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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角一抽,总觉得如果自己说个“不”字,就要被人硬生生绑走一样。 他眼神冷峻,唬得她不敢直视,整个人像个怂包。程觉转身欲走,又被她叫住。 简繁星小心翼翼地问,“......这件事,程寻同意了吗?”总觉得以程寻的态度,不会愿意让自己身边多一个陌生人。 他看了她一眼,口吻冷酷,“当然!” ... 心不在焉地结束了一整天的工作,简繁星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乘坐电梯下楼,刚一踏出大门,又接到了一通电话。 李唯明打来的,谈论的事仍旧和程寻有关。 简直是前后夹击嘛! 简繁星心情复杂。 “不管怎么样,都希望你能认真考虑考虑。当然,从我的立场来说,如果你能答应就再好不过了,毕竟,你的出现对他不可控的病情,或许能带来转机。” 她不知道怎么接话,难得哑言。默了几秒,只干瘪地回应了两个字,“会的。” 沉默片刻,又迟疑地问,“为什么会选我?我是说,我压根没有做经纪人的经验,阅历也少......” “这都没关系。”电话里的声音温和,“尼诺不是喜欢你吗?” 他笃定道,“他不相信任何人,他只相信你。” 简繁星有些发愣。 也许是好奇心驱使,她鬼使神差就问出了口,“方便告诉我,他的病因吗?”据她了解,多重人格一般是由幼时的创伤引起,尤其是......家庭虐待。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的时间,简繁星停下了脚步,贴在耳边的手机微微发烫,手也不自觉握紧了。 她忽然有些紧张,某一刻,甚至想立即收回这番话。 忐忑之中,对方终于出声,他的鼻音里有沉重的叹息,她的心跟着一紧。 “他曾经,亲眼目睹他的母亲自杀,这种情形不止发生过一次。”他的声音没有波动,冷静的像是只是在陈述事实。“目前来说,我了解的情况也只是这样。” 简繁星怔了怔,定定地伫立,脑子里暴风回闪起一些杂乱的碎片般的画面。呼吸陡然变得艰难,浑身下意识地微颤。 她明白那种感觉,精神上的折磨远比身体上的要痛苦很多。 原来,他这么可怜呀! “嘟——”喇叭声蓦地一响,在那一瞬间将人拉回现实。简繁星吓了一跳,侧身之际,电瓶车正巧从身旁经过。 “喂?”电话里传来关切的声音。 她回过神吁了口气,这才想起回应他,“我没事。” 李唯明:“有什么担忧的,可以随时跟我说。” 简繁星:“哦,好。” 挂断电话,她愣了许久。 下班高峰,人行道上,周围人步履匆匆。红绿灯跳转了好几次,她也不见动静,愣在斑马线外,听着断断续续的车辆嘈杂声。晃了一会儿神,她开始捋思路。 她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大多数时候只在意自己的利益。生活已经够苦够累了,何必再为自己增添烦恼。 程觉开出的条件很吸引她,和如今可怜巴巴的那点工资相比,不知优待多少。文学作家尼诺的经纪人......她想了又想,有了这个名号,自己能少奋斗多久?五年?十年?或许更长...... 简繁星回过头,一眼望见了身后的大楼——她每天进进出出的地方。她还有更大的愿望,憧憬着以后能在海边买下自己的一栋房,然后悠闲地养老。 可以实现么?她心里质疑,想到答案,无奈地摇头笑笑。 绿灯出现了,简繁星收起思绪,迈开步子混入拥挤的人群。 第6章 晚间,程觉来到程寻家里。 一打开门,程寻有些惊喜,“哥!”程觉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刚从超市回来,他准备了食材为弟弟下厨做饭。 程觉像一个大家长,程寻在他面前向来乖巧,这时候也在一旁帮忙理菜。两个人说了会儿话,接着摆上碗筷准备吃饭。 餐桌上,兄弟俩面对面坐着,像普通的家庭一样,品味着家常菜。这样的时光实属难得,两个人的记忆里仿佛都有些生疏。 程寻状况不错,程觉也就没有多问。静谧的客厅多了一份温馨,偶尔有碗筷相碰的细微的声响。 程觉工作态度严谨苛刻,但在程寻面前却有想象不到的温柔纵容。他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尝尝哥做的酸菜鱼。” 程寻夹了一块,捧场地笑,“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味道。” “rou质还差了点,比不上镜湖里的鱼。”程觉忽然有些感慨,“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常去那儿钓鱼,每次你都舍不得把它们煮了吃了,只好背着我偷偷把鱼放了。” 他回忆起来觉得好笑,“我钓上来一条,你就放走一条,到头来什么也没捞着。” 程寻的记忆有些模糊,听他说起,恍惚地笑。 “找时间,我们再去玩儿玩儿?也当放松了。”他的提议出口,对面的人神情却渐渐黯淡了。 他的情绪起伏很大,周围人不得不小心翼翼。 以前的程寻尽管不算开朗,可也是一个爱笑的孩子,和同龄人一样健健康康,没什么两样。他微低着头,握着筷子不动,眼神灰败,静静地坐着,像在遭受酷刑。一句最简单的问话也有可能触及到他心里最脆弱的部分,程觉望着对面的人,心底忽地一酸,只能妥协地退步。 “没关系,我最近本来也比较忙,有时间我们再约。”他这样宽慰道。 程寻迟缓地点头。 程觉看了他一眼,放下碗筷说,“之前跟你商量过的事......已经跟人谈妥了。”程寻知道他指的是聘用经纪人的事,低低地嗯了声。 “简小姐已经签了合同,为期两年。”程觉一面说一面观察,他的表情并不太好,程觉质疑自己是不是逼他逼得太紧了。 关于程寻的事,他向来决绝。可现在却忍不住心软,“如果你不喜欢......” “我没关系。”程寻嗓音低沉,话里分辨不出情绪。可程觉却很清楚他的固执,他太懂事了,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让他担心。 他从很早之前就丧失了生的意志,可因为不愿意让爱他的人伤心,连选择死的权利也放弃了。 程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痛,他至今还记得程寻小时候流着鼻涕跟在他身后叫他哥哥的模样,那个乖巧懂事的小男孩渐渐长成了大家心目中的偶像,成绩优异、运动也好,人生轨迹原本坦坦荡荡,后来不知在什么时候,一夜之间所有的东西都变了。 他时常暴躁,偶尔又会像一个单纯的孩童,整个人面目全非。 程觉思绪飘远了,再收回来又听见他问了一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