上潮红一片,他啧啧两声:“这孩子病的可不轻。” 这老滑头,怕是想讹上一笔,陆六不耐烦起来,瞪了那老倌儿一眼,老倌儿也是开久了茶水铺子的,看过多少南北客商的脸色,他讪笑两声:“小老儿的家就在这后面不远处,大爷若是不嫌弃,就请随小老儿来。” 话罢,他却也不管那茶水铺子,手里的茶壶一放,便径直穿进了身后的荒野之中,陆六抱着顾二紧随其后,长随福安跟在一旁,其他手下便留着守卫车马。 果然行不多久,便见了一处隐在绿荫之中的院子,同时传来了阵阵犬吠之声,陆六脸上绷紧,他大步越过那老倌儿,一脚踹开了篱笆门,又一脚踢开扑上来的看家黄狗,站在了木屋的门口,回头等那老倌儿。 老倌儿苦笑一下,安慰地拍了拍扑到他身前的呜呜悲鸣的黄狗的脑袋,两步到了门前,拍门唤道:“老太婆,快出来,有贵客来了。” 门一开,出来个白发苍苍的老妪,她拄着拐杖望了一眼,陆六比她高了整整两头,老妪忍不住退了一步,随后看到陆六怀里的顾二,她随即惊呼出声:“这孩子可是烧的厉害了。” 当下就让开身子,叫陆六把顾二放在了屋里的木床上,这屋子干净但是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床,连个桌椅板凳都没有。 床上铺了些晒干的稻草,又垫了一床薄被,顾二一被放上去,就皱起眉头呻吟,陆六伸手摸了下被子,隔着被子稻草还是扎的厉害。 陆六只得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