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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早便带着老婆儿女搬去城郊的宅子。 听闻舅舅一家终于走了,秦获灵直接抚掌大笑:“甚好,总算不用看见那几个倒霉催。” 秦画晴也很高兴,但碍于母亲的面子,始终没有表现的太过。 张氏因此郁郁寡欢的几天,秦画晴去开导她几次,她便也释然了,还叹道:“我家对他们仁至义尽,他兄妹两个还这样算计你,即便你爹将他官职罢了,也是活该!” 秦画晴见她不再为难,也舒了口气。 时间一晃又过去大半月,秦良甫禁足期一过,又风风光光的上朝,办了几件漂亮事,重得了圣轩帝欢心。 * 这天秦画晴送了新图纸给罗管事,顺道去小雅食肆。 天气闷热,冰镇的凉果汤、酸梅汤都卖得极好,几张方桌都坐满了人,还有几个在粮油店门口,搬了小凳,扇着蒲扇围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胡侃。 秦画晴直接从后门进去,免得大堂的人看见。 她让锦玉去找来张管事,问问店铺情况。 随后,又问最近几次施舍粮食、米面,当地百姓都说的什么。 张管事恭敬道:“现在滁州、沧州、通州部分县、乡,都对秦大人格外爱戴。之前传闻秦大人不好的风评,在这几个地方基本是听不到了。” 秦画晴忍不住勾唇一笑:“这只是开始,也劳烦张管事在此事上多多费心。” “东家客气。” 两人说了一会儿,秦画晴便准备离开。 前堂却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还有没有凉果汤?” 锦玉捂嘴惊讶道:“是李敝言李公子!” 秦画晴又不是瞎子,当然认出来了,她不想同此人有交集,正欲转身,便听柜上的伙计歉然道:“这位公子,你来晚了,最后一碗凉果汤刚被买走。要不,你另买一碗本店的酸梅汤罢?” 锦玉低头看着自己手上伙计刚送来,还没有动过的凉果汤,道:“原来我们这是最后一碗?” 张管事点头笑道:“凉果汤走俏,每日五十碗都卖的干干净净。依东家所说,绝不多卖,物以稀为贵,到了第二天,照样有人来。听说这位李公子家中母亲十分喜爱本店的凉果汤,每次顺道便会来买,孝悌之心,十分难得啊。” 秦画晴看了眼李敝言,首先想到的便是李赞,这位以后也是不得了了的人物,乃辅佐靖王的大功臣。 她自然是不肯放过一点儿机会,眼看李敝言要走,让锦玉将凉果汤打包,快步走上大堂,出言道:“李公子,请留步!” 李敝言没买到,正郁闷怎么回去跟母亲交待,就听身后一道悦耳的女子声。 他回过头,微一晃神,便认出是秦画晴,顿时僵在原地。 秦画晴从锦玉手中接过凉果汤,递向李敝言,大大方方道:“李公子,莫让伯母久等。” 李敝言心中还在想上次自己吼她的尴尬场景,没想到她却做出这番举动,顿时俊脸微红。 “不必,姑娘你自己享用罢。” 秦画晴有些讶异,“李公子莫要多想,只是想着此间路途遥远,你又亲自来跑一趟,空手而回实在说不过去。”她也不想和李敝言多说,将打包好的凉果汤随手放在柜上,便道,“李公子,告辞。” 管他要不要,自己人情反正是送到了。 秦画晴颇为满意,带着锦玉刚走下台阶,身后李敝言便快步追来,“秦姑娘!” 秦画晴回头,微笑道:“李公子还有何事?” 她长相貌美,如此笑来却并不艳俗,反而十分清雅,仿佛是朝露滴落在兰花上。 李敝言觉得她和印象中的人不太一样,不仅仅是长相,性格也相差甚远。 他为自己之前的偏见感到难堪。 斟酌片刻,李敝言开口道:“秦姑娘,我为上次的话向你道歉。” 秦画晴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上次他好像莫名其妙吼她来着。 想通这点,秦画晴便颔首,“嗯”了一声,道:“李公子切莫将这样的小事放在心上。”道了告辞,便和锦玉一同离开。 她举止得体,言谈有礼,李敝言看着她被随从簇拥远去的背影,颇不是滋味。 他当初也只是听说秦画晴去李府堵他,但不知是真是假。 接触了两次,发现她根本和想象中不一样。这样的女子,怎么会做出那样的幼稚事?而她上次找自己老师,又是说些什么呢? 李敝言带着满心疑虑,提上凉果汤,回到李府。 秦画晴匆匆和李敝言见过一面,总觉得心里空落落少了什么,都快走到家门口,才猛然记起来:“诶?我刚才分明可以问他项大人出什么事了。” 这几天秦良甫下朝都满面春风,一定是政敌被打压,他才心情不错。 锦玉道:“李公子和小姐你又不熟,而且碍于老爷,他不一定会告诉你。” 秦画晴转念一想,叹气道:“这件事不清不楚,我始终惴惴不安。” 没有缘由,令她心乱如麻。 锦玉虽然不知小姐为何越来越关心朝政,但她相信小姐一定有自己的打算,就像面对张通宁、张穆兰,小姐其实早就算计好了,所以她毫无理由质疑,只需要尽心竭力的帮助她。 “李敝言不一定问得出,但有个人应该可以。” “谁?” 锦玉朝秦画晴一笑:“小姐,你抄完了么?” 十五章 长谈 {"error":600} 十六章 往事 秦画晴看他神色凝重,不禁竖起耳朵,更专注的听着。 魏正则淡淡道:“郑海端等人妄图慢剪羽翼,心思忒恶毒了些。” 秦画晴坐在小矮凳上,随手拿过旁边一支新鲜的莲蓬,剥着莲子,问:“此事无转圜余地的了吗?”说着便将剥好的莲子塞进嘴里,刚嚼了两下,苦的秦画晴五官皱成一团。 碍于魏正则的面儿,她硬是咽下去了。 秦画晴悄悄将剩下的几颗莲子放在旁边,心道真苦真难吃。偷瞥魏正则,他正盯着船外雨幕,暗想应该没被看见。 也不知这莲子怎么回事,平日里吃着并不苦啊。 “项思德必死无疑。”魏正则说。 秦画晴皱眉:“要说魏大人你们没有对策,我是不信的。” 魏正则看她稚气未脱的脸色十分凝重,觉得好笑:“太常丞丁正前段时日府中失窃,唯独先帝御赐的九龙杯不见了。前不久圣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