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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嬷嬷笑着道:“也只有三小姐才有这样的本事,能将老夫人哄得这样开怀。”她是跟在宁老夫人身边几十年的老人了,自然最有资格说这话。以往虽说五小姐宁栀也能讨老夫人欢心,却只有老夫人哄着她宠着她的,不如三小姐这般贴心可人。 宁老夫人则是一面笑着一面将溪光揽入到自己怀中,“可不就是,我前头就说了,我的央央儿啊……是颗小甜枣!”她是真有些后悔了的,想着早些年就应当将她这孙女给接回来。只是当初,因着为老二和老二媳妇伤了心,自己个儿也不忍见到了溪光触景伤情,这才同意了将央央继续留在外头养着病。 而如今相处久了,她却越发察觉到这三孙女的好来,宁老夫人想补偿的心思也就愈发的重了起来。 溪光则娇娇的回:“我喜欢祖母,愿意当的祖母的甜枣——”论起撒娇,没人是溪光的敌手。这种话旁人或许都不好意思从口中说出来,可在溪光这却是再自然不过的言语,说得是坦坦荡荡,毫无半点虚伪奉承。 屋子里头的热热闹闹,却使得外头站着的即将要入内的人脸上更加面无表情了起来。那打帘的丫鬟小声提醒:“五小姐?五小姐?” 宁栀这才回神,斜过脸睨了那丫头一眼后才抬步往里头走了。 这丫头本是好心提醒,又没有犯什么错事儿,无端还要被宁栀凶了一眼,心中自然不舒服。再对比此刻正在屋内陪老夫人说话,逢人便开口笑的三小姐,更是觉出五小姐的不好来。不过,她最多这话也只能跟处得好的小姐妹私底下说说,不敢在明面上造次。 “祖母,栀儿给祖母请安。”宁栀来到老夫人面前施礼。她原先时常来上房走动,又有老夫人的偏爱,因此举止十分的随意,哪像今日这般拘束守礼。 宁老夫人一眼就看出了不同,念着五丫头年岁小,该罚的也罚了,她自然也不会揪着过去的事不忘。所以,这时候朝着她招手:“坐到我身边来。” 宁栀瑟了一下,似乎是经过了一番思想挣扎后才缓缓靠近,而她的眼泪却是先一步落了下来。“祖母,栀儿知道错了,您、您别再生栀儿的气了。” 溪光虽昨日就知道宁栀回府了,可这会才刚见到她。此刻宁栀这话真心与否她倒是不甚关心的,只想她以后别招自己就是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互安生就挺好的。 可显然,宁栀是不能忽视坐在老夫人身边的这位三姐的,她刚被老夫人软硬兼施的安抚了几句,立即又对宁溪光开口:“三jiejie,之前是栀儿不懂事被人蒙蔽了,你不要生我的气。” 体面话溪光也是极会说的,至少,当着老夫人的面,她可不能在这事上落了下乘。“五妹年纪小,我做jiejie的自然不会跟你生气。”她说着这话,还十分亲热的去拉宁栀的手。 可宁栀却好像有些避忌,当即将那只落在身侧的手放在了背后。溪光不由有些好笑,喏,可不是她放不下,明显她这五meimei没能像她自己说的话那样放下芥蒂呢。 不过,溪光倒也不在乎这个,笑了笑就收回了手。 宁栀则只当不知而无意错过,正转过头对宁老夫人道:“祖母,方才我去找二姐,本是想着二姐一块来祖母这请安的。” “那二丫头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宁老夫人不见宁檀,既然又让宁栀提了起来,势必要问一句。 宁栀皱拢着眉头,好似也很不解为何:“我早上去时,二姐还没起身。我见她眼睛不知为何通红的,神色也不是很好……” “哦?” 溪光一听这话不对,心想老夫人这般敏觉也别是让宁栀这几句话就察觉了什么,忙道:“我昨儿晚上去过二姐那,听说是一方端砚被摔了。”她转过头,对宁老夫人娇声道:“祖母,你是知道的,二姐向来爱这些东西。我说她丫鬟说,这端砚还是当年二姐废了好大功夫才寻来的,恐怕摔了世间再难寻。” “她就是这性子,将这些看得极重。”宁老夫人道。 宁栀只露出恍然一笑:“原来是这样……” 溪光眉眼弯弯的望着她,半真半假的追问:“不然五妹以为是什么?” “我也只是担心二姐罢了。”宁栀轻声回,声音中倒是听不出旁的什么来。 溪光心中却是不得不对这人提起几分提防了,她刚才的话明显意有所指,哪里是简单“担心”二字就能涵盖过去的。 在宁老夫人上房用过朝饭,宁栀便告了退,溪光琢磨着要出府便也想离开,哪知宁老夫人却不肯放她走。正经事还等着她去办,溪光这却脱不了身,急得是心内如焚。 可谁料晌午时分,她想见之人却是自动自觉的送上了门来。 这般合她心意,倒是委实出乎了溪光的意料。 彼时溪光刚被宁老夫人指点完女工,可怜她当了十数年的“玉枕”哪里会这种精细活,一不留神就戳了好几下指腹。这才有了机会好趁机哭惨,好不容易让祖母心软,放她回了还海棠春坞。 而这人,正好就在她闺房里,背手而立正看着她挂在墙上的一幅画作。玉冠束发,青袍垂地,端的是满身清贵隽永之气。 纵然是光天白日,骤然出现个男子在女儿家香闺也是件极为耸人惊闻的事。可溪光一眼就认出了裴溯的背影,她非但不惊吓,还十分的欢喜,声音当中都是掩不住的雀跃:“裴溯!” 第63章 喊完这一声, 溪光就猛的意识到后头还跟着盼兰呢,当即转过了身去拦她。 盼兰刚瞧见这一幕,正惊得杵在了原地,抬手指着前头:“小、小姐, 那……” 溪光鬼使神差一般的拿手捂住了她的嘴:“别喊!”边说着还边将人往外头推, 叮嘱道:“你去外头守着,别叫人进来了。”就算盼兰这会儿想说话, 也全没开口的机会。 溪光合上门, 长舒了一口气后立即快步回到了里面。而裴溯这时,已经转过了身, 正凝视着这边。 “你怎么来啦?” “你就只想问我这话?”裴溯深邃的眼眸内光芒微微一流转。 溪光这可有要紧事要同他说, 哪来的闲工夫答他这话,甚至还没能仔细体味一番这话的意思便将之略了过去。“裴溯, 你能不能探探四皇子的口风?” 裴溯闻言微疑,“嗯?” 溪光就指望着他帮自己办这事,此刻的态度和语气都是极尽诚恳, “就是赐婚那事,你帮我问问他对此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说完,她便眼巴巴的盯着裴溯,只等着他回自己的话。 哪知这人只望着自己,半个字都没开口。溪光忍不住,便推了推的手臂,一脸讶然:“你怎么了?” “皇上给四皇子赐婚,跟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