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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暴了些, 不太懂人事。 “蒹葭, 你脸色不大好。累的话便去耳房内歇息吧。”苏芩开口道:“这些小事让小丫鬟做便好了。” 蒹葭一愣, 显然是没想到苏芩竟会对她说出这种话来。 说完,苏芩也没管蒹葭, 径直绕过她,便出了院子。 跨过垂花门,苏芩远远看到青山领着两个婆子, 抬着一顶软轿,正等在那处。 苏芩慢步走过去,上下打量一眼青山,道:“绿水呢?” 斐济身旁常随青山、绿水,平日里有事总是会派处事圆滑的青山前来传告。但今日却是苏芩头一次提起绿水。 青山一愣,继而笑眯眯道:“绿水正随在爷身边,在园子里头招待晋王等人。不知小主子有何吩咐?” 苏芩摇了摇头,提裙弯腰钻进软轿。 那绿水一看便是个不知闺中事的莽夫,瞧蒹葭那副模样,像是怕极了那档子事。 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榻上事,她便是半个主子,手也伸不得那么长。 软轿一路颠颠,将苏芩送到了园子里。 园子里正热闹着。 晋王喜女色,竟毫不客气的圈拢了一凉亭的女婢正在玩击鼓传桂花。晋王面前摆着一只红鼓,那鼓声不停,桂花不停;鼓声一断,桂花落到哪个女婢的手里,那女婢便要出来应晋王的一个条件。 或跳舞,或唱个小曲。 毕竟是在旁人家处,晋王也没太过,提的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这些女婢们玩的也挺热闹,面前摆置着瓜果香茶,时不时的偷觑一眼靠在一旁,神色懒懒的斐济。 今日男人穿一件宝蓝色缎面锦袍,束发带,手里把玩着一只白玉杯,单脚搭在凉亭的美人靠上,露出紧裹在双腿上的素白长裤。宽大的袍裾遮挡下来,能清晰看到那片暗影。 丫鬟们红着脸,推推搡搡的笑。 男人仰头吃完一杯酒,看到领着丫鬟行过来的苏芩,慢条斯理的抬眸,眉眼处散出一股氤氲酒气。 这是吃了多少酒? 苏芩看到斐济的脸色,下意识伸手触了触他的脸。 男人的脸有些发烫,抬眸看过来时,那双漆黑暗眸中波光流转的透着一股纯稚。显然是喝高了。 苏芩一路赶来,手上有些凉,那软腻肌肤触到斐济微微发烫的面颊上,惹得男人小奶狗似得蹭了蹭。 看着男人的模样,苏芩弯腰,用帕子替他擦了擦脸。 “这位可是世子妃?”晋王年逾半百,坐在那里,身形有些肥胖,但面颊双眸处却显出一股虚空的凹陷。 这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给晋王请安。”苏芩毕恭毕敬的给晋王请安,身姿袅袅,恍如神仙妃子般的容貌惹得晋王痴痴呆看。 传闻这世子妃本就是皇城有名的美人,如今一看,传言果然非虚。晋王打量的目光赤裸的令苏芩作呕。 已近晚间,天际处漫天流霞,幕雾如烟。那站在漱云凉亭内的女子微微抬着下颚,露出一截白皙脖颈,婀娜窈窕,艳如桃李。就似嵌在霞光艳画中的美人。 晋王看的连手里的鼓棒子都掉了。 房廊拐角处,晋王世子和荣安县主,还有金锦屏与徐柔正穿过小路而来。 项城郡王最不喜搭理这位晋王,所以便让斐济来招待。 晋王不是初次拖家带口来项城郡王府,因此小辈之间难免彼此熟识。譬如现在正绕过小道,缓步而来的四个年轻人,说说笑笑的似乎很是热闹。 四人中,说的最热闹的金锦屏一眼看到斐济,双眸一亮,顾不得什么晋王世子和荣安县主,赶紧急急提裙进凉亭,红着脸的上去请安。 斐济似是吃醉了酒,靠在那里,半个身子几乎都要倒到苏芩身上。 原本晋王世子的目光一直落在徐柔身上,却不防看到那抹纤媚身影,当即便撇了人,也跟着金锦屏进了凉亭。 晋王世子毕竟是晋王的儿子,老子好色成瘾,儿子有样学样,对于美色从来是来者不拒的。 “这位姑娘是……” “这是世子妃。”徐柔与荣安县主最后进凉亭,她神色淡漠的看一眼斐济,男人半阖着眼靠在那里,衣襟处的暗扣被扯开,露出一小片胸膛,劲瘦的胳膊圈住苏芩的腰肢,面颊贴在她的后腰处,整个人就似归巢的倦鸟般乖巧。 不得不说,安静下来以后不作怪的斐济是十分勾人的。 不只是苏芩盯着他看,整座凉亭里的人,不管男男女女,皆将目光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男人的肌肤白皙澄澈,衬在宝蓝色的缎面布料下,透出一股干净的贵胄气。额头有半缕青丝贴在男人的肌肤上,更添纯稚之感,让人忍不住的想上去逗弄一番。 自然,这也只是想想,谁也不敢去摸这只疯狗的屁股。即使这只疯狗如今看上去实在是乖巧极了。 徐柔盯着男人那一小片胸膛看半响,在身边金锦屏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中回神,苍白面颊上泛起一阵绯红。 “表哥。”金锦屏扭扭捏捏的上去,要去拉扯斐济的宽袖,被苏芩拦住。“金姑娘坐吧。” 金锦屏看一眼苏芩,绞着帕子,不依不饶的继续唤斐济。 斐济似乎嫌吵,将整张脸都埋进了苏芩的后背处。 男人的呼吸声炙热和沉稳,贴在苏芩后腰处,黏腻腻的带着酒香,打湿了苏芩后腰处的缎面衫子。 苏芩下意识挺直背脊,正对上众人视线。 “金姑娘,徐姑娘,世子吃醉了酒,我扶他回去歇息半刻,劳烦两位姑娘替我招待好贵客。” 说完,苏芩也不管金锦屏和徐柔的反应,径直便扶着斐济出了凉亭。 在苏芩看来,这位晋王不请自来,项城郡王和项城郡王妃抱恙不出,斐济又故意将自个儿灌成这样,明显就是不想跟这群人来往。 既然金锦屏和徐柔与他们关系正好,省的她还要多费口舌来虚与委蛇,便让她们招待去吧。 “本世子来帮世子妃一把吧。”晋王世子颠颠的奔过来,满身肥rou颤颤,要去扶斐济。 醉酒的男人身子斜斜一歪,恰好躲过晋王世子的手,将苏芩抱了个满怀。 男人的重量有些大,苏芩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揽住人劲瘦的腰肢,稳住步子。 “不必劳烦晋王世子了。” 这位晋王世子跟老晋王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的猥琐好色,一样的身子空虚,这副酒囊饭袋的模样,实在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筹谋造反。 这事还是昨日里斐济无意中提到的。 那时候,男人拿着书卷,靠在槅扇处,语气满是嘲讽。 说这晋王实在是沉不住气,脑子又蠢得厉害,竟将借兵的主意打到他项城郡王府来了。不过也对,半只脚都踏进棺材里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