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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就没有什么奢望,只以为能做个普通的通房丫鬟,抬个姨娘已是极限。可如今,事实却告诉她,她连这个资格都没有。 蒹葭颓丧的低下头,握着手里的剪子,身子微微发颤。 苏芩慢条斯理的抚一抚青丝长发,那蔻色指甲贴在黑油发质上,如艳杏夭桃。 陆霁斐暗捻了捻指尖,眸色深沉。 绿芜领着红拂,带蒹葭出了耳房。一瞬时,屋内只剩下两人。 苏芩觉出气氛不对,赶紧往被褥里缩了缩。 “出来。”男人将炕桌搬开。 苏芩梗着小脖子,声音闷闷道:“不。”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又要干那档子事!长的人模狗样的,却偏偏是头不知餍足的疯狗! 躲了半刻,没听到外头动静,苏芩不放心的探出半颗小脑袋,却见男人正站在木施前脱衣服,甚至速度快到只剩下一条亵裤! 苏芩急忙摆正态度,声音软绵绵的透着股小委屈,“生而为人,不能满足那些自己想做的事,便已经很难过了,那又何必要委屈自己做那些不想做的事呢。”所以还是不要委屈她了嘛…… 苏芩期盼着这厮能看在她这么可怜的份上放过她。 男人垂眸看向炕上的那只小可怜,咧嘴轻笑,露出一口白牙。 陆霁斐很高,他的身后照着灯。男人背光而立,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张模糊轮廓来。着一条亵裤,身高腿长的站在那里,肌肤白皙,肌理分明,劲瘦的腰肢下是两条大长腿,绸裤贴在身上,阴影厚重。 苏芩眼瞧着,心中怵怵,不自禁暗暗抱紧了自己的小被子。 大红愫幔深垂,琉璃灯暗。男人闷不吭声的抽开小姑娘的娟衫儿系带。苏芩声音嗡嗡的抽着小鼻子哭,身子抖如落叶。 今儿这天真是不顺。 屋外,绿芜和红拂捂着嘴偷笑,蒹葭惨白着一张脸,暗暗攥紧手。 作者有话要说: 自作多情、强词夺理陆疯狗vs可怜兮兮、有仇必报小姀姀 小姀姀:呵呵。 看这里:是这样的,我一向都是很清水的(正经脸,非常正经严肃脸)大家在评论里不要出现什么让人误会的话啊……乖……容易被某些人盯上,然后就莫名其妙的锁…… 第26章 四月初六那日, 天霁初晴,苏芩终于成功进驻陆霁斐的书房, 但这也仅限于陆疯狗在的时候。 “不放这,搬那。” 苏芩颤着一双小细腿站在陆霁斐身边, 指挥着青山将自己的小书桌摆在陆霁斐那张大红木书桌的边上。然后扶着门框,使劲敲了敲她的小细腰。 这厮也不悠着点,真当她的腰是铁打的, 差点给她掰折了。 青山按照吩咐, 将苏芩的雕花木小书桌放到陆霁斐那张大红木书桌的边上。一大一小,齐齐贴着, 就跟大人和小孩似的。 陆霁斐伸手, 指腹触了触苏芩的小书桌,嗤笑一声道:“谁家的书桌跟你似得,偏要在桌面上雕芦苇,坑坑洼洼、参差不齐的,哪里还能写字。” “我喜欢, 你管不着。”苏芩挥开陆霁斐的手, 小心翼翼用手里的绣帕擦了擦小书桌, 然后抬手指向书房前头的那道槅扇, “这槅扇太难看了,怎么黑乎乎的, 眼睛都要看坏了。我要用五色纱糊了,再覆一层彩绫,做成明透窗纱。” 青山面露犹豫的看向陆霁斐, 陆霁斐微颔首。 青山立刻与苏芩点头哈腰的应“是”。 “还有这处,我要放一架玻璃大镜。”苏芩在书房后头的两层纱橱锦槅间窜来窜去,觉得这地方真是莫名其妙。好好的隔什么纱橱锦槅呀。 陆霁斐抬手,一把按住人,掐着她的细胳膊把人拖出来。 “这处不能动。” “为什么?”苏芩噘嘴。 “不为什么。”陆霁斐面无表情的说完,抬手将人拉回去,按到小书桌前做好。 苏芩咬着蔻色指尖,一双水雾双眸乱转。 祖父说,男人最喜欢藏东西的地方,必是书房。这陆疯狗不让她动那两层纱橱锦槅,指不定里头藏着什么好东西呢。 这样想着,苏芩便安静下来,侧眸看到青山搬了一摞奏折,置在红木书桌上。 陆霁斐撩袍而坐,执紫毫笔开始批奏折。 如今陆霁斐独手遮天,将大臣的“奏章”,阁臣的“票拟”,皇帝的“批红”,一手cao控,因此在陆府内看到区区一摞奏折还算小事,怕有哪一日,苏芩还能看到这厮在陆府里头开早朝会呢。 正是巳时三刻,苏芩百无聊赖的靠在垫着灰鼠皮褥的雕漆椅上,暗咽了咽口水。 好想吃东西呀……虽这样想,但苏芩的胆子还没大到在这只疯狗的眼皮子底下犯事。 书房外,蒹葭捧着雕漆嵌花双鹰漆盘进来,上头置一把乌银洋錾自斟壶和两只什锦珐琅杯。 苏芩撑着下颚靠在小书桌上,蒹葭垂着脑袋,将香茶斟满什锦珐琅杯,分别递与苏芩和陆霁斐。动作时不由自主的往内蜷缩了一下自己的十指,意图藏下那些平整的指甲。 苏芩不在意的掀了掀眼皮,换了个姿势,露出自己那双涂着蔻色指甲的手。 苏芩生的美,那指甲被染了色,贴在下颚肌肤上,不仅衬得一双玉手白若凝脂,更衬得一头青丝乌黑油亮。 蒹葭错眸瞧一眼,更将手往里藏了藏。她虽是丫鬟,但也只做些端茶倒水的小事,双手不似柔荑却也好看。不过自碰到了苏芩,不管比哪样,皆是差上不止一星半点。 今年新出的白茶,嫩芽在滚水中舒卷开身体,沁出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淡香。如丝如缕,如雾如云。 苏芩素手执茶,声音娇软道:“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苏芩的嗓子很好听,说到后头,她竟盈盈唱起来,那娇软软的媚语勾着甜腻尾音,婉转如绵糖,又似青山薄雾,捉不住,看不透,让人心痒痒。 男人执笔的动作一顿,面前奏折就出现一道划痕。瞬时,男人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原本因着有这么一个娇软软的小姑娘在,陆霁斐已看不下这些枯燥乏味的奏折,只勉强定心神,囫囵批注了几本,却不想这小姑娘越发不安分,竟还唱起了小调来。 陆霁斐初开荤,每日里上朝回府,魂牵梦萦的总是这个小姑娘,他已极力克制自己,谁曾想,他不去寻她,这小东西竟来招他。陆霁斐不自禁想,若这小调带上软绵绵的哭腔,被撞得支离破碎时,该是何等美妙。 那头,苏芩唱完,笑眯眯的看向蒹葭,“这是卢仝所作诗词,名唤《走笔谢孟谏议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