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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火平空燃烧起来,叛军们一个个抱头惊叫。有几个胆子大的抬头仰望,见头顶的怪异大鸟通体赤红,下巴似燕、嘴似鸡,身如鸳鸯,翅似大鹏,腿如仙鹤,叫道,“那是什么!”不知何时,大皇子和刘炟也登上了城墙。大皇子看了身边的小黄门一眼,他们立刻大声道,“那是凤凰!你等逼宫作乱,简慢当今,天亦不容!”说话间,风隼的尾部又撩到了好几个人,怪异的火凭空自燃,活活烧死了好几个人。叛军们见此,一下子乱了军心,原本严阵以待的队伍开始发乱。马因此受惊,不受控制地随处奔走,踩死了好几个跌下马背的士兵。叛军统领,名唤翟伟者,眼尖地发现在空中来回低掠的“凤鸟”上有一个小小的黑点。仔细一看,倒像个人的形状,大声道,“诸位且莫惊慌!仔细看,那不是凤鸟,只是一架会飞的车架而已!有人在上cao行着!诸位!”然而众人惊慌的喧哗声,早把他的声音盖住了。一时城墙下满是鬼哭狼嚎之声。在这个当口,窦宪带着一百名人马出了城。他一身冰凉甲胄,仗剑拍马走在最前面。身后的一百名将士跟着,军容整肃,默然无语。叛军方才等了半日,都不见有人出来,一个个心里憋着火,只等城门一开便要大杀一番,不想还没等到对方的人出来,己方却先乱了。行宫内又出人意料地只派了这么点人。一时心中惊疑不定,都不敢乱动。窦宪悠哉地纵着马,绕叛军来回走动,口中喃喃有语。叛军见此,纷纷道,“这是什么咒诅?”窦宪恍若未闻,骑马带着一百名士兵接着转圈,一边喃喃念着什么。等走过五圈后,他施施然带着人往城外走了。叛军们摸不清他在想什么,纷纷问,“要追吗?”翟伟沉吟了一会儿,道,“先别追。看看再说。”这一看,便见窦宪一群人又做了一件更令人惊讶的事。他们走到十里开外的一株大树下,全体解下马鞍,就地休息。叛军们顿时哗然,“他们,他们这是在做什么?”翟伟见那棵树虽普通,但它却卡在两座大山之间。他恐惧方才己军大乱时,有伏兵趁势埋在了那里,只等他们一过去截杀那百人军,便会突然涌出,转而堵杀他们。保守地说,“大部队先别过去,我去瞧瞧。”说完,催马而过。他一边纵马过去,一边仔细谛听着前方有无伏兵。十里,九里,八里,渐渐地接近了。履霜紧紧握着袖子,想仔细看看窦宪会如何应对,他会不会受伤,但又不敢。一时间心跳如雷。而大树下的百人军,早受了窦宪秘嘱,无论如何不可变色。但如今眼见对方主将来探,一个个心中都惊惧不已,在心中埋怨窦宪装神弄鬼。一旦对方探得他们没有援兵,必就地剿杀干净。这个当口,一直懒洋洋的窦宪,忽然在翟伟离他们三里之时,自地上拿起弓箭,一箭将对方射杀!眼看对方中箭,向后仰倒,窦宪大笑了一声,以手做枕,向后大喇喇躺倒。叛军们见主将被射杀,顿时哗然,又气又急,但见窦宪只率百人仍如此大胆狠辣,心中存了小心,只在后方观望着,没有一个敢上前。口里道,“对方如此大胆,必为大军之诱。小心埋伏,不要追击!”自发地后退了十里。窦宪懒洋洋地看着他们,嗤笑了一声,转头睡去。百人军见叛军不进反退,渐渐安定下来,心中信了窦宪大半,也学着他的样子,放松地靠在树上休息起来。叛军的副首领林刚在十里外等待了一个多时辰,始终惊疑不定,想了又想,对众人道,“为今之计,保守为妥。诸位,咱们不如先退回营帐,等...来了,再攻不迟。”众人早已乱了发方寸,闻言都说好。大军慢慢开始撤退。然后,才撤到一半,林刚陡然觉得大地开始震颤起来,他在颍川郡驻守多年,早已练的感官敏锐,判断出对方来人不少,当下大喝道,“快撤!”但已然晚了。有一面竖着“河内郡”大旗的人马从东边而来。马蹄踏过之处,惊起尘烟无数。跟随窦宪的百人见援军到来,都松了口气,忙不迭地想退守行宫内。窦宪挑眉扫视他们,“诸位皆为七尺男儿,难不成,就只满足于这坚壁以待之功吗?”有几个心思活络的听了,立刻上前一步道,“窦大人还有何策?!”窦宪扫视他们,朗声道,“历来武臣以征伐剿杀之功立威。然而勘定众乱,却由河内郡军代劳。”他振臂断喝,“幸而此战还有尾功可夺!诸位可愿随我伏兵于山下,尽剿反贼?!”月明、星稀、杀伐烈。河内郡太守闻知行宫被围,不敢怠慢,当即点了一万兵士,星夜来援。临近二郡的大军也陆续地赶来。合兵一处,杀的颍川郡叛军马匹奔走,兵尽矢穷。好不容易的,才有一小队伤病员护送着副首领林刚冲出重围。援军本想亲自追击的,但星夜赶往这里本就疲惫,又经历了多时的血战,失力过多之下,不免阻拦不及。刘炟便同身旁的大皇子商量,“鸣金吧?”大皇子想了想,说好,亲自敲起城墙上的铜鼓来。三郡援军便点整人数,收兵进行宫。见他们全忘记了窦宪,履霜心里又是急又是担忧。因和刘炟有些交情,觑着空悄悄拉了他袖子一把,“殿下。”刘炟本欲跟着大皇子下楼的,但见她拉住了自己的袖子,停了下来,温声问,“怎么?”履霜几乎要哭出来,“家兄贪图立功,带着人去追击叛军了...”“没事。”刘炟安慰道,“宪表哥武艺高强,必能阻截叛军,你放心。”履霜含着眼泪摇头,“叛军虽损伤严重,到底还有千人。万一狗急跳墙,家兄他...”“你太小看令兄了,他可是天生的将才。再则,有些功业,只能通过他自己流血流汗地挣。”刘炟静静地看着她,说。履霜听了,心中半是发寒,半是惶急。几乎可以确定,他是知道的...她做过的事,他全部都猜到了。攥着帕子,勉强地止了哭,脸色一点一点地白了起来。但刘炟没有责备的意思,甚至他连话都不想说破,只是安慰道,“叛军到如今虽仍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