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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见苏芩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便知这小姑娘因着长的好看,所以没受过男人那处的委屈,“你那时候要嫁给陆霁斐做妾,若是那陆霁斐并非首辅,又长的跟咱们苏府门口那看门的黄大爷似得模样,再加上你祖父那般年岁,你可愿意?” “那自然是不愿的……”苏芩说完,便明白了秦氏的意思。 这世上真情有几许,大多只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 想到这处,苏芩免不了再想起斐济。她如今与男人在一处,心中其实是有些发慌的,因为这实在,太像是一个梦了。骄纵嚣张如苏芩,也是女子,她也有自己的心思和思量。 女子求安稳,苏芩想,她什么时候能安稳下来呢? 夜色更深,已至丑时三刻,秦氏年纪大了,熬不住。 “待为母明日问问二姐儿,看有什么中意的人没有。”说完,秦氏由如安扶着起身。她敲了敲酸痛的老腰背,掐一眼苏芩,“明日为母虽不能与你一道去,但我会派如安盯着你。” “哦。”苏芩乖巧点头。 只要秦氏不去便好,一个如安,哪里奈何的了她。 如安看一眼自家三姑娘那副无辜纯稚的小表情,张了张嘴,想说自个儿哪里压的住这个娇娇儿,但在苏芩那双黑乌乌的大眼睛的注视下,还是选择闭上了嘴。 …… 翌日,天色晴好,凉风习习。 苏芩一大早就听到宝儿那尖锐的哭叫声穿透整座苏府,哭哭啼啼的被苏博哄着抱出厢房,在中庭的房廊处溜达。 苏蒲被宝儿的哭闹声吵醒,她抱着怀里的布老虎,迷迷糊糊的滚下榻,被绿芜发现,抱到了屏风后去洗漱。 日渐升,随后是秦氏在中庭内唤苏霁琴的声音。 秦氏不愧是秦氏,只半个时辰,就将皇城内的青年才俊给苏霁琴翻了个遍,挑出五六个觉得不错的,给苏霁琴拿到了屋子里。 苏霁琴坐在槅扇处,面前是一大面绣案,那六幅图就被秦氏挂在了那绣案上,挡住了她才刚刚绣好的一副牡丹百花图。 “二姐儿呀,你瞧瞧这些公子,都是书香世家的好后生。家底虽不富裕,但名声都是极好的。大婶子知你欢喜这些琴棋书画的东西,想着寻个儒雅书生,你们也能琴瑟和谐,鸾凤和鸣。” 苏霁琴尚不知自己是被苏芩给出卖了。她惴惴不安的坐在绣案前,往槅扇外瞧一眼,满眼皆是求助。 苏芩已起身,穿一件水绿色的薄纱裙,撑着下颚坐在中庭的石墩子上,正慢悠悠的扇着手里的蜀扇。身旁坐着苏蒲,晃着小胖短腿,正往嘴里塞糕点,吃的满脸都是渣滓屑。 苏博抱着宝儿也坐到石墩子上。原本安静下来的宝儿一等苏博的屁股挨到石墩上,立时又“嗷嗷”哭起来。 吓得苏博登时跳起来,抱着人又转了一圈,再不敢坐。 苏芩噘嘴,嫌弃道:“真是会闹腾。” 苏博抱的满头大汗,腰酸背痛,但脸上却满是笑意。“姀姀你小时候可比宝儿还要闹腾呢。晚上不让人睡,一定要坐着抱。白日里也不让人坐,一定要站着抱。这抱的时候还不能用左手托,一定要用右手托。喂奶的时候那奶娘还要唱曲儿,不然你可不吃……” 苏博絮絮叨叨苏芩小时的事,听得苏芩一阵面红耳热,当即反驳,“我才不是这样的呢。” 苏博笑着摇头,看向苏蒲,“噗噗就乖多了,只要有口吃的,有件玩意,便能自个儿乖乖巧巧的玩上一日,真是让人省心多了。” 所以归根结底,最不让人省心的就是苏芩。 苏芩气呼呼的鼓起面颊,觉得自己丢了面,手里的蜀扇摇的更厉害。 苏蒲塞了满嘴糕点,也不知是听懂了苏博的话,还是没听懂,只是朝自家三jiejie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往小嘴里塞糕点。 三jiejie,不省心。 作者有话要说: 斐狗狗:人家血气方刚的年纪…… 小姀姀:呸,老男人。 第99章 皇城西, 七夕林。 绿树阴浓,十里荷花。 苏芩着一身水绿色长裙, 手执蜀扇,垫了块帕子, 坐在大石上。肤白貌美,身姿窈窕,只要是过路之人, 皆不免侧眸相看, 甚至有的看痴了,还差点走到前头的河里去。 “姑娘, 宁公子还在里头等着您呢。”如安看一眼绿阴如盖的七夕林, 提醒道:“大夫人说了,一定要姑娘去见见。” “不急。”苏芩摇着蜀扇,慢悠悠的道:“如今日头这么大,我怎么走呀。”说完,苏芩整理了一番自己垂顺在侧的裙裾, 那水绿色的裙摆波纹悠悠荡荡的飘散开, 犹如河内碧色连天的圆荷。 如安朝七夕林内看一眼, 面露难色, 想着这宁公子怎么如此不知变通,没等到人, 不能自个儿出来寻寻吗? 正吐槽间,如安一错眼,看到前头七夕林内左顾右盼的出来一人, 不是那宁远归又是谁? “宁公子。”如安神色惊喜的唤一声,惹来众人侧眸,也得了苏芩一个白眼。 “苏,苏三姑娘……”宁远归显然是跑的急了,他跌跌撞撞的过来,一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狼狈模样。 苏芩斜睨人一眼,摇着蜀扇没做声。 宁远归与苏芩拱手行礼,面色涨红,有些不敢直视面前的美人。 今日的苏芩穿这一身裙衫,尤其的好看动人。水绿色衬肤色,将苏芩原本便白腻如雪的肌肤衬得更似凝霜玉脂般莹亮。那双玉耳上的珍珠耳珰,浑圆白嫩,缀着玉色,点出一截纤细粉颈。 美人微微侧身,露出弧度优美的颈后,贴着几缕青丝黑发。身上的长裙收腰提胸,系一根缎面玉带,身段尽显。 宁远归看的有些痴。他抹一把脸,看一眼日头,结结巴巴的与美人搭话道:“苏,苏三姑娘,日头马上就,就要晒到这处了,姑娘还是与我进七夕林里头,避,避避吧。” 苏芩最不喜夏日里的日头,白亮亮的总是晒的人发慌,但她更不喜宁远归,所以坐在大石上,一动没动,连裙角都没挪。 宁远归见状,面露难色,他看一眼站在一旁的如安。 如安上前劝道:“姑娘,您的肌肤一晒就红,若今日晒坏了,那可得养好些日子呢。” 苏芩动了动脚上穿着的绣花鞋,裙裾微漾,绣鞋尖尖缀两颗合浦珍珠。她看一眼河里那片被日头晒的蔫耷下来的荷花叶,终于是起了身。 宁远归紧张的站到苏芩身边,苏芩面无表情的侧眸看人一眼,宁远归立即离她三步远,搓着手,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苏芩摇着蜀扇,慢吞吞的踩着湿泥往林内去。宁远归紧随其后,却不敢靠近。 苏芩道:“宁公子,丑话说在前头。我已有心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