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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手。 “起来。” 听到语气有些松动,七夜也松了一口气,撒娇似地嘟起了嘴,“老师。” 烈炎叹了口气,一手把他拎了起来,按在沙发上。 “几日没换药了?”撕开七夜的领口,上身的绷带已经渗出血迹。 “三天。”七夜被按在沙发上,扭回头想看看烈炎的脸色,烈炎沉声哼了一下,他就不禁又有些气短,这几天他忙得几乎没有时间睡觉吃饭,哪里顾得上身上的伤。他怕烈炎再发怒,就讨好地把脑袋靠在烈炎的大腿上蹭啊蹭。 烈炎没理他,从柜子里翻出药箱,回到沙发上,让七夜伏在腿上。一边忙着换药,一边训,“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亏你还是七字头,简直连个童子军都不如。” 七夜乖巧地伏在烈炎的腿上,不吱声。 “老师,您怎么来的?”上完药,七夜从沙发上坐起来,好奇地问。 “送几个学生到首府。”烈炎淡淡地说。 七夜出神地看了烈炎几秒钟,红着眼圈低声说,“老师,让您cao心了。” 烈炎是训练营的主管,如果不是送七字头,根本不必劳动他。看来,烈炎一定是得知了七殇出事了,联想到自己会跑过来查消息,不放心,才借送学生的理由赶过来的。 烈炎哼了一声,不满地说,“那日在别院山腰,你跑掉了,七裳就跟我抱怨说,把你教成个小狐狸,精明得很。我现在看你呀,蠢得象头猪。” 七夜目光一闪,赶紧凑过来问,“七裳哥可好?” “他也蠢得象头猪。一头猪说另一头猪是狐狸,看我这两徒弟教的。”烈炎仍然很生气。 七夜咬着嘴唇没敢笑出声。 “行了,别打岔了,你私逃的事待会我再罚你。说说,查到些什么?”烈炎问。 被老师揭穿了,七夜吐了吐舌头。理了理思路,简洁地汇报自己暗查的收获,“我查到大半月前,总裁得了一份线报,会开了一半就赶回别墅,两人谈了一会儿,然后哥哥就被送走了。押送的人都被清理了,但我查到了一些记录,当夜有一架私人飞机飞往了公海。” “线报的内容不清楚,但应该是几张照片。但我能肯定,哥哥应该是在公海的某个岛上。”七夜话虽然简单,但烈炎知道,要查出这些而不惊动首府总部的人,已属不易。 烈炎思考了一阵,“七殇是总裁耗费心血培养的心腹,他除了与你是亲兄弟的事瞒着集团,还没有什么大的把柄。” “应该不是那件事曝了光,否则……”七夜看了看烈炎,歉疚地说,“老师这会儿也不会在这里了。” 烈炎哼了一声,“那就不是掉脑袋的大事,七殇跟着总裁,总要受节制,偶尔两人有些磨擦,不会殃及性命,你跟着瞎捣什么乱。要不说你笨,关心则乱,七殇本来没事,你心急火燎地跑来首府折腾。这会儿你要出了事,他该怎么办?” 七夜低头不说话。 烈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七夜的心思他太了解,“你是不是还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七夜知道也瞒不过烈炎,“老师,我有预感,哥哥这次的事不小。我……我想救他。” 烈炎眼睛一立。 七夜忙加快语速,“老师,我刚从别院跑出去,哥哥就出事了,我怀疑是跟我有关。哥哥为了不牵连出我,把事情自己扛下了。都是我闯的祸,我得去救他。” 烈炎瞪了七夜一眼,“还知道自己闯的祸。就算能救下他,你们俩今后怎么活?集团能放过你们?” 七夜也敛住在烈炎面前自然流露出的孩子气,郑重地说,“我和哥哥从此隐姓埋名,凭我们俩个,要想躲过集团的追捕,过平静的生活,也不是不可能。” “看来你都想好了。”烈炎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 “老师,对不起。”七夜内疚地垂下头。 两个都安静下来。 “七夜。”烈炎忽然郑重地叫他,七夜一惊,从来私下里,烈炎都叫自己的小名,七夜这个名字对于他们师生都太陌生。 “老师。”七夜不安地看着烈炎。 “七夜,七殇明知自己有危险,可总裁对他的惩诫,他却并不反抗。老师想知道,如果换成炀蓝蓝和你,你是不是也会这样?”烈炎的语气很郑重。 七夜盯着烈炎锐利的眼睛,坦白地说,“不会。” “所以你心里装着事情,不让她知道。想做事,抬腿就能跑出去,甚至还想着永远离开集团。”烈炎目光严厉,“你只当自己是叶儿,却从没当自己是炀氏的七夜?” 七夜绷紧唇,坦白地点点头,“是。” “七夜。”烈炎又叫他。 七夜不自在地皱皱眉,“老师,叫我叶儿不好吗?” 烈炎伸手按住他的肩,迫他直视自己,“叶儿,你为什么要入训练营?” 七夜有些迟疑,“老师不是在入营第一天就问了吗?” “我要实话。”烈炎盯着七夜蒙上雾气的眼眸不放。 七夜瑟缩地向后躲了躲,垂下头不肯说话。 “叶儿。”烈炎用力掐住七夜的肩,“告诉我真话。” “老师。”七夜别过脸,“我不想说,您别逼我。” “我知道你心里有一个大大的结,”烈炎感受到七夜微微有些发抖,他狠下心,“要我说说你入营前的事情?” 七夜吃惊地看着烈炎。 “埋得再深,也会见光。就像燕子飞过,一定会有痕迹。”烈炎重重地按着七夜的肩。 “老师……” “叶儿!”烈炎沉声喝道,咄咄地逼视着七夜。 七夜脸色煞白,一个劲地向后缩,绝望地抗拒着烈炎的气势。 两人僵了几秒,仿佛叹息,“老师……”七夜放弃了反抗,被迫着直视烈炎的眼睛,神情一个恍惚,眼神就被烈炎捉住。烈炎极尽心力,捉住七夜的眼神,用意识,耐心的,一丝一丝,一毫一毫地,向七夜意识深处渗透。 七夜突然有些瑟缩,他无助地摇着头,眼睛里溢满了恐惧和忧伤。烈炎知道不能中途放弃,他用攫人的目光捉着七夜不放,目光强势而又深遂。七夜皱着眉和他胶着。 两个同样足够坚强的意志力无声地较量,僵持了不知多久,汗水不断凝结,顺着两个人的发梢滴下来,屋内除了喘息,静得令人心悸。终于,七夜苦笑了一下,打破了僵持。“老师……”他轻轻地叹出一口气,一寸一寸地主动放松了神经,顺从地陷进向烈炎深遂的眸子。 催眠了七夜后,以后的进程异常顺利。 没用烈炎费劲,心锁轻松地被破拆,七夜最深的回忆,完全不设防的敞开在烈炎的面前。 十五岁的哥哥,抱着刚八岁的弟弟。弟弟粉嫩的小脸偎在哥哥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