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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时候欲言又止的神色,他眼睛里闪烁着的钻石一般的光辉,他笑起来侧脸的轮廓,还有那两根长长的龙须眉毛。 夏娃已经将禁果从地上捡了起来,闻一闻,香气诱人。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爬起来,转来转去,忍不住给汐凰发了条微信。 “起了没?” 田小姑娘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复了我。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还没等我回复,又一条信息闪烁在手机屏幕上,“我起晚了,昨晚刷琅琊榜来着。” 我发了一串省略号。 “一大早的,到底啥事?” 我觉得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便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田小姑娘可能是刚刚起床,声音糯糯的,带了一点鼻音。接起电话,我听到她打了一个哈欠,“什么事啊这么急,我还在被窝里呢,好懒。” “汐凰,”我面前摊开一本音乐史的书,无数字母在我眼前乱晃,却一丁点也没看进去,“那个,那个昨天晚上,他请我吃晚饭了。” “他?他是谁?”田小姑娘疑惑道。 我用手去摩挲书角,低声喃喃,“只有一个他啊……” 田汐凰这一下才彻底反应过来。 “我说什么来着?!”她的声音一下子精神起来,夹杂着一丝亢奋的语气,“我赌他会送你去的对不对?” 田小姑娘说着笑起来,我没吱声,她又接下去。 “小满,”她语气微妙,“我赌他喜欢你。” “你怎么总是超前那么多步骤?”我皱眉,书角已经被我压出折痕,“不过吃了一顿饭,你怎么就一下子想到了那么远去?” 汐凰说:“哪里远了?你会愿意跟你不喜欢的人待一整晚吗?如果昨天要请你吃饭的人不是石先生,而是张先生李先生或者王先生,你会去吗?” “那当然不……” 我话音还没落,田小姑娘又接上,“所以说嘛,这回我不但要赌他喜欢你,还要赌你也喜欢他。” 我一惊,红彤彤的苹果又在眼前晃动了。 见我沉默了许久都没有答话,汐凰想了想,又多问了一句,尽职尽责地完成了了伊甸园中那条游说小蛇的任务。 “小满,你敢说你不喜欢他?” ……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其实石越卿说得没有错,我从小就算得上是乖孩子,几乎没有什么异性朋友,更不要提早恋。因而喜欢这个词对我来说,一直比较懵懂,模糊不清。 但他的出现,就好像在密闭空间里投射下的一束光,先是照亮一个角落,接着霸占整个空间。 我难以解释自己是否喜欢他。 如果说,无缘无故想起一个人就叫做喜欢,那么我喜欢他。我常常会正做着别的什么事,忽然莫名其妙地就想到那天兼职的时候,他坐在我对面的位置上,专注做一件事的模样。 他的睫毛不长,却很浓密,微微皱眉的时候,唇角也抿得紧紧的,显得一丝不苟。 还有时我正听别人说话,一个晃神,却会忽然想起那一日在面馆里,我玩笑说要赖上他,要让他包了我的饭钱,他笑着望我,眼睛里都有水光闪耀。 我记得他声音沉沉的,极认真地同我说,他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是什么意思?我后悔自己没有追根究底地问下去。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我都没有看到石越卿,转眼间已经十月中旬,我买了一张学校费加罗婚礼的歌剧票。我们学校的剧院正在重修,于是演出地点便定在另外一个有些远的剧场,要坐四十分钟的地铁才到。 这一日是周六,观众很多,大剧院里座无虚席,人声鼎沸。何苓姐这次很荣幸地被选进了这一场歌剧,演唱的还是重中之重的伯爵夫人。 我到得早,因为是学生的缘故,十分幸运地买到了一张包厢票。开场之前人来人往,我趴在包厢里正感到无聊,却忽然眼尖地认出了从我包厢栏杆下走过去的一个人。 “沈磐?” 我没有认错,来人是那天晚会上何苓姐的师哥。他今日也是一身西装革履,想必是何苓姐邀请他来听演出的。 不知怎么的,我的毛病又犯了。看着他的这一身打扮,脑海里却恍惚一下子想起上礼拜日,石越卿他站在我们学校门口,身后是那辆高大帅气的路虎车。暮色下,他的头发又短又黑,眼睛明亮有神,看到我的时候挥手叫我,笑起来的时候如阳光洒落大地。 我叫出沈磐的名字,他愣了一下,回头望过来。我挥了挥手,他这才认出我。 “你是……那天酒会上弹琴的小姑娘?”他露出一个有点惊讶的笑,“好巧,你也是来听何苓演唱的吧?” 我点点头。 广播在这时候响起来,歌剧很快就要开始了。于是我们简单寒暄了两句,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没有再多说。 费加罗婚礼是我最熟悉的一部歌剧,舞台上的何苓自信优雅,唱功扎实,举手投足间将伯爵夫人的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 第一幕结束,我拼命鼓掌。 那出有名的七重唱在第二幕中,七个人各有线条,音乐交织互补,十分精彩。我身边有一位老奶奶一直在不停地叫好,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第二幕落幕后便是中场休息,大家不约而同地往门外去,过道上十分拥挤,我便不愿动弹了。 沈磐却在这时候,穿过人潮,向我走过来。 “小满,出去买个冰淇凌吃怎么样?我来请你?”他靠在包厢的栏杆前,建议道。 我笑着摇头:“谢谢,还是算了,人太多。” 他似乎是想跟我说两句话,看我并不想出去,便干脆站在过道边上。他先是问了问我的近况,接着又跟我夸赞了一番何苓姐今晚出色的表现。 我自然附和。 然后他又说起那天晚上的酒会,说感谢我临时救场,说我简直称得上是力挽狂澜。我连忙摆手,他说我谦虚,又同我说以后要是有音乐会一定要叫他。 最后,他终于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哦对了小满,那天晚上,石先生都跟你说了什么啊?” 他戴了一个金属边的眼镜框儿,镜片后面的一双小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似乎很期待我的的答案。 我略微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口中的石先生是指石越卿,“没有什么,就是给我介绍了一场午间音乐会。” 沈磐应了一声,这时有人要回到座位上去,他侧身挤了挤,让出了些位置。我看看表,中场休息的时间已经快要过去,可他却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后来你和他还有联系么?” 我不愿答得那么详细,只含糊其辞地说了一句,“嗯,偶尔吧。” 剧院的广播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提醒观众下半场马上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