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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模样,作为家中受益最多的长兄,他心中岂无遗憾? 而他前去之途,一定要有一番大作为不可,不管是为父亲,为家,还是为她,他都得替他们宋家撑起一片天空的一角来。 ** 正月十五宋鸿湛离了燕都,此时宋爹被同僚斗得灰头土脸,如若不是家里二郎他们在秀林院替他听着点消息撑着点台,又有应家那边暗中帮扶一点,宋韧都要被符家和几个户部的老大人连手弄死了。 但撑过了正月,二月圣上下令,宋韧被任命为户部巡官,乃户部侍郎之下,同户部主事一位等级,为正四品官衔。 圣旨一颁,宋大人如今也是大朝小朝都可进皇宫面圣,与大臣圣上商议国家大事的要员。 宋氏在燕都留下来的族人不禁大松了口气,听闻青州那边私下可能还有族人会替他人耍花招拉宋韧下马,当中来的一个领头的宋家人当即就带了健仆,快马加鞭回了青州。 燕都这边,宋韧凭借自己和儿郎们的坚持与努力没被斗下去,而是站稳了脚跟,立春之后就要随同他交好的户部侍郎前去巡视春耕之事。 自打去年入冬,宋家上下就忙得不可开交,宋张氏本来以为大儿郎娶亲之事家里会轻松点,没想丈夫因被升之事被人施计下套陷害种种事情不休,她在家中担心得夜不能寐,是以等丈夫升迁之旨一下,如惊弓之鸟的她这才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这段时日劳心劳力的张氏就病倒了。 好在这是喜事,宋张氏吃过药睡了两天,精神就又好了起来,宋小五把她娘关了两天睡了两天觉,见她确实没有什么大碍了,这才放她见人。 之前宋氏的族人离开了隔壁的房子,在不远处恁了三处小宅,几家人合住了下来,宋张氏病倒,来家里探望的人多,但遭了莫婶的拒绝,她们心里还想着张氏莫不是出了大事才好,这厢见宋张氏好了起来,她们可也是为之大松了口气。 现在宋韧跟他的儿子们这几个父子兵在朝廷蒸蒸日上,她作为夫人和母亲,可是一点事也不能出。 春耕过后,宋韧五月归家,又黑又瘦的宋大人遭到了夫人的热烈相迎,和小娘子看了一眼就别过头的冷遇。 六月眼看宋小五又大了一岁,这日她要过生辰之前,有人在她入睡之前偷偷摸摸地来了她家里人为她建的小院子,此人路熟得很,来了敲的还是后窗。 宋小五打开了窗子,见到了多日不见的杨公公。 杨公公还是那张死人脸。 见到她打开窗,他朝她略弯了点腰,一开口还说了她一句:“小娘子也不问问谁就开窗?” 宋小五勾起了嘴,眼睛漠然,“杨公公,这天底下敢随意进他人家如入无人之境的人可没几个。” “您也不怕,是您见不得的人敲的门?” “那我早就死了。”宋小五朝他略扬了下首,“进来?” “多谢小娘子。”杨公公还挺有礼貌,说着一扬指尘,跳进了宋小五大打开的窗。 宋小五等人进来了,把窗放下,栓了扣拴,等扣栓“卡嚓”一声落了锁,她转过身,冷冷地看着直视着她的杨标。 “小娘子知道我是来作甚的?” “我不知道,也不想猜,但杨公公在开口之前,一定不要忘了,您之前跟我说过的话,”宋小五朝他一步步走了过去,“敢问,杨公公初衷可在?” 这个人,可真是一点也不讨喜。 等又见到人,杨标还是觉得像她这样的人,跟他的主公一点也不相衬。 如若不是他亲眼看着他家小王爷对此人如何情根深种的,他都要怀疑是这老妖怪对他的小王爷施了妖法。 “您问我初衷可在,何不问问您自己,之前为何要给他留盼头?”杨标毫不示弱,冷冷道:“您与我之间,不过是五十与百步之分,都是不中用的东西,何必呢?” 第78章 宋小五走至了他的面前。 她比杨标要矮不小,她抬起头,直视杨标:“杨公公,你不该让他来。” 不该给她留盼头可能,“你,是不是不行了?” 杨标被她的挑畔激得太阳xue直跳,不久后,只见他皮笑rou不笑地道了一句:“老奴很多年前就不行了。” 宋小五默然。 这老不要脸的。 杨标正要得意地接话,却听这宋小五道:“杨公公这是跟我来打嘴仗的?” “难不曾是我挑的头了?” “杨公公所来何事?” 杨标沉默了下来。 宋小五摇了摇头,“你们俩主仆跟人要东西,求人的时候都这个样?倒是像极。” 杨标早不易动怒了,闻言他压了压心火,方把怒气压下,又道了一句:“宋小娘子这脾气,也是多年难得一见。” 这出去了随便搁哪,她要敢这般口气与他们主仆说话,不用他们动手她就得死。 两人又相视着冷笑了起来,不过宋小五懒得与他一般见识,坐下道:“有事就说罢。” 杨标定了定,方把神智找回来,也不知为何,他见到圣上都能不动声色,只有见到这人了,三言两语就能被她把火气给挑起来,情绪大动,这可真是兵家大忌,下次有事说事,还是莫要着了她的道才好。 “您生辰到了,我家主公那边差我来问一问您,可允他来见一见您,他也不会多呆,半个时辰足矣。” 杨标漠然说话,宋小五怔愣了一下,朝他望去:“他跟你哭了?” 这次换杨标怔忡了许多,过好好一会儿,他朝宋小五弯了弯腰,道:“没哭,但比哭了更扎我这个老奴的心。” 他没哭,但低声下气,可怜兮兮的样子,现在就是只是回想,杨标胸口也痛不堪言。 如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么会来走一趟? “你太惯肆他了。” “您,不也一样?”杨标欠身,苦笑。 “我可没你那么心软,”宋小五摇摇头,她只是给了点可有可无的希望罢了,他要是稍稍不那么灵敏点,可能还感觉不到,“告诉他,下次罢。” 杨标没说话,但他朝宋小五躬了半身。 宋小五见状,冷笑了一声。 “您就见次他罢,之前他把先帝在世时都没修好的晏城防布图熬夜弄好了,十天十夜啊也不知道合了几次眼,从书房出来倒地睡了两天,就朝我这来求这事了……”杨标看着地上,笑得比黄连还苦,“杨标在此,请求您了。” 这才是真正惯着那一位的。 宋小五手撑着桌,揉了揉头,过了方许,她道:“你能保证他不会得寸进尺?” 不等杨标说话,宋小五又道:“告诉他,如果他能保证他下一次能一年不见我,初五那天下午,到后山等我。” 随后她接着与杨标道:“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