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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寺”,寺名乃沿袭至今。 众人走近,住持大师已经迎了上来,双手合十,慈眉善目地笑道:“阿弥陀佛,殿下远来辛苦,请随贫僧入内吧。” 众人皆合十回礼,紧随其后。 进入第一道山门曹溪门后,就是放生池,池边建有一座八角形、圆柱挑角、攒尖顶式五香亭。 众人望去,却见门帘上刻着“东粤第一宝刹,南宗不二法门”,横批是“宝林道场”。 五香亭两侧是钟楼和鼓楼,皆是元朝时所建,暮鼓晨钟,日日不歇。 南华寺中古迹重重,众人首先去给六祖真身法相上香,然后游览了五百罗汉群像,观赏了盛唐时遗留的千佛袈裟,此袈裟是罕见的唐代传世刺绣,绢底呈杏黄色,上面用金线绣出一千个佛像,四周是十二条形象生动的蛟龙,乃是是唐中宗赐给六祖惠能法师的。 “果然是奇彩异绣,今人所不能也!”越王赞叹。 顾桓也不禁点头,想到中,观音菩萨赠给唐僧的袈裟,也是彩绣辉煌、宝光闪烁。 最后一览则天女皇御赐南华禅寺六祖惠能大师的圣旨时,日已西斜,众人才依依不舍地走到斋堂中用膳。 晚上便留在南华寺中过夜。 开国圣祖因不可说的原因,对佛道甚为尊崇,晚年更是寻佛问道、以求破解轮回之法。因此皇室上下,也信奉佛道,陈易今夜便与方丈大师秉烛论禅。 子不语怪力乱神,莫长史、林先生与江淮等人都只是当做寻常名胜来游览。 倒是顾桓,毕恭毕敬地焚香祷告。 “你求什么?”江淮凑近,好奇地问。 “天下太平。”顾桓语气淡淡、神色虔诚地说。 众人都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莫名。 却不知这乃是顾桓由衷之愿。他是真的希望天下太平、盛世永存! 直到晚上,莫长史才有时间与林先生叙旧,顾桓和江淮也顺势跟上,恭敬地呈上自己的功课,请林先生不吝赐教。 并不是说林先生的学问就一定比莫长史好,而是此时院试由各省学政主持,评卷由五百里外较远的书院山长或幕友当任。 顾桓和江淮在韶州参加院试,评卷的自然不会是林山长,但林先生常做阅卷官、经验丰富,若能得他指点自然最好。 第44章 局势 大周朝与历史上的明朝一样,都是正值小冰河时期, 气候比后世冷得多。入冬之后, 北风呼啸,虽然不是北方那种鹅毛大雪, 也接连下了好几场雪,天色总是灰蒙蒙的, 湿气很重,冰冷透骨。 今年夏季遭遇了洪水,秋冬又是大雪,往年这个时节, 衙门中最怕的就是冻死人的消息,今年陈知府却觉得甚是舒心。 因救灾及时, 晚稻顺利播种,境内总算没有闹饥荒。且秋收之后,指挥使叶琛将军领着人大修北江堤坝,所征调的民夫都有钱粮补贴,百姓又多了一份收入。 韶州地处粤北山区, 大瑶山脉中住着瑶族、壮族等少数民族, 冬天大雪封山, 这些山民的生活就很艰苦。 而今年入秋之后,越王就命人到瑶山收购山货。 山路崎岖, 少数民族住在大山之中, 往常出来一趟很不容易,如今有王府的人进山收购, 价钱还公道,自然都是兴高采烈,小小发了一笔财,可以安然过冬了。 因此,这个冬天,韶州府上下都对越王感激不尽。 而朝中也发下了对于越王治水患、建大坝的嘉奖。 年轻的越王殿下励精图治,即使是偏安一隅,也能着眼当下,力求治下富足太平。 而另一些就藩的亲王,或醉生梦死或玩物丧失或忿忿不平…… 相较之下,孰高孰低已经一目了然。朝中上下,对于就藩的诸位皇子,心中都有自己的评价。 进了腊月,天气越发寒冷,就是在屋子里坐着,仍能听到窗户外呼啸吹过的北风声。 衙门已经封衙,越王府的属官也放了假。 在放假之前,越王殿下将节礼一一赐了下去,如仪卫司统领黄亭豪、右长史莫仲平这些籍贯广东的官员,都带着越王的赏赐,回了老家与家人团聚,也算是衣锦还乡。 黄亭豪是广州府人,据说临行前越王还亲自召见了他,屏退身边的人,不知说了什么。 顾桓得知后,笑了笑,黄家在广州也算大户人家。岭南重武,黄村更是武进士牌坊林立,在广州府驻军中有一定影响力。 但这些事,暂且与他无关。 越王赐下的年礼中,有从瑶山收购的山货,其中几块上好的红狐狸皮,顾桓命人做成了一件斗篷,和送进京的年礼一起,命人孝敬给闻姨娘。 一件狐狸斗篷,在定国公府自然不算什么,但却是顾桓的一片心意,聊以慰藉闻姨娘的思子之情。 今年的年礼,是上月月末便打发人送上京的,算算日子,也该到了。 此时顾桓在书房里,望着窗外的风雪,灵感一动,挥毫写了一首七律,自己读了一遍,觉得颇为满意。 林先生名士风流,这几个月来,顾桓和江淮常常结伴去丹霞书院请教,在他的指点下,顾桓作诗的水平也进步了不少。 顾府外,顾行穿着藏青色的小毛衣裳,领着人压着一箱箱的年货,风尘仆仆地打广州回来。 进府之后,先换过衣服,去后院给母亲请安,然后就要去见顾桓。 他母亲金氏拉着他的手,说道:“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先,何必这样着急!” “正事要紧。”顾行笑嘻嘻地说着,离开了母亲的院子。 金氏无奈地摇摇头,和一旁侍女说道:“你看他,日日在外头瞎忙,一会儿上湖南,一会儿下广州,也不知忙得什么!” 虽然这么说,语气中却带着满意和骄傲。 侍女笑着扶着金氏坐下,说道:“这府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事务都是大爷在cao持,自然忙碌些,太太应该高兴才是。” 金氏一听,果然又高兴了起来。她是寡母带儿子,又只是国公府旁支,在京中的日子也是捉襟见肘,颇为不易。初初听儿子说要来韶州时,也是忐忑不安,但她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夫死从子,只能跟随儿子而来。 没想到韶州的日子倒是颇为舒心,这间大宅子处处精致,顾桓未婚,女眷中就只有她一个主子。府里内外事务又是她的儿子当家,自然没有什么cao心的。 这边厢,顾桓坐在书房里,对着单子,一样样地听顾行介绍在广州采买的稀罕物件。除了几样好的,留着来年送进京做节礼或是留着自用,其他多是留着年后备礼用的。 如今他也是有职司的人,自然少不了同僚间的人情往来。 顾桓听顾行介绍完,放下单子,笑道:“阿