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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过。” 谢成韫抿嘴一笑,“这只是其一。” “哦?那第二件事是?” “听闻师父棋艺精湛,小女子想向师父讨教一二,师父可愿赐教?”说话的时候,谢成韫目不转睛地盯着虚若,总算看到他的眼波微微动了动。 虚若摇了摇头,“赐教不敢当。恐怕要令施主失望了,既然施主听说过贫僧,可知贫僧如今只和自己对弈?” 谢成韫不解,道:“为何?” 虚若淡淡道:“难逢敌手。” 所以只能自己和自己下?够狂!你狂我比你更狂。 她挑眉,虚张声势道:“师父不试一下,怎知面前站着的是否是敌手?师父可敢和我一赌?” 虚若这才认真打量起谢成韫来,小丫头看起来弱不禁风,却站如青松,神情倨傲,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眼中流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自信。 他已经多年不曾遇到过对手了,高处不胜寒的寂寞又有几人能懂?丫头虽然狂傲却不令人厌恶,反而让他忍不住跃跃欲试。 虚若鬼使神差问了句:“赌什么?” 谢成韫道:“我与师父对弈一局,若师父输了,便答应我一个要求。” 虚若想了想,道:“只要不犯戒,你可以提任何要求。若输的是你,你又当如何?” 谢成韫觉得自己还需要更狂一些,于是坦然自若道:“你也可以提一个要求,不过你应该是没这个机会。” 此话一出,正在洒扫的小沙弥空见不由得一顿,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狂妄自大的姑娘,不知师父是何反应。他偷偷瞄了虚若一眼,却发现师父竟然,在笑…… “空见。”虚若吩咐小沙弥,“取棋来。” “是。”师父还真信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了,空见讶异地放下扫帚,去取棋子。 不久,空见抱着两只棋盅出来,走到院子一侧的石桌旁,将两只棋盅置于石桌之上。 虚若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走到石桌旁坐下,桌面上刻纵横各十九条线。虚若将两只棋盅的盖子掀开,一盒白玉棋子,一盒碧玉棋子,颗颗棋子晶莹剔透,价值连城,这是虚若从不离身的宝贝。 谢成韫松了口气,石桌棋盘、白玉碧玉棋子,与前世的记忆分毫不差。她在赌,接下来,她只要一步不差地依照前世的棋路走子,便能重现当年的棋局,唐楼与虚若的棋局。 前世,便是在这间禅院的这张石桌之上,虚若以一目之差输给了唐楼。唐楼举着从虚若那里赢得的,意气风发,笑如春山,对她道:“谨贺阿韫生辰。” “施主先请。”虚若开口。 既然虚若发话了,谢成韫也不客气,将盛放碧玉棋子的棋盅放到自己这边。其实,即使虚若不说,她也会选黑子。前世唐楼执黑,虚若执白。 谢成韫落下第一颗子。心道,佛祖佑我。不放心又加了句,唐楼佑我。她一边回忆,一边一丝不苟地照搬唐楼的路数布局,一步也不能错。虚若紧随其后,不慌不忙。 空空荡荡的棋盘渐渐被越填越满,白绿交错。盘中厮杀波澜壮阔,一切都在按照前世发生过的局势在走。在一旁观战的空见已全然沉醉在这场精彩绝伦的博弈中。 虚若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从最开始的淡定自若到眉宇深锁。 谢成韫反而逐渐轻松起来,甚至偶尔分神脑中浮现唐楼彼时的样子: 手里捻着一颗棋子,优哉游哉在修长的指间摆弄,从容不迫地落下,修眉斜飞,桃花眼眯成一弯新月,启唇一笑,对虚若道:“你输了。” “你赢了。”虚若将手上的一颗白子扔进棋盅,看着谢成韫,眼中几种情绪交错,不可思议,颓丧,满足,快意。 空见已经惊讶得合不拢嘴,师父竟然输了,还输给了一个黄毛小丫头! 谢成韫长出一口气,赌赢了。 “施主想要什么?”愿赌服输,虚若心悦诚服地问道。 谢成韫瞟了空见一眼,对虚若道:“师父,可否借一步说话。” 虚若起身,“施主请随我来。”说完径自走到室内。 谢成韫跟在虚若身后,也进了禅房,随手关上房门。 “施主现在可以说了罢?” 谢成韫直勾勾看这虚若,道:“我要无相内功的心法。” ☆、第9章 (九) 虚若失色一惊,愕然回望着谢成韫,“你怎么会知道?”他练无相内功的事,除了那个人,本应是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恕我不能告诉师父。”谢成韫婉言拒绝。 虚若目光灼灼盯着她,眸中疑光闪现,“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小女子名叫谢成韫。”谢成韫笑道,“我已经说过了,今日前来为了两件事。一来是为了答谢师父的医手之恩,这第二件事,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虚若沉着一张脸,神情肃穆,此事非同小可。身为钦定的护国武僧,练这种时灵时不灵的功夫,实属欺君之罪。若被发现,可诛九族。 谢成韫笑着保证:“师父不必担忧,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自然是明白的,我不会说出去。” 虚若紧皱着眉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谢成韫见状,干脆一屈膝跪在虚若面前,“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拜你为师,总可以了罢。 虚若哭笑不得,不明白好好的一场手谈为何会演变成现下的境况。他真是,成也为棋,败也为棋。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总归是自己亲口许下的诺言,那就认了罢。 虚若将谢成韫扶起,问道:“你要无相内功心法何用?” “自然是练功。”谢成韫答道。 虚若扫她一眼,打量着她瘦弱的小身板,诧道:“你一个柔肤弱体的小姑娘家,练什么功夫?” 她不以为然,“正因为如此,才要强身健体呐。” “若是为了强身健体,我可以教你些别的内功心法,你慢慢儿练也一样会见成效。” 谢成韫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太慢了,徒儿我等不及。” 虚若循循善诱,“欲速则不达,打基础自然是要慢慢来。” 想诓我?谢成韫乜他一眼,“师父要是想毁约就直说。” 虚若被噎得脸一红,轻咳了一声,“我也是为了你好。” 谢成韫抢白道:“既然如此,师父自己为甚不练那慢的?徒儿觉得速成内功就不错,我练跟师父一样的功夫。” 虚若摇着头走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