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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电话?”祝美娣揉揉额角,眯着眼盯着电话机不答反问。 “哦,是夏老,找爸的。” “没说找爸什么事?”祝美娣若有所思地问了句。 这几天她总感觉到隐隐的不安,右眼皮上下跳个不停,担心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X省那边怎么还没消息?按理说该给她反馈信息了。 姚木……这个人当年没除掉,是她这辈子最大意也是最后悔的事。 但愿杜建雄有点本事,聪明地把这件事办妥了。 “我问了,他没说。不过听上去应该不是什么急事,许是拉爸去哪儿钓鱼吧。” 萧敬邦没察觉妻子的异样,打了个哈欠,趿着拖鞋回房睡觉去了。 祝美娣定定地看着丈夫的背影,半晌,缓缓呼出一口长气。 明天看来得往X省挂个电话了,这件事必须趁早解决、不宜再拖。 …… 那厢,盈芳家,贺医生还在为那盅猴儿酒和向刚扯嘴皮:“就分我一口吧?半盅!半盅就够了!尝个鲜嘛,你半盅、我半盅,刚刚好……” 向刚不声不响地拿来一个更小的酒盅,倒了半酒盅给他:“就这么多。” 贺医生幽怨地瞥他一眼,好小气! 分半盅,还要挑个更小的酒盅出来。不过确定自己说再多,这冷冰冰的家伙也不会再多分自己一点,小心翼翼地举起酒盅,正要往嘴里呷一口美味的猴儿酒。 蓦地,手上一轻,酒盅不见了。 抬头一看,金毛笨手笨脚地捏着小酒盅,正仰头望嘴里倒。 “老子的酒啊——” “吱!”那明明是老子的酒。 金毛朝他做了个鬼脸,蹦回阳台和金牙玩起皮球。 盈芳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见贺医生幽怨地瞧过来,忙说:“对不起啊,金毛不懂事。这就给您再倒一盅。” “好好好!再倒一盅,我不介意的。”一听盈芳要给他补倒一盅,贺医生哪还有怨言啊,兴奋地直搓手,等盈芳倒了一盅,迫不及待地拿过去一饮而尽。 “好酒!”贺医生满足地砸了一下嘴,就是有点意犹未尽啊。 绿幽幽的目光旋即投向剩下的那半盅小酒。 向刚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举起酒盅呷了一口,然后夹了筷菜,送到嘴里,满足地吃喝起来。 贺医生那个后悔啊。后悔得想捶胸顿足。那么珍贵的猴儿酒,居然被他一口吞了,都没怎么品出好酒的滋味。 吕大舅闷声不响地吃着菜、喝着火辣辣的烧刀子,生怕这个馋酒的医生追着自己讨猴儿酒。 同时心里美滋滋的,外甥女对自己真好,给了一小瓶猴儿酒。回去看看家那边有啥东西外甥女这边缺的抑或是有票也难搞到的,给她邮过来或是托人捎来…… 一顿饭吃到星子满天。 临走前,盈芳将白天的劳动果实拿出来给贺医生看。 归整好的草药也就算了,做成的草药图谱着实让贺医生惊喜了一把。 他原本以为她会把草药粘贴在纸上,然后在下面备注草药名称、药性之类的,因为他们小组讨论的时候,就是这么设想的。 没想到盈芳是描绘的,备注内容也十分详细,连山上分布的大体位置以及推算的产量都有,比传统的草药图谱来得具体实用多了。 “好好好!”贺医生欢喜得眉开眼笑,拍着盈芳的肩迭声说,“小舒你有心了!这下我真不发愁了,晚上绝对睡个好觉。咱们组上交的任务,肯定全医院最完美。” “是是是。”向刚敷衍地应道,拉下贺医生的手,将本子塞到他怀里,推着他往门口走,“天不早了,我送您回旅馆睡觉。事情办妥了,猴儿酒也喝了,这下能睡个安稳觉了吧?” 贺医生乐了,指着向刚笑骂道:“你小子!喝你半盅猴儿酒,就记仇到现在。”又说,“放心放心,你媳妇帮了我介大的忙,少不了她的功劳。只是她到底不是咱们医院的在编职工,图谱上只冠她的名恐怕有点难。不过可以换个方式,就说是咱们找你媳妇了解并合作完成的,回头有什么奖励,我都给你争取来。” 向刚眉一挑。心说谁要你的奖励,老子只是担心媳妇儿累坏了好吗。 第585章 荷包终于又鼓了 “走走走,不用你送,这么点路我自个回去就成了。你在家照顾你媳妇吧。” 贺医生摆摆手,执意不让向刚送,回头对盈芳说,“小舒,那我明天带着人来装草药啦。” “好嘞。” 送走贺医生,盈芳几人也早早地洗漱上床。 也就这时,才有工夫和向刚说姚木三兄弟的事。 “据贺医生的说法,姚木他们应该是你回来第二天就被带市里去了,一起被带走的还有那个姓杜的主任。还说会给阿聪打疫苗,你说会不会是骗人的?” 向刚沉吟了片刻道:“如果是萧三爷提走的,那应该不会。” 萧三爷这人,他瞅着还算讲道理,是非黑白分得挺灵清,应该不会牵连无辜。 浑然不知,他腹诽的对象乃他正儿八经的丈人老头。不久后,爷俩坐一起唠起这个事,没少被老丈人削一顿。 “但愿如此。”盈芳叹了口气,窝在他怀里闭上了眼,“希望他们早日找回遗失多年的孩子。” “嗯,会的。不早了,睡吧。” …… 第二天一早,吕大舅去临海市窑厂签供货合同,向刚也去部队了。 盈芳吃了早饭,把家里家外收拾了一番,然后坐等贺医生带人过来搬草药。 老金带着金牙、金毛上山耍去了,小金这阵子都不怎么出洞,许是天热,又或是家里人来人往比较频繁,怕吓到人。 当然,后者是盈芳猜的。金大王才不会有这样那样的顾忌。 不管怎么说,家里没了老金几个,一下子安静很多,怪冷清的。 盈芳索性拿出医书翻看了起来。 九点光景,贺医生带着俩年轻医生、人手俩箩筐还有一柄秤杆来了。 把盈芳归整好的草药一一搬出来,过秤之后,开始算钱。 “小舒,你不是说缺票吗?一部分我让他们付票,一部分付钱,你看怎么样?” “好的贺医生。” 再好没有了,盈芳笑眯眯地想。 手头如今最缺的就是票,最好是全国通用的工业券、布票、家具票。 贺医生拿出两个信封,一个信封里的是钱,另一信封里的是票。 都是大伙儿临时凑的散票。毕竟来之前谁也没想到最后会偷偷找人买草药交差。这事儿要是被医院发现,绝壁是人手一个处分。搞不好比完不成草药任务还严重。 好在贺医生特立独行惯了,有他做担保,倒也不担心会出什么纰漏。毕竟人人都参与了,要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