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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芩的手上沾着一点茶水,那清冽浅淡的茶水珠子粘在她白细粉嫩的指尖,被男人抿着唇,慢吞吞的舔去。 酥麻麻的触感压在指尖,苏芩不自禁身子一抖,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男人半阖着眼,似无所觉,依旧一心一意的“吃”着那茶水珠子。 “喂,斐济……”苏芩说话时,小嗓子软绵绵的带着股娇嗔。 男人眸色迷离,抬眸看来,整个人松松散散的靠在那里,敞着衣襟,一副任君采撷之态。 苏芩不可抑制的咽了咽口水。 平日里的斐济在外头总是人模狗样的,浑身散着一股清冷气。苏芩曾听那些胆子大的丫鬟讨论过。说是像自家世子爷这样的人,若是在床上,该是何等一番模样。 苏芩与斐济已行过亲密事,但每次她都因为羞的厉害,不敢看面前的男人,只能靠着触觉和听觉感觉到男人的情绪。她清晰的记得,男人的热汗从面颊下颚处滴落,顺着脖颈,溅到她的身上。 炙热的就像是烙印。 男人的皮囊长的极好,他抱着苏芩的手,慢条斯理的舔着,整个人侧躺在那处,衣襟大开,十分没有防备。 苏芩慢吞吞的伸手,小心翼翼的触到男人的脸。 斐济转头,对上苏芩那双眼。湿漉漉、水雾雾的印出屋内较暗的灯色。 灯影憧憧间,苏芩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痴。 她提裙,抽开男人的腰带,想着前些日子男人强迫着将她按在腰上的场景。她虽是在俯视男人,但因着实在太羞耻,所以根本就不敢睁眼,只能听到男人炙热的喘息声。 这时候回想起来,苏芩突然有些后悔。那时她怎么没有好好瞧瞧男人的模样呢?应当也是如今日一般,惹人……垂涎的吧? 她想着,这样不可一世的男人,只有与她在一处时,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不管是平日里的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还是那副嚣张跋扈、桀骜不驯的模样,到了床笫间,皆为她化成了那一股柔情百态。 苏芩翻身坐到男人身上。 斐济靠在身后的缎青色绸面靠枕上,双眸微眯,看着面前的女人。 苏芩刚才已换过了一身衣裳。此时的她穿着一件绸缎红衫,丝滑滑的贴在雪白肌肤上,稍一挑开缎面带子,那红衫便随动作滑落,露出娇花软玉般的身子。 斐济一动不动的盯着人看。 苏芩俯身,颤巍巍的捧住男人的脸。 她有些紧张,这还是她头一次主动。 粉嫩唇瓣带着软香,触到男人的额头,顺着白皙额角滑到挺翘鼻尖,最后落到那方薄唇上,带着氤氲酒香,细腻如雾。 屋外的雨下的更大,苏芩攥着男人的衣襟,指尖触到那片炙热肌肤。 男人身上很湿,不知道是茶水还是汗水。 苏芩微闭眼,一个翻身,就被男人压到了身下。 她娇哼一声,双臂伸出,白玉似得挽住男人的脖颈,将自己贴上去。 “唔……”身上的人重重的砸下来,苏芩被撞得一个闷哼,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 艰难的推开身上一动不动的男人,苏芩眼睁睁的看着那抱着缎面靠枕熟睡过去的狗,整个人都不好了。 竟,竟睡过去了? 苏芩低头,看一眼自个儿如今这副不尴不尬的情况,再看一眼睡得没心没肺的男人,只觉血气上涌,恨不能将人扔进冷水池子里头好好折腾一顿……但现在明显需要冷水池子的人是她自己。 …… 苏芩从来都不知道,她竟也会有这么一天。 “姑娘,您别动,奴婢给您上个药膏,过几日就好了。”绿芜小心翼翼的用手里的竹签子挑着灰褐色的药膏,给苏芩涂在鼻尖处。 昨晚上,斐济那厮一觉睡过去,跟只死狗似得怎么弄都不醒,苏芩没法子,也只得憋着一股气歇了,却没曾想,这一觉醒来,竟发现自个儿的鼻尖处长了个燎泡! 这么丑陋的东西居然敢长在她貌美如花的娇嫩小脸上! “姑娘,大夫说了,您是肝火太旺,过几日就好了。”绿芜劝道。 肝火旺?苏芩往斐济那处看一眼,男人穿着一件月白色长袍,正靠在榻上看书,晨曦日头自槅扇处照进来,将其整个人衬托的仿佛神袛一般。 她哪里是肝火旺,分明就是yuhuo旺啊! 天知道这厮怎么转了性,竟不再黏她要做那档子事了。可苏芩作为一个女子,哪里有脸腆着上去说要与这只疯狗做那档子事啊! 注意到苏芩的目光,斐济的脸上显出一抹笑。 他慢条斯理的翻过一页,声音清冽,带着一股漫不经心,“吃醉了酒的男人,是石更不起来的。” “噗……咳咳咳……”苏芩一口茶被呛出来,咳得面色涨红。 若不是绿芜早早端着药膏出去了,苏芩真是要无地自容了。 那厮难不成还记得昨晚上的事?可他不是都醉成那样了吗? 苏芩攥着帕子,心不在蔫的擦手,偷觑着往男人那处看。 斐济合上书,撩袍起身,脖颈处有被苏芩啃出来的牙印子,清晰明显,月牙似得一片。 苏芩急忙起身,一把拦住人。“你去哪里?” “晋王还未走,起码要尽些地主之谊。”男人轻启薄唇,唇色极淡,唇形极好。苏芩的视线落上去,竟有些移不开。 “那,那你换件衣裳。” 斐济穿的是圆领子,将脖颈处的痕迹暴露的一览无余。 斐济低头,看一眼苏芩那张蕴着绯红的小脸,伸手掐住人的下颚,轻捏了捏,“我的姀姀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小了,敢做不敢认,嗯?” 苏芩只觉现在自己就是被良家妇女欺负的那个恶霸…… 屋外的青草湿润气飘忽而过,男人突然皱眉,但那双漆黑眼眸中却迸出难掩的笑意,“真丑。” 苏芩只觉涂着药膏的鼻尖被吹了一口气,酥麻麻的带着冷香。 她下意识一怔,下颚被再次压紧,男人俯身,凑到苏芩耳畔处,声音清冽,带着调笑。 “姀姀想要的话,就来求我啊。” 屋外的雨还没停,槅扇半开,凉风带着湿漉雨气席卷而入,苏芩想起那年冬日,男人也是这般俯在她耳畔,声音轻挑的说出那三个字。 “求我啊。” “鬼才要求你!”苏芩伸手,一把推开面前的斐济,气鼓鼓道:“我要你求我!” 男人舔唇,伸手勾了勾那小脸,脸上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然后转身离去。 苏芩伸脚,朝着男人离开的方向狠狠蹬了蹬腿。 “姑娘。”绿芜端着早膳,看到苏芩一副怒容,赶紧道:“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苏芩转身,坐到梳妆台前,恶狠狠的抓起那柄桃木梳子掰在掌心。“绿芜,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