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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子,他打了个哈欠,认出来人是林贵妃那边的人,道:“贵妃娘娘要找陛下?陛下还没醒呢。” 来人抹了一把汗,道:“奴才也不想吵着圣上,只是冷宫那位出了事儿,贵妃娘娘也拿不定主意。” 小云子道:“陛下都快忘了那位了,贵妃娘娘看着办还不成么?” 来人叹了一声,凑到小云子耳边说了些话,小云子面色一变。 “怎么了?” 小云子回身笑道:“是倩儿姑姑啊,这位是林贵妃跟前的小园子,有事要禀报陛下。” 倩儿道:“陛下正在换朝服,你们且等一刻钟再进去。” 小云子和小圆子恭恭敬敬地等了一刻钟才进去,刘贵人给皇上整理衣冠,皇上瞥了一眼小圆子,道:“什么事?” 小圆子跪下道:“皇上,是冷宫里那位--” 皇上哼了一声,道:“又出什么幺蛾子。” 小圆子道:“她昨晚发了半个晚上的风,然后,用腰带把自己吊死了!” 刘贵人愣住了,皇上看着小圆子,道:“她,死了?” “是,解下来的时候已经断气了。”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这个女人,在她最美的年华陪伴在他左右,却以这样蓬头垢面的方式死去。美好地开始,不堪地结束。 刘贵人轻轻道:“皇上。” 皇上闭了闭眼,道:“以贤妃之礼安葬罢,谥号‘肃贤\\\‘。”他还是不能忍受,这样心肠的人百年之后睡在他身边。 小圆子领命去了,刘贵人道:“皇上,您别太伤心了。” 皇上坐下来,道:“一转眼,已二十年了。” 刘贵人心中一动,道:“臣妾入宫晚,无缘得见jiejie入宫时的惊人风姿。只是听宫人们说起,自个儿想像罢了。” 皇上道:“那时候的她,真是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夺了去,周围的嫔妃,被她一衬,黯然失色。” 刘贵人微笑,梨窝浅浅,高离觑了觑外面的天色,不得已出声提醒道:“皇上,早朝时间要到了。” 皇上轻叹了一口气,道:“走罢。” 刘贵人行礼道:“恭送皇上。” “午膳等着朕,朕与你一道用。” 御驾浩浩荡荡出了德惠轩,迎面却碰上了菡贵人许宛雩,许宛雩颤了声跪下道:“参见皇上。” 皇上道:“你来做什么。” 许宛雩道:“臣妾的瑶台玉凤不大好了,臣妾想找刘jiejie看一看。” 皇上看了看金铃手上蔫蔫的花,目光复又落在许宛雩身上。她消瘦了很多,原本纤细的身子不堪一握。低眉回首之间,颇有许氏当年的楚楚风姿。 皇上心头一动,道:“去罢,刘氏温和贞静,你应当多去走动走动。” 许宛雩几乎要落泪,皇上的语气柔和下来,她察觉到了。“刘jiejie的品格,雩儿已仰慕多时了,一直想和刘jiejie亲近。” 皇上点点头,高离道:“起驾--” 御驾一直走得很远,许宛雩才起身。金铃道:“贵人,你看,只要肯等,就会有转机。” 许宛雩握紧了手中的帕子。 “jiejie,查到了。” 凌霄睁开眼,看着立在面前的花楹,道:“查到了什么?” 花楹道:“苏嬷嬷在遇到jiejie之前,曾经去过城外的粥铺,进城之后,又问了王府的方向。” 凌霄慵懒的神色褪去,她从床上坐起来,道:“王府?苏嬷嬷原本,是想去王府?” 花楹道:“也许是想找王译收留罢,只有王译会念着以前的情分,留她一命。” “恐怕没那么简单,”凌霄道:“王家必定是有什么人或什么事,让她放不下。” 花楹嗤道:“她还有什么放下不?入了佛门似的,四大皆空了。哪像我们,还记挂着二皇子和密匙。” 凌霄目光一亮,一把拉住花楹的手道:“花楹,你说得对!” 花楹被凌霄手上的热度下了一跳,问道:“jiejie?” “你将小姑姑死后王译的行踪给我念一遍。” 花楹不明所以,脑中转了一转,缓缓将查到的事一一道来,凌霄仔仔细细地听着,听到王屿幼时病重,是王译亲自送到寒山寺时,目光大亮。 花楹停住了,凌霄神色复杂地站起来,道:“你悄悄派人,去查寒山寺。十七年前,王屿是不是真的被救活了。记着,这事,最好能避过教主。” 花楹从小便跟在凌霄身边,很快就能察觉凌霄的心思,她闻言面色数变,道:“jiejie,你怀疑王屿他就是--这,这怎么可能呢?” “是不是,查一查就知道了。” 花楹将手放在心口上,那里激荡跳跃,像是要破体而出。她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窗外的日光正盛,苏嬷嬷坐在床边,眯着眼睛穿针,试了好几次都穿不过去,她颓然放下手,喃喃道:“老了,老了。” 手里的针被一只纤纤素手拿了过去,凌霄举起针线,一穿而过,笑着递给苏嬷嬷:“您眼睛不好,想做什么,告诉湘容和湘盈去做就好了。” 苏嬷嬷道:“我只是想给你们俩做个护膝罢了,眼看天气就要冷了,你们都是女子,替别人办事,太不容易了。” 凌霄道:“从来没有人给我做过护膝呢,都是现买的。” 苏嬷嬷笑道:“我慢慢做,今天冬天你们就能穿上了。” “那就有劳苏嬷嬷了,”凌霄唇角微翘,道:“您在寒山寺也常做护膝么?” 苏嬷嬷扬起针线的手顿在半空中,她转回头笑道:“湘容你说什么呢?嬷嬷我从没去过寒山寺,听说那里风景很不错。” 凌霄看向阳光下浮动的细小灰尘,道:“没什么,是湘容记错了,湘容有事先走了,改日再来看嬷嬷。” 门关上了,苏嬷嬷放下针线,靠向了椅背。难道湘容她们发现了什么?不可能,当年王相将这件事做得十分隐秘,绝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湘容,只是在语言上试探她罢了。 想到这,她又拿起针线,一针一针地缝制。她给湘容选了一块缃色的布料,而湘盈这丫头脾气急,就选绯红的好了,也衬她白皙的肤色。 夜风卷着浓黑的夜云不断翻涌,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一层秋雨一层凉,这一夜过去之后,天气就要变了。涤尘阁内,紫色绣折枝梅的帐幔压得严实,薛汲颜在梦中忽有所觉,不安地皱了皱眉头。 忽地感觉额头一凉,她猛地醒来,看到床前有个黑影,一声尖叫到了嘴边,只听得那黑影道:“别慌,是我。” 王屿的声音!薛汲颜鼻尖一酸,道:“景逸,你回来啦。” 王屿寻了她的手握着,将她带到怀里,她闻到他身上清晰的雨水气息,清清冷冷。 “你淋雨了?”薛汲颜想坐起身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